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为什么又要骗我?
又是五分钟过去,随着傅斯年的一声令下,行煜已经带着一小队人离开了。行煜太清楚,时筱自己乖乖回来和被抓着回来的后果是绝对不一样的。
而此时,时筱也不知道昏了多久,她摇摇晃晃站起来,简直都想骂娘,这是倒什么八辈子霉了,竟然还能被摩托车撞晕过去。
她摇摇头,脑子里还是懵叨叨的,看着四周正云里雾里,想着怎么会在这里的时候……时筱猛然想起来了,10分钟!傅斯年要她十分钟必须赶回去!!
天呐,时筱低头去看时间,然后就忽然听见前面传来轰轰轰的脚步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行煜。
时筱都差点跪下去喊大人饶命了。
只是这话没出口,就听见行煜说,“想说什么,时小姐还是回家和傅先生说吧。”
“那我只问一句,”时筱抖着声音说,“他现在很生气吗?”
“傅先生给过你机会!”行煜铁面无私。
时筱抱紧了包里的书,这可是她的保命稻草。
时筱被带上车,她很快就发现这不是回半山别墅的路线,正疑惑着,车子竟然停到了剧院里。
被行煜带着从后台走进去,外面阳光刺眼,忽然进入这么一个阴暗不见光的后台,时筱就顿觉眼前一黑,似一个无底深渊将她拖了进去,她本能的害怕。
快走几步跟紧了行煜,渐渐眼前适应起这黑暗,时筱才看清眼前一排排的座椅,还有充斥耳朵的锣鼓声,是玛蒂尔达最脍炙人口的音乐剧《花的归期》。
也是她最喜欢的,只是她现在可没心思听。
行煜把时筱带到一个椅子上坐着,她没有转头看,但是还能感觉到傅斯年就坐在旁边,因为这里已经被男人强大的气场笼罩着。
阴寒且冰冷,她等待着盘问,但是最令人恐惧的是沉默。
“傅斯年……”踌躇了许久,时筱刚想小心开口解释。
“看剧,”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极强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时筱闭了嘴,一颗小心脏更是七上八下的,连最喜欢的音乐剧都变的索然无味起来。
四周都寂静无声,时筱绷直着身体坐着,恐惧还是无孔不入的钻进来,她那么害怕,害怕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上一世,闹到最严重的一次是傅斯年把她关到了一个孤岛里,除了照顾她生活的佣人,其余一个人的没有,没人说话,没人陪伴,只有男人偶尔会来,也是发泄似得狠狠蹂躏着她。那是时筱人生中最暗无天日的一段日子。
不要,她绝对不要,“傅斯年,我有话要和你说,”时筱转过头,强作镇定的开口。
男人的寒眸终于从台上移到面前女孩的脸上,淡淡的却如同凝着冰的刀锋,冰寒锐利无比,薄唇无情的掀了掀,“我给过你机会。”
恰逢舞台剧谢幕,几个演员都悉数离开,舞台上的灯灭了几盏,整个大厅似乎又暗了下来。
从喧闹到绝对寂静,静的哪怕掉一根针也能听到其声音。
时筱还没反应过来,她的下巴忽然被人狠狠捏住,“为什么又要骗我,你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特别是前几天她装的乖巧,这更让傅斯年觉得被人当头棒喝般,实在不能忍。
“我没有骗你,我并没有告诉你今天要去剧组……”
“所以呢?你去了哪里?”男人口舌冷如冰刃,似乎出口都能把人冻住。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为了救我让你腿上的旧疾又发作,你以为一切我都能承受的那么理所当然吗?我今天回老宅只是想去找爷爷的医书,我记得书上有关于腿疾的治疗办法。”
傅斯年完全没料到时筱会这么说,他似愣了一下,以前若是私奔被抓,时筱都会疯狂的辱骂他忤逆他,那样子似乎真的连死都不怕,所以她的辩解他是信的,因为以前的时筱根本连辩解都懒得。
傅斯年:“那找到书了吗?”
时筱见男人声音软了下来,她终于得空喘息,真没给她吓死。
马上就委屈兮兮的抱怨,“我哪里知道,你让我马上回来,吓的我都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跑出老宅时,还被一辆摩托车撞到了,当时就晕了过去。那个骑手还真是过分,撞人就溜了,”时筱说着就去抓傅斯年的胳膊,“你要帮我找到那个人,追究他肇事逃逸的责任。”
其实倒不是时筱真的想追究什么责任,而是那个骑手能间接证明她确实是从老宅子没命的跑出来,怎么敢忤逆他的命令。
两人和解后便一起回了别墅,时筱去外面准备碘酒,她从老宅还拿回了一味药,算是她时家祖上特制的,必须佐以碘酒热敷在关节处,对于疏解神经麻痹最有见效。
等她从药房出来时,忽然见行煜脸色苍白的从书房里退出来,男人额上细细密密冒了一层汗,时筱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难道今天这一出,还有行特助的一份功劳,毕竟是他送她去离开半山别墅的。
“行特助,”时筱笑着的拦住他的去路,“今天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上我的。”
行煜惊诧抬头,有一瞬间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丫头的眼神和傅先生那么像,都氤氲一抹难以辨明的深沉。
“我从来没有怀疑时小姐,只是将眼睛看见的复述给傅先生。”
“哦,是吗?”时筱轻笑,“那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行特助,”时筱马上接着说,“我们和解好吗?不要对我抱那么大的仇意,你也看见了我并不是什么红颜祸水,顶多只是你家傅先生手里一个玩物,以后我不找你的麻烦,你也不许瞎怀疑我可以吗?”
小女人眉毛轻扬着,那副恣意的小样子无限狡黠。
时筱太清楚这个行煜对傅斯年的重要性,虽然他吹不起什么枕边风,但是上一世很多麻烦都是因这个男人的明察暗访所起。
听完女孩的话,行煜略一怔,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和他印象中那个人完全不同,就像脱胎换骨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