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5:060、让春儿和亲吧
因为海鲜的运输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最好是冬季运输才会保存更长时间,所以老皇帝当即便听取了赫连诺的建议,将这场美食盛会的时间定在了来年的冬季。
赫连诺哈哈一笑,抚掌道:“如此说来,本太子明年又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来大雍品尝美食了!”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大家也都被他的幽默给逗笑了。
赫连诺妖娆的凤眼随意地扫过大殿里的众人,在看到翠微公主的时候,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今年的宫宴,应该是往年来最热闹的一次了,不仅有厨艺大赛,还有西凉太子的插科打诨。
但是即便是这样热闹而有趣的盛宴上,翠微公主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好似自己已经将自己排除在外的样子。
赫连诺微微抿了抿唇,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叫做征服的意念。
是的,他要征服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尽情欢笑,让她无忧无虑!
赫连诺自己不知道,这种心理根本不叫征服,确切地说应该是怜惜。
只是可惜,他向来对情爱之事不甚了了,自然是不懂这种心情的。
“说起来平西郡主聪慧过人,又容貌惊艳,本太子对郡主甚是欣赏。只是可惜,郡主早已名花有主,本太子若是夺人所爱,也实在是有伤君子风度了!”
将目光从翠微公主身上收了回来,赫连诺连夸带赞地将林媛给夸耀了一番。
但是只要是聪慧之人,此时都已经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隐含的意思。
果然,不少官员已经竖起了耳朵,眼睛也紧紧地盯向了这边,等着某个人顺着赫连诺的话头接下去。
虽然是被夸了,但是林媛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当了筏子。
夏征似有同感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手心里轻轻挠了挠:“媳妇儿,别把他的夸奖放在心上,他并不是真心要夸奖你的!”
林媛无语扶额,怪不得这家伙听了这话没有吃醋,敢情是已经看透了赫连诺的用心了啊!
果然,很快便有人接着赫连诺的话题说了下去。
只是这个人,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居然是柳妃。
柳妃掩唇呵呵一笑,说道:“赫连太子英俊非凡,还愁没有女人嫁给你吗?平西郡主虽然也很出色,只是可惜,人家已经是将军府的准儿媳妇儿了呢!这样吧,若是太子不介意,本宫倒是愿意给太子牵个线说个媒哦!”
咳咳,咳咳。
柳妃刚说完,老皇帝便立即咳嗽了起来。
这其中的意味谁看不懂?偏偏柳妃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呀,陛下,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来,快来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柳妃带了几分夸张的神色,立即站起身来,亲自捧着热茶送到了老皇帝跟前。
面前既有百官,又有百官家眷,甚至还有西凉太子等人,老皇帝即便是想要斥责柳妃闭嘴,也实在是不能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
他恨恨地瞪了柳妃一眼,将她递来的热茶接了过来,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柳妃自然是明白老皇帝方才眼神中的意思的,只不过,为了不让某个人顺心,她还是装作没有明白。
“陛下,臣妾刚刚说的是真的呢!”
还未等老皇帝开口,柳妃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严如春,对赫连诺笑道:“赫连太子,本宫的侄女儿虽然比不得平西郡主聪明过人,但是呢,也是个聪慧秀丽的姑娘。本宫啊,可是一直将她当做亲女儿看待的呢,依我看啊,春儿跟太子,也能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呢!”
咣啷!
柳妃的话刚说完,大殿里便立即响起了酒杯倒地的声音。
只是,这酒杯并非是严如春手里的那个,而是对面魏博宇因为太过震惊和气恼而扫掉了桌上的杯子。
气恼的不仅是魏博宇,就连林媛也被柳妃的话给惊到了,这个柳妃,真是无孔不入啊!
只要是心疼自己女儿的人都不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去西凉那么远,偏偏她,将自己的亲侄女儿给推出去,这明摆着不就是公报私仇吗?
一瞬的震惊之后,严如春很快便恢复了镇静,她好像已经明白了柳妃这样做的目的。
之前父亲曾经问起过她与魏博宇之间的事,当时严如春对魏博宇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也就没有说出什么来。
但是父亲当时的告诫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春儿,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你总觉得父亲偏疼你姑姑,但是在父亲心中,你才是父亲最疼爱最亲近的人。只要你幸福,父亲做什么都值得。记住,不用理会旁人的眼光,只要随着你的心意去就好了。”
那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父爱的存在。
至于现在……
严如春抬头,正好对上了柳妃带着笑意的脸庞,只是那青春不再的脸上,并没有她记忆中身为姑母的疼惜,而是满满的厌恶和恨意。
是的,她的姑母讨厌她,或许正是因为她抢走了父亲给予的原本属于姑母的那份兄长的疼爱吧!
可是,严向开是她的亲生父亲,难道亲生父亲疼爱自己的女儿也有罪?这样天经地义的事也能成为某人报复的理由?
严如春被气笑了,她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姑母了,陛下的爱得不到,就想要通过兄长的疼爱来达到目的。
只是现在,兄长也认识到了她的真面目,也不管她了,所以她就将所有的怒火通通发泄到了无辜的自己身上了。
这样的姑母,真是黑心啊!
严向开只是一个商人,并没有官位在身,即便他的妹妹是柳妃,但是身为外男,也没有资格参加宫中的新年宫宴。
而今日严如春之所以能来,无非也是柳妃从中使得手段罢了,她若是不来,柳妃还如何给自己牵一个“好姻缘”呢?
只是,严向开身为父亲不在场,严如春的终身大事自然是不能让柳妃这个所谓的姑母做主的。
最怕的就是皇帝金口玉言,来个赐婚,那么就算是严向开来了也于事无补了!
严如春紧紧地攥着拳头,绝对不能让柳妃求得陛下赐婚!
果然,严如春的念头刚升起,柳妃就笑着将头转向了老皇帝,柔声笑道:“陛下,您觉得春儿如何呢?不如,就将春儿封为公主嫁到西凉和亲吧!臣妾的哥哥也跟臣妾谈起过此事呢,也希望春儿能够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呢!”
老皇帝原本是不打算理会柳妃这场闹剧的,但是既然严向开也这样说了,是不是就可以……
“陛下!”
严如春洪亮的声音突兀地在大殿里响起,惊得老皇帝眼皮一跳,不过一想到严如春的父亲祖父,也就没有怪罪于她,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示意她起身说话。
但是严如春跪在地上,就是不起身,说话的声音亦是响彻整个大殿。
“陛下,臣女是家中独女,父亲母亲已然年迈,臣女是万万舍不得离开两位长辈独自嫁去西凉的。还请陛下看在臣女一片孝心的份上,容许臣女留在京城,臣女感激不尽!”
说着,严如春便砰砰地给老皇帝磕起了头来,那拼命的架势,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老皇帝浓眉紧蹙,赶紧抬手制止:“这是……”
“这是做什么?”
不等老皇帝说完,柳妃已经心焦如焚地站起了身来,一脸地心疼:“春儿,你快快起身吧,你这个样子,姑母看了实在是心疼啊!”
说着,还作势就要走下来去亲自扶起严如春。
看着柳妃那一脸阴翳的模样,林媛就知道,若是让女人靠近了严如春,只怕就会使出一切能够威胁的手段了。
别看严如春平时大大咧咧嘴巴也没个把门的,但是她的心里最是通透,又是个极为重情重义的人。
若是让柳妃拿捏住了软肋,只怕这丫头当场就会答应下来远去西凉和亲了。
“柳妃娘娘,你金娇玉贵的,怎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呢?臣女跟如春是好姐妹,还是让臣女扶她起身吧!”
林媛一个健步从座位上起身,三两步便来到了严如春面前,双手紧紧拉住严如春的胳膊,制止了她磕头的动作。
只是,这姑娘性子犟得很,就是不肯起身。
林媛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傻瓜,你没看出你姑母为何要扶你?她是想威胁你当场答应啊!还不赶紧起来?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去西凉和亲的!”
林媛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严如春的心上,她抬起头来,果然见到柳妃因为林媛突然横插一脚而气得几乎扭曲的丑陋脸庞。
冷笑一声,严如春眼睛微微一眯:“枉费父亲对她多年看护,居然如此狠心!”
任由林媛将自己拉起来,严如春对她感激一笑,眼神正好扫过对面坐着的魏博宇,如羽眼睫立即遮掩了眼中的失落。
只是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魏博宇的确没有发现。
不过没有发现又如何?此时的他已经坐不住了!
林媛刚把严如春拉起来,魏博宇便起身来到了大殿中央,跪在了严如春脚边。
他洪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大殿里,一字一句敲打在所有人的耳膜上,心上。
“陛下,微臣魏博宇心慕严小姐多时,月前,微臣便已经禀明家中长辈,准备年后去严府上门提亲。而且,严老爷也对微臣颇为满意,这门亲事眼看着就要成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柳妃娘娘突然提出要将严小姐远嫁西凉,微臣实在是痛心不已,还望陛下看在微臣与严小姐两情相悦的份上,成全微臣!”
魏博宇的突然出现扭转了整件事的发展趋势,别说柳妃了,就连严如春自己也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什么叫准备上门提亲?什么叫父亲也对他颇为满意?
这些事,怎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严如春怔怔地看着跪在地上身体挺直的魏博宇,眼眶立即就酸涩涨热了。
以前她经常听到许幕晴那个小胖子说她的容哥哥多么多么宠爱她,对她多么多么地好,说实话,她是有些羡慕的。
只是现在事情轮到了自己的头上,怎么就觉得这一切不怎么真实了呢?
严如春僵硬着脖子看向了魏家的两位长辈,只见魏博宇的父亲和母亲脸上也是一脸震惊,显然是对魏博宇所说的事情毫不知情的。
不过,魏博容这个小胖子此时正在两人耳边诉说着什么,很快,严如春便看到魏夫人微微发福的脸上露出了惊喜而满意的笑容。
不仅是她,就连魏大人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抚着胡须微微点头。
看来,对于这桩婚事,魏家的两位长辈还是比较满意的。
魏家人的反应,林媛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既然两位长辈已经赞同,两个小辈儿又是两情相悦的,那这件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老皇帝不是老眼昏花,自然是要当场赐婚祝福他们幸福美满的了。
只不过,柳妃显然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人。
“魏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大哥明明说他不希望将春儿嫁给你的,你怎么要颠倒黑白呢?”
真正颠倒黑白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林媛狠狠一哼,当场就要喊出请严向开来宫里对峙的话。
不过,她刚刚开口便哑声了。
让严向开来宫里对峙?
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边是自己的亲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严向开该怎么抉择?
更何况,柳妃刚刚跟老皇帝说什么?若是严向开一来就推翻了柳妃的话,那柳妃岂不是犯下了欺君之罪?这可是要砍头的啊!
看着柳妃得意的神色,林媛终于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她就是算准了严向开不舍得让自己死才敢这么口出狂言的!
魏博宇也没有想到柳妃居然这么得厚脸皮,不怕跟小人打交道,就怕跟不要脸的人打交道,此时他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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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君第三天,不知道那个魂淡浪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哼哼,等她回来了我要跟她讨要工钱~当牛做马真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