第四章 红尘花悸
镜中,女子粉面上一点朱唇,清澈如秋水般的眸子,脸如凝脂,墨丝披肩神色间有种淡淡的忧伤,白色的烟罗素纱,逶迤脚下拖地的白色纱裙,绝美的如此无暇。白皙的柔荑握住木梳动作轻盈地梳着胸前一缕青丝。
“吱呀”一声,竹若推门而入,走至漠颜身后,仔细端详着镜中的人儿笑道:“呵呵,真漂亮!”
漠颜微微笑笑,放下手中的木梳,整理下脚下的裙摆,抬起头对竹若说道:“走吧!”
万华寺里,暮鼓晨钟。声声钟响回荡寺内。
大殿内,衣着华丽的男子虔诚的对着上方的佛像弯腰三拜,随后接过旁边侍卫递来的香再次三拜,起身上前将手中的香插在了面前的香炉之中。
沐风冉长叹一口气,心中有些哀伤。
“王爷,花会的时间快到了。”上官羽恭敬地对沐风冉说道。
沐风冉点下头,向着大殿外而去,寺内的方丈却欲言沐风冉止步。
“阿弥陀佛!施主求支签吧,今日贫僧赠言于有缘之人。”
沐风冉看向方丈手中的竹筒之内的竹签,随手一抽,接着递给方丈。
方丈看看此签,沉思片刻,意味深长的开口道:“临天下,万事沧桑,只得落尘入凡人。”
沐风冉眉头一皱,有些微微恼怒的问:“此话怎讲?”
方丈沉默不语,果然为出家之人,说话总是让人迷惘。
沐风冉有些无奈之后又继续问:“如果求姻缘呢?”
只见方丈双手合十,同样的口吻:“情欲之,却无意,只是空得妄自伤!其中因果只有施主自己参悟。阿弥陀佛!”
话落,沐风冉有些错愕,心中随即一沉。强压住心中的怒意,冷冷道:“多谢方丈赠言!”这句话他暗暗在心中记下了。
上官羽倒是又好气又好笑。要知道沐风冉可是堂堂王爷,以他高贵的身份和样貌,多少千金小姐和大家闺秀无一不想着嫁进王府,又怎会像方丈所说的那般为情所困。
上官羽正寻思着,沐风冉已开口道:“也罢,一切顺其自然,去花会吧!”
上官羽马上作揖道:“是!王爷请。”沐风冉拂袖跨出殿外。
此时的漠颜和竹若正巧碰上刚刚出殿的沐风冉。而沐风冉也已看到了漠颜,他没想到他们又相见了,只是她却不知道。
两人擦肩而过。沐风冉稍作停留回头看了看女子的背影,方才恼怒的心情顿时已经不见,竟有些莫名的喜悦。
漠颜和竹若进殿内,两人烧了香拜了佛,便决定到京城四处转转。来到京城已有好几天她们却没怎么逛逛,今天又风和日丽已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渐渐融入涌动的人群之中。半晌,有些累了,两人才停下来休息。只见大多数人都向着京城郊外的方向而去,竹若随手拉住一个人问道:“大哥,他们都是赶着去哪啊?”
那人有些急忙地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每年一次的京城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都赶去观看呢!”说完,又急忙向着前面的人群追去。
两人自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都有些好奇。休息好后,也去往郊外看看这所谓的花会究竟是怎样的。
京城郊外的河边已站满围观的人群,似乎把整个河岸都包围起来。河上无数的画舫轻盈的飘在河面上,画舫里尽是宦官家的千金小姐和大家闺秀,个个容貌姣好,才艺出众。此次,她们都是为了这次的花会而来。
偌大的河面,一只华丽的而富有气派的金色画舫吸引着围观人的眼球,大家纷纷议论着这样的画舫里肯定是为身份寻常的人。
沐风冉在画舫里品着上好的龙井,算算时辰,已经到了。放下杯子,走出画舫。
众人见到沐风冉均纷纷下跪应声道:“参见王爷!”
女子们看着这位身份地位颇高的英俊男子,心中无比倾慕,都希望自己能被选上进宫御演。这次的花会正是由沐风冉举办。他将亲自挑选出才艺双全的女子,为的是下月进宫的御演。
沐风冉双手背后,尽显他高贵的身份转头吩咐上官羽道:“宣布开始吧!”
上官羽点点头,走上前站在船头大声宣布道:“现在宣布花会正式开始!”
一声锣鸣,一场才艺的展示也正式上演。琴声,歌声,遥相呼应。众人纷纷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
“原来已经开始了,不过刚好赶上.”竹若加快脚步向人群走去。漠颜静静地跟在她的左右,看看四周,这场面真是足够壮观。由于人实在再多,两人根本无法看到河上精彩绝伦的表演。
竹若着急地左顾右盼。漠颜露出淡淡的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忽然轻轻一跃,便飞至上空,舞出袖中的白绫缠上竹若的腰肢轻轻一拉,竹若被带至半空,竹若望着漠颜不由地笑了笑。两人施展轻功向河面飞去,底下众人一见,惊讶不已,心中一一暗自赞赏到。
凌漠颜挥动手中的白绫飞舞在天空中,众人的目光被两人瞬间吸引。就在这时,河间不远处,一艘白色而淡雅的画舫顺着水流,飞速向河中心驶来。
白色的衣抉随风翻飞,月无殇站在船头,一手握着玉笛,另一只手背于身后。画舫中的女子们逐一被这俊美的的男子吸引住,全数向月无殇望去。
月无殇静静地伫立于画舫之中,不一会儿船已停至河中央,与沐风冉所在的画舫仅是两船之隔。月无殇早已看见飞舞在河面上的凌漠颜,所以才朝着这边驶来。
月无殇的出现是两人为之一惊,却也使另一人感到一惊,此人竟如此放肆随意闯入会场。
沐风冉仔细打量着眼前不远处的月无殇。
见到月无殇竹若异常喜悦,朝着月无殇喊道:“月公子!”
月无殇一脸笑意道:“月某邀请两位姑娘到画舫一聚.”
话音刚落,竹若已毫不客气地降落于画舫,与月无殇两人并肩而站。
月无殇仍是微笑地看着凌漠颜缓缓落于画舫之上。
“多谢月公子。”漠颜说道。岸上的人又是一阵迷惑,暗自猜测三人的关系。同样不解的还有沐风冉,看来他们早已认识。
“王爷,这三人如此胆大妄为,擅闯会场,不如叫人拿下他们。”上官羽心中有些警觉。
沐风冉先是说道:“且慢。”然后习惯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上官羽只好退到一边,他不明白王爷为何这样做。
沐风冉若似无事一般,休闲自得的继续喝着茶。而在一段小小的插曲后,表演依旧进行着。人们也继续聚精会神地观看起来。女子们才艺不相上下,众人也欣赏的不亦乐乎。眼看着表演即将结束,月无殇看了一会表演,转身邀请漠颜两人进入画舫休息。
画舫之内的桌上正摆着一把精致的古琴,月无殇看着漠颜说道:“凌姑娘琴艺出众,如此好琴,不知可否弹奏一曲?”
漠颜看着桌上的古琴,再看向月无殇,难道他早知自己会来,这琴也是为自己而准备。她有些疑问,但愿是她想多了吧。凌漠颜倒也不退却,上前随即扶起琴来。动人的琴音再度撩起在场所有人的心。
沐风冉听到琴音停下手中的动作立马站了起来,向月无殇的画舫张望而去。难道真的是她?上次京城之中抚琴的白纱遮面女子就是她吗?千万的问,在沐风冉的心中缠绕。一定是她,只有她的琴声能让自己感到莫名的温暖。
沐风冉心中一阵惊喜,今日的花会真是很有意义。侧过身在上官羽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然后看向画舫中的女子唇边的笑容渐渐明朗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