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义将自己被修蛇吐入口中的之后的经历对着瑶琴二女这么简单一说,直听得二女一阵心惊肉跳,同时也为阳义那让人不可思议的经历感到唏嘘不已。
"轰!轰轰!!"
就在天空中的三人还沉浸在阳义蛇口脱险的惊喜中之时,阵阵轰响自下方传来。低头望去,只见下方那仍在交战中的二兽已然陷入胶着之中。修蛇用它那粗长而又柔软的身躯紧紧的缠绕住猰貐那庞大的兽身,猰貐身体被越勒越紧,无法站起,疼痛中的它怒吼连连,张开大嘴死死的咬住修蛇的一节身躯左右的猛烈撕扯起来。
瞬间二兽相互缠绕撕扯滚做了一团,并且越滚越远,一路所过那些合围数丈的参天古木纷纷被碾压撞到,砸出漫天的尘烟,压出阵阵的轰鸣。
望着激斗中逐渐滚远的二兽,阳义一声长叹道:"如此凶兽,若是要留在世上始终是一大害,必须的想办法除去才行,不过现在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抓紧赶回玉儿的族内才是。"
瑶琴也点了点头道:"不错,如今三大凶兽相继被解印现世,看来帝氏一族这一次还是想重走当年帝俊的老路,想借助这些凶兽来夺取天下,难道他们就不怕将来无法控制局面,自食恶果吗?"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帝氏一族已经开始对九大凶兽一一进行解印,其它的我们已经顾不上了,当务之急尽快赶回猎日族,我们必须要抢在他们对那头最残暴的凶兽解印之前赶到猎日族,希望还来的及阻止他们最后的阴谋,就算一切都无法挽回也要将那里的族人全部解救出来。"
阳义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并也说出了最低的保障。瑶琴二女纷纷点头不已,当下三人再不迟疑,并排驭鸟向西而飞。
阳义与后玉儿迎风而立,瑶琴因为有伤在身,只得盘膝坐在青鸟的背上,用手轻揽了一下额头有些被风吹乱的秀发,侧脸向着左边迎风傲立的阳义望去,只见其一头飘逸长发随风飘洒,俊秀的面容露出一脸凝重的沉思之色,留给了她一个英俊的侧面轮廊,心间莫名的升起一丝异样的轻颤,嘴角不觉间牵起一丝迷人的微笑复又转头向着右边的后玉儿看去,此时的后玉儿一脸的焦急,想来是在心里记挂着族内的安危吧,突然瑶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后玉儿问道:"玉儿,刚才你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冲进林子?你不知道里面很危险吗?"
被瑶琴这么突然一问,后玉儿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我...对不起瑶琴姐姐,我好像看到了两个人影在一棵树枝上一闪而过,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好像是二叔的?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就直接飞了进去。可是等我进去时却发现半个人影都没有,本想再找找的,不想那头猰貐兽却突然冲了出来紧追着我不放,自己差点送命不说,还连累阳大哥为我冒险,害的他险些丧命,对不起啊阳大哥,玉儿不是故意的!"
"你二叔?"瑶琴听到今天是玉儿第二次提到他二叔后重了,眉头不禁深深一皱道:"怎么又是他?"
后玉儿见瑶琴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二叔,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平日里二叔是最疼爱自己的,怎么会做出叛族之事呢,当下急忙否定道:"其实我也没看清楚,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也许当时根本就没有人,是我看花了?二叔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可能来到这种危险的丛林,并且还能跑到树枝上去呢?对,一定是我看花了!"
瑶琴也知道盲目的怀疑一个人是不对的,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好姐妹的亲叔叔,但是自己又给不出更好的解释,连玉儿她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又能说什么呢?无奈之下,只得摇了摇头道:"算了!不想了,等到了你们族内好好的去问问他一切就都有答案了,但愿他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化为了天边的一个黑点,依稀还能听到阵阵清脆的鸟鸣自远方顺风传来,在整个密林的上空回荡着。
就在阳义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天际之时,一片狼藉的密林中两道身影自密林的深处踩着地面上那早已落满厚厚一层的树叶缓缓的走了出来。
"看来她刚才看到我了!"
说话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土黄色的短炮,中等的个头,身材略微肥胖,肉呼呼的圆脸上神情显得极其的敦厚,上唇留着一道短须
在他的旁边,是一个身材高大魁伟,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头戴一个白色斗篷的男子,那斗篷的边缘极低遮挡住了那男子的全部面容,只有一个白皙圆润的下巴露在外面,听着那肥胖中年男子的话,斗篷男子这才将头略微的向上抬了一点,望着远方阳义三人早已消失的方向,语气平淡的道:"那又如何?他们早晚会知道这件事的。"
肥胖男子似乎并不像在这件事上有过多的话题,遂将之转移开来道:"情况似乎有变,那个少年好像有些棘手!"
"嗯!居然可以从修蛇的嘴中逃出来,是有些本事,不过再有本事也只是螳臂当车,想与九大凶兽对抗只能是死路一条,那个人你不用担心,他只是计划之外突然飞进来的一只飞蛾而已,影响不了大局。"
斗篷男子对于阳义的出现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在他的心里,九大凶兽这个天下或许还有人可以斩杀或降服,但那绝对不会是阳义。然而他却还不知道,就在不久前阳义已经凭借着猎日族的神器苍月之箭亲手射杀了毕方鸟,他也不会想到,这个突然飞进来的飞蛾,将会在一天之后将他的所有计划全部搅乱,更不会想到就是这个飞蛾成为了他这一生中所有阴谋诡计的终结者。
肥胖男子虽然并不赞同那斗篷男子的看法,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可能将会让他筹谋了这数十年的计划最终功亏一篑。但是既然对方如此有信心,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头又看向那两头已经斗的远了的凶兽敦厚的脸上显得有些无奈的道:"现在出手是不是有些早了,我还没找到乾坤弓呢?"
"你都找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想要找到什么时候?难道你想让我帝氏一族万年的心血因为你一人,因为一张乾坤弓而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吗?"
"可是..."
"没有可是了!"肥胖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那斗篷男子给直接打断了:"本君等不了了,我帝氏一族也已经等得够久了,这么多年我们帝氏一族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先祖一直背负着叛徒的骂名,如今是时候该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了,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尊严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现在考虑的不应该是乾坤弓,而是应该考虑如何去解印你们猎日族脚下的那头凶兽,还有事后该如何去做好你这个未来的一族之长!"
肥胖男子被斗篷男子这么一顿训斥,敦厚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语气也突然变得有些生硬不善起来,道:"既然如此,那后某就先告辞了,到时候希望帝君大人能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助我登上这族长之位。"
"放心!本君不会食言而肥的,区区一族之长还放不进本君的眼里。"
"哼!如此最好!不过后某有句话还是不得不提醒你,没有乾坤弓,你收服不了这些上古时期的凶禽猛兽!"
说罢,肥胖男子不做任何的停留,大袖当空向后一拂背于身后,纵身向前跃起,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了密林之中。其步法之迅疾,身法之灵巧,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胖人所施展出来的,如果后玉儿在此,见到这个情景,一定会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她那个为人憨厚,不懂武功的二叔后重吗?仅凭他随便露的这一手轻身功法,便可看出其武功造诣只怕早已达到了收发自如之境。
随着后重的离去,整个密林中只剩下斗篷男子孤身一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的一阵林风吹来掀起它那洁白宽大的披风发出一阵咧咧之声,四周是一片断折倾倒的大树,狼藉一片。远处不时还有阵阵轰鸣之声传荡而来,那是猰貐修蛇二兽仍在激斗所发出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斗篷男子突然开口道:"还没找到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他身后,也就是他与后重一起走出的那个地方,一个身影犹如鬼魅般自密林深处飘了出来,在那斗篷男子的身后停了下来,不知为什么,那人就好像是一个虚影一般,整个人模糊一片,外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实模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模糊的身影是一个男人。
"没有,所有有可能的地方都找过了,始终找不到另外三大凶兽被封印的位置。"
"哦?"斗篷男子有些疑惑的顿了一下,继续道:"看了另外三个不在这昆仑附近啊?其他的都解印了?"
"除了猎日族的那头,都解了。"顿了一下,模糊男子突然语气一转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呵呵!看来你很着急啊?也罢!既然你执意要走本君也不强人所难,此事一了,你我再无瓜葛,你也不再欠我什么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既然这样,逢某就此离去,此事一了我也不会再回来跟你辞行了。临走之前我也想提醒你一句,那个后重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与之谋合,仿若与虎谋皮,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那逢姓的模糊男子再说完这些话之后,转过他那模糊的身子,再次向着来时的密林深处飘荡而去,直到身影完全的淹没在浓郁的丛林之中。
"哼!"在那模糊男子消失在密林之后,斗篷男子突然一声轻哼,过了一会这才转动身躯,斗篷下的一双幽深的双眸,闪烁出一抹冷冽的寒芒,望着逢姓之人消失的地方悠悠自语道:"后重!一个毫无远见的短视之辈不足为虑,他若顺我,那他就能安安稳稳的做他一辈子的小小一族之长,他若敢逆我,那么本君就让他永远的从这个世上消失!
其实,你也只是本君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无论你怎么走都是在本君的手心之中,既然你不想为我所用,那么你就是一个废子,对于没用的棋子,它们的下场只有一个..."
说到此,他的那身宽大的白色披风猛然向外一鼓,全身的劲气骤然外放,一道道惊天的剑气倏然而出,空气中出现了一阵波浪似的扭曲,脚下的落叶在这剑气的带动之下呼卷而起,向外扩散而去,那些倾倒在地离他最近的数棵遮天古木被这股惊人的剑气所震砰然一声崩作数段,向外翻滚倒卷。
一声仿似来自地狱的阴森之音在那些剑气之后从他的嘴中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那就是——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