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此法无效,云秋梦本能的想要逃离这间屋子却双腿一软瘫倒了地上,浑身无力至极。
“贱人!”蒋连戟抬脚便踹在了她的小腹上,用了十足的气力。
电闪雷鸣下的眼神十分吓人,随即便用阴阳怪气的语调问道:“你为什么要跑?难道乖乖赴死不好吗?还是非要逼我一块一块割下你的肉呢?”
“疯子!”
尽管云秋梦说的是实话,但这两个字只换来了对方更多的愤怒,一阵拳打脚踢自然是免不了的。
良久,蒋连戟没有再有任何动静,收回了手背在伸手,紧紧攥着那块瓷片微微摇晃起身子来。
蒙汗药的作用越来越强,云秋梦再怎么努力保持清醒也都无济于事,眼前逐渐模糊的场景让她感到阵阵无可奈何。
蒋连戟缓缓跪到她面前,仔细观察着她的模样,轻轻将手伸了过去:“只要你肯开口求我,我便考虑不让你受那么多的苦,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意识朦胧的云秋梦很是抗拒的推开了她的手:“我死也不求你……”话音落,她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昏倒在地上。
使劲在人事不省的云秋梦身上踹了几脚,蒋连戟自认为时机到了,举起瓷片便刺了下去,却又在接触她心脏的时候停在了半空中。
“若是我就这样在你无意识的时候杀了你,岂非太过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过程,我要一刀一刀的砍到你献血流干为止。”
蒋连戟发狂一般大笑起来,仿佛对杀人害命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窗外的电闪雷鸣更加急迫,屋中却是死一般的宁静,连急促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一个因为满眼妒忌与愤恨而失去理智的姑娘,三个因为中了蒙汗药而昏睡不醒的人。
一阵白光闪过,蒋连戟握紧手中的瓷片便狠狠的戳在了云秋梦的小腿上:“赶紧去死吧!小贱人!”
“啊啊啊……好痛!”云秋梦当即惨叫出声,蒙汗药的药性也随之接触。望着她一片惨白的脸色,蒋连戟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醒了就好,这样才好玩儿嘛!”
血色全无的云秋梦轻微颤抖着身体,颤巍巍的望向了汩汩流血的小腿。喘着粗气说道:“我不欠你什么,你千万别为今日的胡作非为感到后悔才是。”
“你欠我的多了去了!”说罢,蒋连戟再次扬起手臂在她的另一条腿上戳了一下,并迅速将一小撮粉末塞进了她的口中。
恶狠狠的瞪着她说道:“吃了我的软筋散,你连出这个门的力气都没有。”
云秋梦已经在接二连三的受伤中被痛觉麻痹了神经,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的她只觉得两条腿快要断掉了,趴在地上缓缓朝着圆桌挪去。
“志南,救命……姐夫,救命……”她的求救声响彻整间屋子,却没有一个人来救她,包括她最亲近的姐夫与志南。
两个武林高手近在咫尺,只要任何一人苏醒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替她除掉这个祸患,奈何蒙汗药的药劲尚未过去,二人依旧处在昏迷不醒中。
抓着桌腿的两只手青筋直冒,手指关节阵阵犯白,额间也在不断往外冒着汗水,眼眸中除了恐惧更多的还是傲气。
“啪啪”两声结束后,蒋连戟紧追上前甩了她两巴掌:“你个丧门星,你个祸害!你害了我全家,你为什么还有脸活着,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你!”
说完这话,不解恨的蒋连戟抓着她的头发便将她的额头怼在了桌腿上,用词也越发粗鄙不堪,“贱人”和“丧门星”这种字眼不绝于耳。
云秋梦强忍着疼痛反驳道:“我何时害过你全家?平白无故的竟要我为幽冥宫背黑锅吗?”
蒋连戟怒气冲冲的说道:“就是你这个歌丧门星害的我大哥!自从你跑到我家与我二哥退婚以后,我们家就开始不得安宁!
先是我大哥大嫂和母亲,紧随其后便是我父亲,现在终于轮到我和我二哥了……就是你这个贱货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你满意了?”
朱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力气,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她,心却跳动的越来越厉害:“难道我云秋梦真要死在这种人手上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心中想着这些,她无意识的将手臂对着阮志南伸了过去。将头靠在他的腿上,总算缓解了一些痛处。
“志南,快醒醒……姐夫,醒醒啊……”
蒋连戟稍稍一用力便掰开了她的手指,得意洋洋的笑道:“省些力气吧!你再怎么努力都没用,你已经吃了我的软筋散,还没有猫爪子有力气的手指是不可能将他们摇醒的。”
浑身瘫软的云秋梦脑海中一片空白,靠在阮志南的腿上一语不发。
蒋连戟不依不饶的骂着:“你凭什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那么多?你亲生父母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渔民罢了。
试问,你这样的出身怎么配嫁给阮世兄!怎么配坐在武林盟主的位子上!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下贱坯子!”
光骂还不解气,蒋连戟时不时的还要用手指嗯在她两腿的伤口上:“你叫啊!我就喜欢看你痛苦不堪的模样。”
云秋梦秉持着一身傲骨,硬生生的将嘴边的声音吞回了腹中,与她怒目而视:“你这种人才不配得到志南的爱,你只配在地牢那种肮脏龌龊的地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行苟且之事!”
这番话无疑是在揭她内心深处的伤疤,每每想起这段过往便会心痛。
“贱人!”一声怒骂结束,蒋连戟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很快又揪住她的衣领朝着她苍白的脸上啐去一口。
多重疼痛叠加在云秋梦瘦弱的身上,无力的双手揪着阮志南的衣角,点点泪花自眼角滑落。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至少也要死在阮志南身边,让他伴着自己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