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先回家了,陈峰的眼里,马上露出杀人的凶光。
刚才听赵龙所言,分明是卧虎会的二把手,张辉,转向了青龙帮,狠狠的阴了卧虎会一次。
现在,陆文虎已被人带到青龙帮驻地,生死不知。
赵龙在电话中,急得快要哭出来。陆文虎,不但是他的大哥,而且,对他有救命之恩。
当年,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街头要饭,差点被人打死,是陆文虎把他带了回来,才有了他的今天。可以说,他的那声“虎哥”,叫的真心实意。
陈峰不禁慨叹,同样是兄弟,过命的交情,这张辉,和赵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他心里也清楚,那天张辉表现出异心与不服气,他出手教训,必定让他心有不甘。却没想到,他将这笔账,算在了自己大哥陆文虎身上,还转投了青龙帮。
……
帝豪内。
“阿辉,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今天这事,给我个解释吧。”手脚被缚住的陆文虎,却是风轻云淡,看不出丝毫慌乱。连言语也是平和的吓人。
“待我不薄?你好意思说待我不薄?你可要知道,我才是卧虎会的第二把交椅。但平日,你可曾听我半句言语。反观那赵龙,一个捡来的野孩子,却成了一言九鼎的人物。再看那陈峰,他凭什么做我卧虎会的老大。他废我的手,你又何曾出言半句?这就是你说的待我不薄?”张辉却近乎疯狂,句句逼问,状若病态的魔魇。那裹着石膏的右手,直指陆文虎的脸颊。
“唉……”陆文虎一声长叹。
“你知你是二把手,但你可曾想过,你这第二把交椅,也是我给的。当初,我便知你心胸狭榨,不敢委以大权,但你跟随我多年,不想让你寒心,便给了你这所谓的二把手。”
“你我混混起手,无什么远虑,这我才又任赵龙。那孩子知恩图报,连带着平日对你也是毕恭毕敬,你,还不知足吗。”
“再说你,触怒那陈峰,你还看不出他是在杀鸡吓猴?那是我卧虎会惹不起的存在,我都折了,你,还不认吗。”
“我是万万不曾想,你竟转投青龙帮,成了那唐秃子刍狗。你难道忘了。你我曾经的大哥,便是被那青龙帮唐秃子残杀,我这胸口的弹孔,也是他所赐。若不是我命大,也该随大哥去了吧。我创这卧虎会,便是想虎卧深山,有朝一日扳倒他。这些,你都忘了吧……”
陆文虎句句痛心,若说这世间最让他不齿的,便是忘恩负义之辈。尤其是,这二十几年过命的兄弟,却在背后,狠狠捅了他一刀……
虽说,现在是在这青龙帮地界,但他仍雄风不改,未有半分折腰,也算得上枭雄之态。反观张辉,一副小人得志之姿。
“好,好,好,精彩。好一副兄弟残杀的戏码。”房间的门,被慢慢打开,一个一身西装革履的短发中年人,带着二十余众,推门而进。
来者,就是这帝豪的负责人,邢忠宁。他也是青龙帮实打实的话事人。青龙帮,便正是他和虎爷口中唐秃子的势力。
见邢盅宁进门,张辉赶紧从宽大的靠椅上起身,将这正主之位,让给了邢忠宁。自己则立在其身后,毕恭毕敬,完全一副刍狗之姿。
“呦,这不是虎爷嘛,怎的混到这副田地?前些日子见你,还是意气风发的很呢。”邢忠宁夹起一支烟,烟雾喷在了陆文虎的头上,言语之中,尽是嘲讽。
“姓邢的,别和我阴阳半气的,要杀要剐,你虎爷我接着,但得皱一下眉头,我和你姓。”
“呦呵呵,还真是厉害呢。阿辉,过来。”邢忠宁嘲弄的看着虎爷。
听他叫自己,张辉赶忙从其身后,绕道了侧身处。
“宁爷,您说。”
“听说,你这只手废了,和他有关?那,你也废了他一只手吧。”邢忠宁,随手抽出身边人带的一条铁棍,就丢给了张辉。
很明显,这就是让他表露忠心,和卧虎会彻底断绝的时候了,陆文虎这只手,看样子,要成了他的投名状。
只是微微犹豫了半丝,张辉便面目狰狞,提着棍子,走到手脚被缚的虎爷身侧,一棍,就抡了下去。
陆文虎脸上露出早有预料的神情,伴着骨裂声,他知道,这只右手,算是废了。哪怕世上再好的医生,也再接不上这粉碎的骨头茬子。
但他愣是一声未哼,那平淡的目光,看得张辉心底发毛。虎爷看他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死人,他清楚,这一下子下去,曾经的情义,是彻底断绝了。今日虎爷若能活着出去,他日,他张辉必尸骨无存。
没办法,他做出了选择,没办法再悔改了,他,也不想再悔改了……
看戏一般的邢忠宁,眉头微微一皱,他倒是有些小看了这陆文虎,十指连心,这击碎手骨的剧痛,竟真的硬生生被他忍了下去。
虽说是满头大汗,脸色涨红,但他陆文虎,还真是一声没吭!
“挺有骨气啊,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我倒要看看,虎爷,能扛得住多久呢。阿辉,继续,把他左手,也给我废了!”
张辉闻言,正要再度抡起铁棍,却被突如其来的破门声打断。
砰……
一声巨响,塑钢玻璃,被人从外面生生击碎。然后,就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宁爷?真是够威风啊。不过,打我的人,经过我同意了吗!”
邢忠宁一行人偏头去看,刚好看见,还未脱去比赛制服的陈峰,带着赵龙一行人,从门口处,大步而来。
他守门的手下,早已瘫倒了一地。刚才击碎房间玻璃门的,正是被陈峰巨力砸过来的一个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