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7-12
寂静的车厢,一支发出微弱光芒的蜡烛,很是昏暗。.org
莫小川揉着屁股,半坐一旁,看着盈盈有些尴尬,说不出话来。
盈盈不敢抬头看他,将头低下,也不说话。
时间静静地流淌,忽然,咯吱吱一阵响动,马车陡然下沉,晃动间,蜡烛倒在一旁,火苗闪烁了两下,便即熄灭。
倾斜的马车使得盈盈无法站稳,跌向莫小川,猛然而来的重力,使得他的屁股实打实地接触到了车厢底座,疼得他咧了咧嘴,却忍着没有发出声响。
隔了一会儿,车厢停稳。黑暗中,盈盈没有起身,莫小川就这般搂着她,彼此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之声。
寂静片刻后,盈盈轻声唤道:“小川……”
“嗯!”莫小川答应一声。
两人很默契地,谁也没有去点那蜡烛,也许他们都觉得此刻在黑暗中,彼此都会少几分尴尬吧。
莫小川感觉到从门前挤进来的积雪,联想起他们掉落时的经过,已经大概地明白了自己在哪里了。随即问道:“是你把我拖进来了吗?”
盈盈点了点头,半晌没听到下文,这才想起现在身处黑暗之中,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便开口道:“掉下来之时,我以为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是啊。”莫小川叹道:“在这冰雪之中,别说他们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就是知道了,想挖出去,也需要一段时间,到时候冻也该冻死了吧。还好发现了当初掉下来的马车,你就把我拖进来了?”
盈盈轻“嗯!”了一声。之后,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莫小川现在心里乱得厉害,他和盈盈认识了已经近一年的时间,在西梁的相处的日子更是让两人极为熟悉,再加上这次的经历,若说他对盈盈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这很正常,倘若没有半点感觉,反而不正常了。
心中想着,不知不觉中,搂在盈盈肩头的手微微用上了力。
盈盈心中一紧,慢慢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莫小川愣了一下,呆在了那里。
良久……
莫小川轻叹了一声,道:“盈盈,你是天之骄女,我只是一燕国逃犯,你这样做值得吗?”
“你果然还是猜到了。”盈盈苦笑一声,说道:“没错,我是莫智渊的私生女,若不是他后来再无子女的话,可能我和我娘只能流落在外无人搭理吧。”说罢,沉寂片刻又道:“其实,我活得真的很不快乐,好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绝对不想做莫智渊的女儿……”
莫小川无知该如何搭话,想了想,无奈道:“皇家的事,我不太懂得。”
盈盈又苦笑,道:“也许你不相信,那次在洛城与你相遇,真的是我活这么大,最开心的时候。”
“我信你!”莫小川点头言道。
盈盈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开心的笑了,但是,在笑容中,伴着笑容的还有几滴泪珠……
忽然,莫小川一转身,痛呼一声。
盈盈急忙问道:“怎么了?”
“屁股疼!”莫小川笑出了声来。惹得盈盈也忍不住跟着大笑起来。
透过积雪,上面的林风他们还在搜寻着,已经半日过去,天色将暗,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冯万看着天色,有些担心地问黄平:“没有一点线索吗?”
黄平摇了摇头,道:“现在只能初步判断出莫队长他们没有离开太远,可这人到底上了哪里去,却是没有半点头绪。”
“莫队长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冯万像是和自己说,又像是在问黄平。
黄平也叹了口气,道:“是啊。那日在比武场上,你我兄弟便领教过了,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武功,怕是燕国的那位‘煞神’也不过如此吧。”
冯万摇头不语,顿了顿,道:“抓紧时间找吧,天快黑了,再找不到,天黑了就麻烦了。”
章立听着两人的对话,烦躁的厉害,有些着急地拉过卢尚,道:“卢兄弟,你倒是说说,那句少统领是什么意思?和莫兄弟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自己人,没有人会想着害他的,现在多一分线索,也许就多一分找到他们的希望呢。”
卢尚想了想,扭头看了看柳儿,她已经好多了,此刻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正依偎在一颗大树下坐着,便放心了下来,点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少统领既然能被西梁皇帝钦点为禁军校尉,想来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他便是北疆大营梅统领的公子……”
卢尚大概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梅家的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从军之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尤其是西梁军中,莫小川那“煞神”之名已经传开,知晓的人颇多。
听罢卢尚的话,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冯万和黄平,方才还将“两人”做了比较,现在便成了一个人,怎能让他们不惊讶。
众人之中也只有林风猜到了几分,没有太过惊讶,看着众人发愣的样子,林风上前,道:“莫队长在路上便说过,这些人从西梁之时,便跟着我们了。应该不是燕人,倘若是燕人,大可光明正大地调大军过来,我们一个也跑不了。所以,这些人应该是西梁人。”
冯万点了点头,道:“林风兄弟说的没错。只是,这附近我们几乎都找遍了,除了将那里翻一遍,其他地方都无遗漏,人到底上哪里去了。”
“那里?”林风猛地睁大了眼睛,顺着冯万地手指望了过去,他所指之处,正是那道深沟。
章立看到林风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一开始我就查看过了。除了那贼人的尸体落下的痕迹,再无异样,应该不会在那里。”
林风唾了口唾沫,道:“什么叫应该。”他显然信不过章立的眼光,扭头看着黄平,道:“黄平兄弟,你去看看……”
黄平点头称是,快步走了过去。蹲在那里看了半晌,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正要起身,忽然,脚下的一道滑痕引起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