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触到了他的柔软
傅夜蓉强势道,“他们当然是医生,你居心何在,医生都来了,你还挡着不让医生看病,我看你八成就是做贼心虚。”
说完傅夜蓉就看向七爷,“我干打包票,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时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又是一场恶战,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傅斯年站在她面前是有多么的安全。
如今他躺着,那种感觉就好像她只身站在悬崖峭壁上,每走一步都有坠崖的风险。
时筱冷笑的看向傅夜蓉,她也没有很客气,敢这样当众骂她小贱蹄子,她一声不吭的,还真当他是吃素的,任人宰割了。
“傅斯年只是晕倒了,很快就会醒来,怎么?难道有人想要因此僭越,代他来行驶傅家家主的权利呢,一切都可以等傅斯年醒来再定夺。”
“闹够了没有,”傅奶奶气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都给我让开,快让医生看看。”
时筱还想要阻止,一旁的轻歌赶紧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一侧,小声在时筱耳边说,“别说了,那是傅老妇人的私人医生,信得过。”
时筱眼眸划过一抹惊讶,在对上傅夜蓉的目光,她的眸底就尽是趾高气扬。
时筱握了握拳,肯定是傅夜蓉故意的,放着孙老不请,竟老远的请来傅奶奶的医生。
接下来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医生为傅斯年看病的时候,轻歌才小声对时筱说,“是有人故意请来傅老夫人的医生,傅先生昏迷期间,你万事小心。”
时筱感激的看了轻歌一眼,又点点头。
傅家啊,傅斯年坐镇还可以,一旦倒下,底下暗潮汹涌就开始争先恐后暴漏出来,一团稀泥。
两个医生一左一右相配合诊断,还一边小声说着什么,外人都听不见。
只是能看见的是两位医生的眉头越蹙越紧。
傅夜蓉走去傅奶奶身边,小声低语着什么,傅奶奶神情很疲惫的朝时筱这边看一眼,叹息一声,“等听听医生怎么说。”
两医生又叹了口气。
傅念瑾厉声道,“有话说话,不要唉声叹气的吓人,我哥他究竟怎么了。”
其中一名比较年长的医生拱手作揖,“老妇人,七爷,傅总的病情……我也不敢妄自断言,但是伤了肌理和根本就非常明显的,我建议还是速将傅总转到医院里,接受更专业的治疗和检查。”
听闻医生的话,时筱的眼眸急剧收缩着,什么意思!伤了根本,她是个医生,她太清楚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你胡说,傅斯年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时筱忍不住说。
傅夜蓉:“你在心虚什么,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我现在都有理由怀疑,你前段时间在斯年的重要里下毒。”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不是仅凭你上下唇瓣一碰就可以信口开河的,你诬蔑陷害,你有什么证据?”时筱反驳。
傅夜蓉呲笑一身,“要证据,你还真是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在一团混乱中,傅斯年很快就被送去了医院,那是一个位于郊区的私人医院,处于半山腰,风景很好,很适合养病。
时筱第一次来,但是总觉得这个医院很熟悉,上一世一定来过,但是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想了一会,一无所获。
傅斯年的病房被人严密把手起,除了医生,任何人,哪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时筱远离人群,坐在一处角色的椅子上。不远处的窗户微启,冬天的风吹进来,时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真冷啊。
傅斯年,为什么你让我触到你,却要忽然离我这么遥远。
夜幕渐渐拉下,窗外不知不觉飘起了雪花,雪花悠悠到透过窗户的缝隙飞进来,落在时筱的肩头和发顶。
她看着一片即将融化的雪花,忽然想起他们在医院天台上的那个拥抱,她那么用力的扑过去抱住他。
他说,他要陪她看第一场冬雪。
上一世他,偏执、暴力、冷酷,他在她心中几乎都是地狱的代名词。
她怕他又厌恶他,有着很深的抵触情绪。
但是这一切,她伸手竟触到了他的柔软,其实他是那个温柔的一个人,只是不懂的表达。
或者是不屑于表达。
傅斯年……时筱终于低下头,用双手捂着脸,很快泉涌的泪水从指缝里疯狂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筱依然坐在这里,她依稀听到顾慕晚的声音,依稀听到有人说,“如果在傅先生身边的是慕晚小姐,现在肯定不是这样……”
时筱不在乎那些议论,她真正在乎的是傅斯年的病情。
但是傅斯年的病情似乎真的要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怎么会这么久了还不醒。
夜,渐渐深了,傅斯年依旧没有醒来。
周围在也没有那些另人讨厌的聒噪声。
时筱想起身去看看傅斯年,但是她坐的太久了,加上晚上也没吃饭,忽然眩晕的厉害。
脚下不稳,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强有力的臂弯忽然一把拉住了她,下一秒,时筱就一头跌在男人坚硬又挺括的胸膛上。
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忽然袭来,时筱刚站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伸手一把推开他。
她讨厌和除了傅斯年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靠的太近!
对面的男人眼眸似沉了一下,只一瞬,傅修翊脸上又重新挂上那抹礼貌的笑。
他真心向时筱道歉,“不好意思,我担心你摔倒,就唐突的扶了你一下,冒昧了。”
时筱站在墙壁处,她整张脸都写满憔悴,“没事,”她摇摇头,“谢谢你,刚才。”
“你没事吧?”傅修翊向她走近了一步。
时筱忽然想起傅斯年的话,‘你离傅修翊远一点,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时筱赶紧摇摇头,“我没事,刚才就是起来的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担心我哥。”
“傅斯年他不会有事的!”时筱坚定的说,这句话更像是她对她自己说的。
她不允许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