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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你马上去死

  吃完晚餐,傅斯年就不知去哪了,时筱去书房找他也不在。明明听见院子里有人在打电话,出来却也寻不见人影。

  这时的夜幕已经完全拉下,傍晚起风了,风里夹裹着丝丝凉意可能又要下雨了。时筱紧了紧身上的开衫想准备回屋,忽然她就听见远处吹树枝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极了女人的哭声。

  心里陡然一寒,她又不自觉的想起上一次在这里的那个女人,心里不由害怕起来。

  后退几步,又赶紧跑回屋看书等着傅斯年,但是面前的英语书却迟迟没有翻页,可能是窗外风的呜咽,时筱脑子里很乱。

  那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吼叫总会浮上她的脑海,“傅斯年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你好狠的心……”那个女人似乎认出时筱的身份,她跟她说了时盈同样的话,“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你都不会做噩梦吗?你就不怕半夜醒来,有无数因他而死的亡魂找你来索命吗……”

  时筱冷冷打了一个寒颤,这个见鬼的落日岛,她以后真的不想再来了。时筱拍打自己的脸,想让冷静一下!

  就在这时,天忽然下雨了,急雨敲击着玻璃,时筱心里的恐惧更是雪上加霜。

  没关好的窗户忽然被狂风骤雨刮开了,时筱赶紧起身去关窗,雨夹着风的威力很大,简直都能将她吹起,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好不容易将窗关上。

  时筱已经淋的像一个落汤鸡一样,秋雨很凉,她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小岛上的天气诡谲多变,早晚温差又大,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恐惧再加上受寒,时筱很快就觉得身上乏极了,忽然就踉跄几步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太阳穴处像针扎的一样疼起来。

  随手抓了一个什么东西盖在身上,小小一只整个的蜷在男人的大外套下,浑浑噩噩间时筱开始出虚汗,她应该去吃药的,但是时筱却懒得动弹,脑子里想着,再躺一会就去吃药,就一会……然后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黑暗中,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男人黑色的风衣和漆黑的夜连成一体,仿若那无边的黑暗只是他风衣的一角,如果幽灵的魅影。

  傅斯年没有开灯,一眼就看见蜷在沙发上的时筱。他弯腰将她抱起,女孩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还没有干,刚才淋了雨也或许是出汗浸的。

  时筱很冷,忽然贴上来的一个温暖怀抱,她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嘴里呢喃着,“爸爸……”

  傅斯年吩咐佣人上来放水,又让行煜去请医生。他先拿过一条薄毯先包住她,等佣人放好水,才将她小心的抱去浴缸里。

  陡然受寒,泡个热水澡最利于疏解寒气。泡了一会,果然看见女孩的眉头渐渐疏散开来。

  大约20分钟,傅斯年又将她抱出来,拭**的头发。这是他第一次给人穿衣服,手指难免有些僵硬。

  此时,时筱的神志完全陷入了泥沼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重生归来,她就经常做噩梦,这会更是噩梦连连。

  傅斯年整帮她扣好最后一粒扣子的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时筱忽然抱住了男人的大手,将其紧紧贴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爸爸……爸爸,你原谅我好不好,筱筱不是故意的,我是身不由己……”

  女孩晶莹的泪水忽然滴在男人微凉的指尖上,傅斯年刚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他忽然又听见时筱说,“傅斯年你不要碰我……”

  时筱又梦到了恐怖的上一世,傅斯年将她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的精神崩溃,梦里正疯狂的尖叫打砸。

  她很害怕,沉寂的四周像潜伏着无数魔鬼,下一秒就要把她拖入地狱般。

  梦里,她忽然发疯的站起来拍打着门,“傅斯年你这个魔鬼,你放我出去,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马上去死……”

  男人系着衣扣的手忽然一顿,黑眸瞬间冷凝成冰,似乎氤氲起地狱的气息。

  行煜刚请医生来,忽然就看见自家大佬满身戾气的离开,男人身上散发出迫人的威压几乎都能将四周冻住。

  他早吓颤了,怎么回事,不是刚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吗?

  踌躇了一会,行煜还是将医生请了进去。医生给时筱把了脉,佣人又伺候她吃了药。

  行煜向佣人打听,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

  一个小丫头说,“傅先生让我送一套睡衣过去,我想帮时小姐换上,结果傅先生却让我出去,我当时还在心里羡慕时小姐来着。后来他们之间是不是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时小姐烧的糊涂,应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行煜听的冷汗都出来了,烧的糊涂才坏事,最近的时筱确实是表现的乖巧也很会讨傅先生的欢心,但是却也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她完全不像个18岁的女孩。

  傅先生一直好奇,其实他何尝不好奇,一个人为什么会忽然转变这么大。

  所以这一次,不会真的是时小姐稀里糊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这么想着,行煜几乎笃定,肯定是这样,要不然傅先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

  他多纵着她,知道周末她会回家,傅先生真的是连夜赶飞机回来看她的。只为看她这一眼,甚至推迟了一个很重要的跨国会议。

  窗外的雨就这么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早晨的天儿就放晴了,时筱迷迷糊糊醒来,烧是退了,就是喉咙间仍是有些不舒服。

  随手摸了摸身侧,枕头和床单都平整,没有一丝压痕,傅斯年昨天没有过来睡。

  直到坐起身看见地上那一滩雨水扫进来的狼藉,时筱才陡然想起了昨天一幕。

  她发烧了,一定是他抱她上床的,但是为什么他没有留下来陪她。

  时筱塔拉着小拖鞋下床去找他,清晨的阳光灿烂,似乎要把昨晚的一切阴霾都驱散,包括她心里的恐惧。

  刚开门,时筱就看见傅斯年拿着几份文件正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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