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于是一锤定音,在一个月之后,傅梓逾等这一天等到心焦了,他是不肯再往后推了,怕出差池。
以免施洛遥反悔,傅梓逾在一大早就到处散步了消息,施安然跟郭启明很荣幸成了头一知道的对象,对此,他们也表示满意。
遥遥之前虽说是嫁给了傅梓逾,可那是含了目的,两个人之间也都是权宜之计,互相利用,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这彼此相互利用跟反利用的途中生出了难舍难分的情意。
他们作为父母,更别提参加了,根本就木有。
而如今,傅梓逾肯弥补先前的亏欠,作为岳父岳母,施安然跟郭启明绝对是乐见其成的。
这段时日,他们也跟傅梓逾相处过,算是摸清了这个出身良好的男人品性还是比较不错的,是个能给他们女儿幸福、值得女儿托付终身的男人。
这绝非因为傅梓逾经常下厨贿赂他们的胃,而是从各方面综合得出的结论。
最重要的还是遥遥心里有他,容不下别的男人,两个外甥一个外甥女倘若再找个爸爸,亲生的绝对是最佳的选择,至少会真心实意地疼爱他们。
蓝振龙得知后,夸了傅梓逾几句,还让他再接再厉,甚至表示他们结婚那天,他会送他们一份大礼,现在还不能透露,到那天绝对会是一个惊喜。
傅梓逾期望不要成为一个惊吓,那毕竟是个有相当纪念意义的日子,不允许任何人做任何的破坏。
俞清宛获悉后,主动请缨要帮忙,傅梓逾自然是乐意将不少事情放心交给她去办。
毕竟只有一个月的短暂时间,时间还是很紧张的,他又要经常回军中,不能任何琐碎的事情都能做到亲历亲为。
母亲是个让他放心将事情交给她去办的最佳人选,遥遥摆明了想当个甩手掌柜,她有蓝氏要打理,加上三个孩子的生活起居她也要操持,不乐意再花更多的时间在婚礼的细节上头。
何况,这场婚礼是傅梓逾坚持要举行的,还说要让她刻骨铭心、终生难忘,她原本是不期待的,渐渐地,在他的美好蛊惑下,渐渐地有了期待。
郑霜霜跟彼得的那一场婚礼足够盛大跟轰动,她倒是期待傅梓逾能够给她不一样的体会。
她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傅梓逾绝对有这个能力的,这个男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天七夕傅梓逾求婚的感人轰动场面,果真第二天成了琴岛各大报纸的头条,成为街头热议的主流话题。
甚至这话题在接下来的半年内都没有他散去,反而更热化了,那嚼头还被拿来用作了商业广告,炒作得甚是热闹。
连江州的那一帮发小都听说了,有来电恭喜的,有来电笑话的,有来电羡慕的,有来电佩服的。
苏辰昊也打了电话来,他已经从失去小鹿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尽管这代价花了不少。
他在整理小鹿的遗物中找到了一本珍贵的日记本,上头都是小鹿的真实心声,原来她爱的一直是自己,从来没有断过。
她在日记上说,因为爱他,所以我更加不能去破坏他的生活,他是最优秀的,不能因为我而成为他人生的污点,所以我只能拼命地去拒绝他,而在这个过程中,我的心早已支离破碎、残破不堪。
所以,你要过得更好,只要能够远远地望着你的背影,那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我爱你。
碎了的茶杯,也被他找人修复了,那瑕疵永远存在,恢复不到最初的自然,只是动用了高科技、较好地粘合起来了。
“恭喜你,我说真的。”
苏辰昊这话,被傅梓逾笑着打断了,“我又没说你说的是假的,”他语气顿了顿,郑重其事地道了一声“大哥”。
苏辰昊也跟着笑了,笑声听上去不复沉重跟悲恸。
“我打算也要来琴岛了,跟你们做伴。”
他为了苏家付出已经够多了,小鹿都被家族的繁琐给牺牲了,小鹿的孩子,他争取到了监护人的位置,他希望能够给孩子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开始,当然同时也是给他自己一个崭新的未来。
如果小鹿还活着,肯定也是希望他能活得不那么累。
他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在江州,认识他的人太多了,如果来了琴岛,情况会好转,他不想成为一个公众人物,尤其是动不动被人跟苏家相提并论上。
其他那些发小身上都有枷锁,而他,是看开了。
过去,他是为苏家而活,而从现在开始,他要为自己而活。
傅梓逾一直走在他的前头,他这个大哥,在这个方面,还真是托大不了。
“那绝对欢迎。”
在江州的军区里,那六年,他跟苏辰昊走得最近,比起以前任何时候走得都更近,这份兄弟情谊,难能可贵,傅梓逾觉得傅家兄弟情谊单薄,苏辰昊跟他那两个哥哥比起来,更似他的哥哥。
苏辰昊的到来,那肯定会更加的热闹。
他忍不住想,到时是不是江州那帮人都会按耐不住了呢,会经常来琴岛,估计到时候江州那帮伯伯辈的大家长,都会恨死自己了。
这众矢之的,当得也不算冤枉。
傅天正提了个简易行李箱前来的时候,并没有事先通知傅梓逾、施洛遥,以及俞清宛。
施洛遥去送一个法国的客户去机场,瞧到那个背影很熟悉,她又不敢凭着一眼就能确定那人就是她远在江州的公公。
可婆婆一直声称公公在江州是熬不了多久的,她也有所印象的。
反正那个法国客户已经走了,她赶忙跟上那位背影十分肖似她公公的男人。
傅天正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他并没有立刻打草惊蛇,而是过了一段距离后发觉那人还是没有作罢,不由猛然回头,那凌厉的目光不期然地撞入了施洛遥错愕的清明瞳眸中。
前者是诧异,后者是了然,施洛遥微笑着询问,“爸,你来江州怎么不提前跟梓逾打声招呼呢?”
傅天正闻言,脸上一闪而过的是尴尬跟狼狈,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顶天立地的男人,这是头一回食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