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湖书院虽然是名副其实的书院但是也有一些特殊的存在,他们不负责专门教书育人,而是把更多的经历都放在了培养学生的修为之上,只要肯定了学生的品行可行,就可以将这些课程暂时放下,转而全心全意修行功法。
本来她们本来是没有打算来参加这次的丹魂比赛的,但是艾幻竹的身份特殊,成为炼丹师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所以就趁此机会来看看这场丹魂比赛。
炼丹师虽然消耗心神,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对于心神的一种磨练,就像是武夫炼体,鞭打锤炼那是避免不了的,打的时候痛苦不堪忍受,但是只要熬过了这么一个阶段恢复之后就又是更上一层楼!
炼丹师和武夫炼体大相径同,也是如此,只要熬过某个阶段,那就是对于一个人的心神不断磨练的过程!
而这对于艾幻竹很重要,因为艾幻竹的功法天生就需要极大的心神消耗,也就是要有极强的元神。
心神和元神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灵气和灵力的关系,元神只是将心神凝聚磨合而成的产物罢了。
艾幻竹的修行功法,乃是艾家的九天玄雷,对于元神的要求极大,若是元神不够强悍那修行起来的难易程度,直接翻数倍不止,所以她天生就是一个要炼丹炼气双修的修真者。
就因为这么一个其他要求,艾家就有许多的炼丹师,艾家的祖师堂还有一尊天下闻名的九龙金鼎,专门拿来炼制高阶灵丹,相传每当金鼎开炉之时必定天雷滚滚,异象横生,云雾之中还有九龙环绕,口含骊珠。
这次的大会对于艾幻竹来说至关重要,因为隐隐约约间她就要破境,跻身琴心境,但时候再和谷冠之对决,胜负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毕竟她是上次最后六人中除了张缘一之外,唯一一位没有达到琴心境的学员了。
为了防止一大堆的好事之徒来凑热闹,这次丹魂测试只有经过夫子的推荐才能参加,而且一位夫子只能推荐两位,所以现在场上即将参加丹魂测试的也只有寥寥数十人将近一百人而已。
书院夫子是多但是奈何有些夫子从来不过问这些琐事,也就造成很多名额都是没有人选的。
冯元德踏虚而立,目光扫视一圈百花谷,最后满意的点点头,他张开双手,开口道:“欢迎大家参加我冯某人的丹魂测试,不胜感激!下面由我来介绍比赛的规则。”
他隔空一指,金色大袍随之摆动,熠熠生辉,“首先你们必须通过这几颗通天古树,踏入古树之上的广场,广场上各有数只丹炉,以供大家炼丹所用。”
张缘一一听,心生不祥,他从来没有炼制过什么丹药,又怎么炼丹啊?
“这个怎么办啊?我还从来没有炼制过丹药,连丹炉子都没有摸过,怎么炼啊?”
“就是就是,我们不是来参加丹魂测试的吗,怎么一上来就要炼丹啊?”
“谁家的孩子一生出来就会跑啊?”
......
不仅仅是他其他的诸多学生也是如此,一个个互相对视,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没有一点炼丹经验的,这丹魂测试竟然还要直接炼丹,简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又有许多弟子不仅得意冷笑,那正好,他们都是接触过炼丹的,只是技术不够精湛高超,不过依靠着这一点优势已经足够他将这些弟子狠狠甩开八条街了。
冯元德好似看出了众人的忧虑开口道:“大家不用担心,丹炉内自冯某人的灵力残余,诸位只要根据上面留下来的炼丹秘籍操作即可,炼的也是炼丹界最基本的丹药,驻颜丹,炼过丹没炼过丹都是一样的。”
炼丹最艰难的就是把控灵力的火候,除非对方已经是一位真正的登堂入室的三品及以上的炼丹师,可以靠着常年炼丹的经验积累一骑绝尘,否则炼没炼过丹意义都不大。
他考验的是这些人对于炼丹最基本的天赋,类似于最原始的那抹灵光,才不是什么经验大师。
而且他特意在驻颜丹上动了手脚,只有十分熟悉药理的人才可以发现其中的奥秘来。
他冯元德向来对于炼丹一道追求极致,若是找的弟子不是一位天赋异禀的炼丹天才,那还收个屁的徒。
一种弟子学生一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贾献对着身边的高俫说道:“果然是绣花枕头,什么都喜欢花里胡哨的,明明只要稍稍测试一下就知道结果了,一定要玩这么多的把戏!”
他又看看比赛场上的张缘一说道:“这家伙是炼气士?”
他是想起张缘一在上次大会的表现,也很众人一样以为是三者兼修的怪胎。
高俫说道:“我也看不出他的根底,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贾献微微惊讶,居然连高俫都看不出名堂来,那就真的十分有趣了。
不过一想到是山长嘱咐带上山的,他也就不再觉得奇怪了,毕竟万年来这个家伙是唯一一个破格进入书院的学生。
冯元德继续说道:“但是广场之上的丹炉有限,你们可要抓紧时间才行,不然可就要被其他人所占领失去测试资格。”
张缘一看看跃跃欲试的众人,知道肯定又是一场慌乱不堪的鏖战了。
冯元德一挥衣袖,金色的粉末飘散大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苍穹之上,一个巨大的沙漏虚影凭空出现,金色的粉末聚拢合散最终汇聚到沙漏之中!
他开口说道:“一旦沙漏之中沙子流尽还未完成炼丹,不论是何人,一律取消资格!”
再次一道术法击中原本静止不动的沙漏,沙漏中的金色粉末,开始流动起来,他厉声喝道:“测试开始!”
一众人赶紧飞快的奔跑起来,当务之急是先跑到古树之下想办法如何到达上方的广场。
百花谷之中,仙草灵药随处绽放,静静摇曳,突然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快速的冲来,快若奔雷脚步凌乱,如同万马奔腾一般,所过之处鲜花飞舞,蛱蝶窜逃,地动山摇,狼藉一片!
鱼之双看着这些美丽的花儿惨遭蹂躏,瞬间变成枯枝败叶,有些幽怨道:“这些家伙这是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花花草草,看得人真气啊。”
她对着旁边一位懵懵懂懂的少女说道:“你以后可不能找随便沾花惹草的男人,不懂得爱惜花草的也不能要!”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稚声道:“嗯!我记住了师傅。”
旁边一位双鬓有些斑白的女夫子嘲讽笑着说道:“这都哪跟哪啊,也只有你可以强行牵扯出联系来,到时候你门下尽出怨女,看你怎么收场!”
鱼之双呵呵一笑,微微蹙眉,“曹月阿姨还是少关心我怎么教育弟子吧,多吃点饭菜,多服用点驻颜丹,你老人家又不会从一个姐姐衰老到阿姨这么快了。”
曹月莞尔而笑,毫不在意,反倒是拉着旁边一位冰清玉洁的姑娘摇摇头走开了。
鱼之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倒是给你捡漏找了一个好徒弟。”
她又抱怨道:“师姐你可不能有了徒弟忘了妹妹啊,你一走,我就被人欺负了。”
自从上次的论剑大会结束之后司一瑾就带着宇文君游历去了,说是去取一间东西来,关系到宇文君的大道根底。
那位长得冰清玉洁的姑娘回头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眼睛,有一点点的疑惑,鱼之双回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对方马上转过头去。
百花谷内众人竭力奔跑,生怕落到失去登顶的机会,其间手段百出,有人御剑远行,快如箭矢,有人御兽奔走,掀起一片片飞花,还有人知道自己跑不快就索性刻意四处攻击,减少几个竞争对手。
艾幻竹背后两对双色羽翼电闪雷鸣,每扇动一下,整个身形都激射出去数十米,声势惊人!
张缘一双脚之上青色的灵力包裹其上,如同脚踩浮云,虽然看似轻飘飘,却恰似飓风,每次踏出一步都有一道小龙卷在其周围产生,卷起一片残花败叶!
小猴子看了就看人群之中的众人,一直在找寻着一个人,却迟迟没有看到,他对着王腾说道:“韩木,不是说那家伙也来了吗,怎么看不见身影啊?”
韩木也将目光投射到人群之中道:“这个消息不可靠吧,按照那个家伙的脾气性格,这种类型的测试还看不上吧,而且他成为炼丹师干什么呀,又没有什么用。”
王腾此刻开口道:“我倒觉得传闻是真的,虽然那家伙不是炼气士,但是有一样东西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有必要争夺争夺的。”
众人好像想起了什么瞬间了然,张缘一这次想要被收为徒恐怕有点困难了,不过也不一定,看那家伙的到底以什么目的来此了。
正当所有人都快要到达古树底下之时,一道虹光拔地而起,竟然不靠任何凭借升上空中,御风而行,速度之快瞬间超越所有人,直往古树之巅的广场之上!
“腾云境!”有人惊呼道!
没错此人正是一位腾云境修士,所有的修士只有跻身腾云境之后才能够彻彻底底不需要依靠外物御风飞行的能力,这也是修真界的一个分水岭,属于不可轻易逾越的鸿沟!
“没想到这么一场丹魂测试比赛竟然连腾云境都惊动了!”
“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毕竟咱们书院腾云境修士可不少,就连晖阳境都是不在少数,不过这些都是资格很老的学生弟子了。”
书院之内修行颇高只能一抓一大把,只要不是往新生里面看,稍微着眼于高层之人,学生里面还是有不少的强者的。
特别是书院的弄潮儿之中,一个个修为冠压,年轻一辈的学生弟子,还心智如妖喜欢查案办事,属于书院精英之中的精英,就算是张缘一王腾这样的人,在他们眼中都还是雏鸟,羽翼未丰不够看得很!
特别是弄潮儿的会长,名叫秦剑,听闻已经达到晖阳境大圆满境界,随时可能跻身乾元镜,简直恐怖如斯!
上一届的林菲就曾经是弄潮儿中的一员,声望极高!
不过这群家伙神神秘秘,是书院特意挑选出来的一群家伙,平时基本上不会露面,常人想要见到也不太现实。
回到测试,张缘一看到这御风飞行的家伙,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如果这场比试连腾云境也来凑热闹,那难度就又增加了,毕竟腾云境和其下的境界有着本质的区别,如果各个御风登上广场,那么对于他们这些境界低的人,就将是一场毫无疑问的落败!
看到这位拔地而起的腾云境,其他人也跃跃欲试,先后有七八位修士紧随其上,一群人升上天空,衣袖漂浮,如同谪仙,不一会儿就将张缘一等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对于腾云境修士来说,要想升上一棵还在六重天之内的古树,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所以不一会儿就有一位修士即将到达树冠,踏入广场!
就在这时,天上一道惊雷响起,一尊巨大如法相的傀儡蓦然出现在苍穹之巅。
傀儡双目无神,脸上篆刻无数金色法文,手持两根亢龙锏,周围是弥漫开来的闪电,噼里啪啦,他怒发冲冠,对着众人怒吼一声,“此地不得靠近!来此者杀无赦!”
这声音如同尖锐的针锥,狠狠地刺入众人的心神之内,如同苍天在上,险些令他们在这威势之下,跪地求饶!
而刚才那些妄图直接御风到达顶端的修士则是直接被声音震慑下来,滚落到地上,狼狈不堪!
“冯元德这个家伙出手倒是阔绰!竟然拿了一个晖阳境的雷卫傀儡来考验这些小家伙!”
“估计又是他的那个死党给他造的吧,唉,真是狼狈为奸啊。”
“哈哈哈,你就不要酸人家了,两人虽然境界都不高,但是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做手艺达到他们这般,也算是非常了不得了!”
冯元德此时早已离开百花谷,坐在一间雅室之内,前方是一面巨大的山水画卷,旁边是一位穿着邋遢衣服的年轻小伙子,两人旁边是一叠盐水黄豆和一大叠小鱼干,有说有笑,谈天说地,时时关注着这些晚辈的表现,惬意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