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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二章:迷雾

雪夜歌行 齐世庸人 4493 2024-11-18 20:17

  因为这里面的文案宗书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张缘一和另外两人一起看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完,甚至还有不少,没有办法张缘一只好将这些东西借出去浏览。

  弄潮儿后-庭房间之内,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只有张缘一一人独独留在里面,挑着夜灯不断快速翻阅文书。

  其他人在他地安排之下,全部出去调查当年那场考核的几名监考官,以及这些监考官的日常往来。

  在这件事情上,学生被顶替名字假冒身份了数十年,张缘一有预感绝对与那群人脱不了干系。

  至于那位冒充了学员的人,好像早就预料到事情会暴露,所以出了书院就失去了联系,再也联系不上。

  张缘一猜测,既然对方这么有能耐进行这偷梁换柱的事情,那么肯定家室极深,恐怕出了外面也一并将性名换了去。

  唯一让张缘一感到意外的是,既然对方有这个能力进行冒险,甚至骗过潮湖书院,那么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对朱正弘一家赶尽杀绝。

  要知道朱正弘一家虽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可也最多也就是有那么几个钱子,权势并不大,对于那个家族来说,肯定是动动手指就可以让朱正弘一家永远消失,可是对方却并没有这么做,好像是刻意对这家人手下留情了。

  负责那场考核的监考官,一共有四人。

  分别是华舟、何海、章集均以及刘慈生四人。

  华舟在四人之中年纪是最小的现任执法堂执事之一,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选,专门负责审判执行一些事务,长老则是凌驾在执事之上,专门管理执事等众人,简单来说,执事掌管学生弟子,长老管理这些管理学生弟子的人。

  当年华舟参加考核,也只是作为书院学生的代表,说的难听点,就是在众多长老之中作为一个下手,哪里需要帮一把手。

  当时看着是资历最小的,现如今短短三十年时间就坐上了执事的位置,也算是年轻有为,将来大有光明前程。

  何海现如今是晋中山九大祭酒之一,地位崇高非同一般,不管是学问还是资历之上都是四人之中最大的一位。

  他也是当年那场考核的主管考核官,一切问题都是第一手到达了何海的手中。

  虽然进了晋中山祭酒就要与外界减少往来的频率,但是作为书院九大祭酒之一,这份地位,可不会因为他常年不下山,就削减丝毫。

  至少到现在,张缘一对于这个何海是最难对付的。

  进了晋中山需要注意的条条框框实在是太多了,比起执法堂那些老家伙,张缘一大不了豁出去脸面不要算了,可是晋中山不一样,没有合理的说辞,那是真的难如登天,以至于张缘一到现在都还想不出怎么调查何海这个家伙。

  章集均,现如今是山延院的一位管事,专门负责将山延院的灵器物件以及丹药仙草从外界进行补充,可以说掌握了不少书院的钱财命脉。

  对于这个章集均,张缘一的怀疑是最多的。

  一个常年与外界来往密集的人,难免会与外界人有不少的交集,或许就是利益熏心的情况下就做出了令人无法预料的事情来。

  刘慈生,作为四人之中唯一的一位女子,现如今是披月峰一位德高望重的女夫子。

  在四人之中,刘慈生的年龄仅次于何海,字如其名,仁慈和爱,在学生之中一向声誉极好,被许多人称为“刘奶奶”,声望极高。

  当子夜来临之时,张缘一身边的文案宗书却还有满满一大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稍稍缓和了一下。

  他不知道负责记录这些东西的人是谁,但实在是佩服此人的毅力与耐心,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了。

  大到宗门之内开展各种

  活动,各种比赛比试,小到各个弟子学生的重要事项记录。

  比如说,去山延院购买了什么物品材料,在执法堂被惩戒事项,这些东西都被记录在册,仿佛一件件档案宗卷一般,详细得令人瞠目结舌。

  这么大的人口流动,到底是靠着什么记录下这些东西的,张缘一对于这些实在是好奇得很。

  后-庭的大门一直打开着,晚风轻轻吹拂近来,凉丝丝令人心旷神怡。

  在黑暗中,院子里出现一道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张缘一猛地抬头!

  “谁?”

  他暗中祭出江寒,严阵以待。

  要是这群家伙的实力已经强大到竟敢在书院行凶,他又还打不过这些家伙,那张缘一就只能够认命了!

  只见院子里的那道黑影缓缓走来,张缘一总算是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是宇文君。

  张缘一松了一口气,笑道:“你怎么来了?”

  宇文君进来便坐在了张缘一的身边,微微抱怨道:“你一晚上不回家,还问我为什么来了。唉,我们这才在一起多久啊,怎么就把我忘记了啊!你说在你心里,到底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她的嘴角微微嘟起,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生,张缘一见了轻轻捏了一下对方圆滑的小脸蛋,安慰道:“我的错,我的错,实在是最近忙不开,一忙碌就给忘记了,但是呢,你放心,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

  宇文君撒气地把头一偏,“就知道油嘴滑舌,当初就应该看出你这个性子的,完全不像是一个靠谱的人。”

  张缘一一把搂过宇文君,将下巴压在对方的肩膀上,声音在对方的耳畔念道:“现在这么办嘛,既然都被我拐来了,还有你逃走的可能吗?我的原则里可从来没有让到手的猎物溜走的可能哦。”

  宇文君面红耳赤,“我才不是你的猎物呢,你想得美。”

  若是外人见到这副样子的宇文君必然会大吃一惊,毕竟在众人的眼中,宇文君是一个极其高冷自负的人,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这副模样,简直是不可能。

  其实宇文君她自己也想要在张缘一面前设立下一个不苟言笑的形象,可是每每这个时候,总是会心软,总是忍不住就说话没了底气。

  若不是爱得深沉,谁愿意在一个人面前整天凶巴巴的。

  而且张缘一从来都是对宇文君逆来顺受,处处都考虑宇文君的感受,好言好语,说是油嘴滑舌也不是不无道理。

  张缘一望着宇文君微红的面颊,忍不住轻轻吻了一口,他笑道:“我到底是何德何能拥有这么美丽的你啊,你看看其他女子都是满脸的粉饰,一口下去就是满嘴的胭脂水粉,就像是掉进面粉堆一般,但是我们宇文君就不一样了,天然的白皙光滑皮肤,绝对就是世间难得的大美人。”

  刚一听这话,原本满心欢喜,还没有觉得奇怪,可是宇文君稍稍思索了一番,顿时感觉不对劲,她眉毛一皱,转头严肃问道:“你这话我总感觉怪得很啊,你难道背着我还吻过其他女子的脸?”

  张缘一瞬间警觉,他犹犹豫豫道:“额......我就是个比方,你可不能当真啊,我的心思你也是明白的,就算是有那个贼心,也绝对不可能有那个贼胆啊!”

  宇文君眼神威胁道:“好啊,就算是没有,现如今你总算是暴露了吧,还有贼心,你真是往哪方面想过!”

  说完,宇文君就要起身,说道:“亏我还想着你一个人在这里面肯定是很无聊的,来陪陪你,可是你竟然这么说话,你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我也不管你了。”

  张缘一一把拉住宇文君的胳膊,将她一把拉住道:“别啊,你在这里我感觉自己看书都看得起劲了,倍有成就感。”

  原本已经打算真的离开的宇文君,望了一眼张缘一眼巴巴的无辜表情,一时心软,叹了一口气道:“你说我这么样,以后怎么办啊,以后你肯定是想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我,说不定你在外面犯了事情,我还傻了吧唧地帮你数钱呢!”

  嘴上说着,宇文君却又重新坐会了张缘一身边。

  张缘一笑道:“怎么可能啊?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欺负你,你要是难过了,那绝对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事情。”

  宇文君望着张缘一,对方眼神认真,“信你的鬼话,谁不知道你是烫手山芋,追求你的人,占据了半壁江山啊!”

  宇文君说得并没有错,张缘一的天赋,张缘一的能力,张缘一的实力,这些都是摆在世人面前的,对于张缘一心生好感的女修茫茫多,甚至是男修都有不少。

  这还只是在潮湖书院,若是到了外面,若是将来张缘一名动天下,又能否做到抵御住外界的诱惑,是否还会记得她这么一个女子呢?

  宇文君与张缘一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哪怕她有信心将一切外界的干扰都排除在外,但是张缘一呢?

  张缘一说道:“我张缘一这一辈见过的女人不少,但是能够走进我心里的只可能有一个,既然给了你,就再也不可能会有其他女人的位置了。”

  宇文君心中一暖,靠在张缘一肩膀上,专心致志地望着张缘一不断翻阅宗书。

  宇文君喜欢看着张缘一认真做事的样子,每每看到张缘一这样,她总是能够感受到满满的可靠,就好像一位女子,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为了双方的美好未来一同努力。心里的感受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在张缘一身边,她总是能够感受到张缘一的可靠,就好像只要在张缘一的身边,就再也不需要害怕什么糟糕的事情会发生一般。

  这也是宇文君最终会选择张缘一的原因,一是张缘一是潮湖书院唯一一个总是无微不至照顾她,关心她的人,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张缘一对待感情从来就没有当做儿戏,他很看重感情。

  她此刻就像极了一位山下的普通女子,只是默默做一个在男人后面付出的女人。

  等到天色渐渐明亮之时,张缘一终于是将所有的文案宗书都阅览完成了。

  这么多的文书,还要将所有的东西都记在脑子里,哪怕是向来过目不忘的张缘一,也实在是有些艰难,所以在阅览的过程中,张缘一不断将看到的关键性东西,都打上了标记,用一片小书册记录下来。

  一晚上过去,原本还有满满一堆的书堆,大多重要的信息都被张缘一记录在了这本小书册之内。

  一个晚上过去,张缘一总算不至于像一开始那样毫无头绪,漫无目的的横冲直撞,有了自己一点点行动的方案。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说实话,哪怕是张缘一,都难免感受到深深的疲倦,他伸了一个懒腰,结果忘记了宇文君还靠在自己肩膀上,不小心就把对方撞倒!

  幸好张缘一眼疾手快,快速将宇文君扶住,否则指不定就是后脑勺着地将对方惊醒了。

  他慢慢将宇文君放平,又取出一件衣服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金南天从外面回来了,他一回来便看见张缘一正在给宇文君如同盖被子一般,一时间有些迷糊。

  他刚要说话,张缘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心声道:“去外面讲。”

  两人来到院子里,张缘一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金南天将自己调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张缘一听完皱起了眉头,他望向远处的天空,喃喃道:“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要复杂多了。”

  远处的雾霭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渐渐消散开来,但张缘一的眉头,却更加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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