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京学堂2
"京学府也越发放松了,什么穷酸也乱放进来,回头我可真要跟夫子说上一说,省的降低了咱的身份。"乐怡对身边的几个少女说道:"你们说可是?"
那几个少女向来追捧姚玉莹和乐怡,自然纷纷附和,只不过有一两个聪明地闭上嘴,还退后两步,毕竟进得了学府的,身份非富则贵,在不明身份的情况下,还是少招惹为妙。
田敏颜自然是将这些个少女的表情看在眼里,对那两个后退的少女还多看了一眼,聪明人就是在不明情况下,不会像只疯狗似的,冲上来就咬。
她可不相信姚玉莹和乐怡没认出她来,尤其是乐怡,那贼溜溜不屑鄙夷的眼神,明显的就是故意羞辱她。
真是无聊!
田敏颜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乐怡,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小丑似的。
乐怡看她不说话,就那么看过来,眼睛一缩,竟有些心虚,却也无比的恼怒,大声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巴,问你话呢,咋不回话?果然是乡下来的,没有半点教养。"
她这话一出,吉祥横眉一竖,就要开口训斥,田敏颜却是把手一摆,眼眉一挑,嘴角那笑,变成讥诮了。
这不是自打嘴巴么?既然没见过她,咋说她是乡下来的呢?
乐怡也知道自己说漏嘴,顿时一脸懊恼,更是恼恨了,刚想要开口,姚玉莹却是看她一眼,她动了动嘴皮,不甘地后退一步。
姚玉莹浅浅地笑着,上前一步,看着田敏颜柔声说道:"可是慧敏县君?听夫子说今日慧敏县君会来报道,我曾在宫宴远远见过县君一眼,我没有认错吧?"
田敏颜心道,你没有认错,只是你故意的装作不认识罢了。
正欲开口,忽然一个欢喜激动的声音插了进来:"慧敏县君,原来你已经进来了,我还特意去接你呢。"
田敏颜转身一看,却是高夫人的女儿高玉兰和梁夫人的女儿,梁芳儿,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经过柳夫人的牵线,田敏颜也随着罗氏参加了几次茶会,也认识了好几个官家小姐,眼前这司农寺卿的嫡女梁芳儿和当初在路上偶遇一道进京的高玉兰就是其中二人。
梁芳儿心性儿高,为人不喜庶务,最爱与琴棋书画为伍,性子孤高却率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直来直往的不会有太多弯弯道道,也就是那种称呼人少得罪人多的性子,颇让梁夫人头痛。
而高玉兰为人圆润,轻易不会得罪人,配着一张可喜的圆脸,很是让人容易亲近,再加上她那交际手腕配了一张巧嘴,天生就是那做公关的。
相对而言,梁芳儿性子孤高,但田敏颜还是比较喜欢她的相处,毕竟这样的人没心机,虽然直肠直肚,却没有坏心,也不用去猜她心里的弯弯道道。
两人相携而来,因着田敏颜是有诰封金册的县君,按礼她们这些没有诰命封号的小姐,是要行礼的,所以二人都依着礼节行了个福礼。
"起吧,不必多礼。"田敏颜哪会真让她们行礼,没等她们完全蹲下身子就已经虚抬一把。
而姚玉莹身边的那些闺阁少女听说这就是那新晋的郧贵,慧敏县君,想及自己刚才的无礼,不由脸白了一白,而那两个聪明的少女则是暗吁了一口气,忙的上前屈膝行礼。
那乐怡见此脸都黑了,要她向个乡巴佬行礼?做梦!
她拿眼看向姚玉莹,见她依旧浅笑盈盈的,心里忽然有些没底,玉莹姐姐这是怎么的?
她却不知,姚玉莹心里已经翻起了巨浪,尤其是见着这些少女向田敏颜行礼,而田敏颜站在那,一双眼睛清澈妩远,晶莹璀璨,粉色的菱唇噙着淡淡笑容,恬淡悠然漫,气度不凡,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姑娘。
在她心里,田敏颜不过是一个被大馅饼砸中的暴发户罢了,骨子里脱不了土气,又是从偏远乡下来的,免不了小家子气,可如今一看,人家那风华气度,比起她们这些从小被礼节规矩耳目渲染长大的闺阁小姐,丝毫不差,甚至更有气度。
自己虽然是左相府的千金,可对方却是有封号的县君,是有诰命的,再不情愿,她都要行礼。
"原是我没猜错,玉莹见过慧敏县君。"姚玉莹再度出声,那声音清脆优美,宛如黄莺出谷,让人听了心里便为之一酥一软,再配上那精致完美的脸蛋,真可谓是倾国倾城了。
姚玉莹都行礼了,那几个少女怎么敢站着,只好跟着一道行福礼,当下,只有乐怡傻傻的站在那,一副被雷到了的样子。
田敏颜笑吟吟地看着乐怡,吉祥早就不耐了,见此冷声道:"这位小姐可有诰封?然则见着我家县君如何不行礼?莫不是对个皇上不满?"
"我...我..."乐怡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脸都涨红了。
"吉祥,不许无礼。"田敏颜瞪了她一眼,对那几个少女说道:"几位小姐都起吧,不必多礼。"
"谢县君。"
田敏颜便看向高玉兰她们说道:"你们怎的也在此,我正要去报道处报名。"
"我们就是怕你找不到路,这才接你去呢,我们一道去吧?"高玉兰笑眯眯地道。
田敏颜笑着点了点头,又对看着她的姚玉莹点了点头,和高玉兰她们一道走了。
等她一走,乐怡就恢复了脸色,不屑地冷道:"什么县君,装的倒挺像,整一乡巴佬。"
"乐怡。"姚玉莹蹙起眉,很是不赞同地摇摇头:"莫要妄言,田小姐是圣上亲封的县君,你这么说,岂不对皇上不敬?若让人听到了可怎么了得?你爹爹该又要禁你足了。"
乐怡听了脸色一白,想起上次宫宴之后,爹爹被皇上敲打了,全因自己在宫宴之上妄言,爹爹狠狠将她责罚了,还罚跪祠堂,禁足一个月,就是娘亲求情也没用。
要是再禁足?她打了个冷颤。
都怪那乡巴佬,要不是她,爹爹不会禁她的足,乐怡恨恨地想。
却说田敏颜和高玉兰她们自报道后,选了几个课时,就游览起这京学堂来。
"我倒是不知道县君会选骑射和茶道这一学呢,琴棋书画,你倒是只选了棋,我本以为你都会选的。"高玉兰很是意外地道。
田敏颜笑了笑,淡淡地道:"高姐姐还是叫我名字吧,惯别扭的。"
高玉兰和梁芳儿的年纪都比她大,既然大家要做朋友,再叫封号就显得生疏了。
高玉兰听她这么说,自然很是欣喜,便道:"是我不对,田妹妹。"
田敏颜哎了一声,又道:"我自小就在乡下长大,说白了就一野丫头,琴棋书画的哪有条件去学,我也没那耐性,也学不来,索性就不献丑了。"
选棋,是因为她想学,所谓观棋如观人,学了,有好无坏,至于其它,也就罢了。
梁芳儿向来花少,听她这么一说,便清冷冷地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比起那些不懂装懂的要好。"
高玉兰闻言一僵,马上去看田敏颜的脸色,见她依旧笑吟吟的,心便吁了一口气,心道梁芳儿说话也太直了些。
"那自然是,有芳儿姐姐在,我岂敢班门弄斧?"田敏颜毫不介意地笑说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