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之行,已经迫在眉睫。.org突然之间,莫小川觉得自己有很多事需要做,可又不知该做什么,到最后,似乎只剩下了做在花圃前独自饮酒这一项有意义的运动了。
仰头望着天空,夜里的风,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额前的头发随风飘起,显得有些杂乱。司徒雄尤自在屋中大睡着,可能他的确许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借着酒力,鼾声竟是清澈可闻,恍似就在耳边一般。
司徒玉儿迈步走了过来,今日的她,看起来开心了许多,隔着老远,便露出了笑容。
莫小川许久未见她如此自然地笑了。看在眼中,总算是有些让自己欣慰的事,他迈步走上前去,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拢了拢她的头发,道:“夜已经深了,怎地不去休息?”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司徒玉儿淡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头,道:“大哥的呼噜声吵死人了,我怎么睡得着。”
莫小川呵呵一笑,道:“我怎地没看出你有一点厌恶的意思?”
司徒玉儿笑着摇了摇头,抱在莫小川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脑袋在他的肩头蹭了蹭,道:“以前我最烦的,便是他这样,因此,当时我的房间离他的房间很远。但是,听不到他鼾声的那段时间,却是十分的想念,曾今整夜想着睡不着……”
“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莫小川搂得她也紧了些,道:“结果你又不能适应了?”
“是啊……”司徒玉儿抬起了头,看着莫小川的眼睛,道:“你少饮些酒,婆婆不是说过嘛,你的功法本身就令你的行功和血液比别人的快,你再这般饮酒,怎么行。”
“好吧!”莫小川放下了酒壶,道:“老婆大人说不让喝,那便不喝。”
两人静站一会儿,司徒玉儿突然有些感叹,道:“人,有的时候,还真是奇怪。以前在洛城,我总觉得整日都太过无趣,活的没有什么滋味可言,总想着怎么从家里逃出去,怎么躲过姐姐和爹爹的管束。现在却总是不时想起那个时候的事,哪怕是再回去住一天,也是高兴的。”
“不要想那么多了。至少,就算吵得睡不着,心是安的,不是吗?”莫小川抬起手中的酒壶又灌了一口,哈了口气,放开了司徒玉儿的肩头,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道:“天凉了,早些睡吧,免得着凉,以后你便住到我的房间吧,把别院让给你大哥算了。”
司徒玉儿面色微红,摇了摇头,道:“这样不好的,我毕竟只是一妾侍,怎可住在你的房中,于礼不合,再说,以后你还是要娶妻的,到时候再搬出来,还不如现在就不住。况且,即便你护着我,落在外人的眼中,也不免会图生非议,你现在已经是郡王,你的一言一行,有好多人都在看着,这事传出去,外面的人,指不定会怎么说的。”
“这有什么。”莫小川扬起头,道:“让他们说去,只要别让我听着,若是让我听见了,即便是柳承启,我也敢去把他的大门砸了。”
司徒玉儿忍不住笑道:“又说傻话了。你一堂堂的王爷,为了女人去砸相国家的大门,岂不是成了整个天下的奇闻了?”
“奇闻,便奇闻吧。我的奇闻还少吗?”莫小川吐了口气,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愧对两个人,一个是盈盈,一个是小瑶,现在,欠你的更多了。也许,我这人就适合做光棍一条,谁跟了我,都会吃亏吧。”
司徒玉儿伸手在莫小川的嘴唇上轻轻一碰,道:“不要这样说,你不欠我什么。”
“算了,不说了!我们回屋去。”莫小川知道司徒玉儿心中是怎么想的,女人有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认命的想法,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很多情况,只要嫁了人,都会为夫家考虑,原因无他,只因这个时代从小给她们灌输的概念便是这般。相夫教子,好似便是一个女人最该做的事,而司徒玉儿心中对给他做妾这一点并没有太多的怨言,故而,在她看来,莫小川如此待她,已经很好了。
莫小川搂着司徒玉儿朝着自己的屋子行去。
司徒玉儿脚下小步走着,虽然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毕竟她还没有在莫小川屋中过过夜,因而,依旧有些羞涩,行了一会儿,她有些犹豫,道:“大哥那里没有人照顾,我去看看他。”说着,就要跑开。
莫小川伸手依旧,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拽了回来,道:“待会儿让丫鬟去照顾他便是。”
“哦!”司徒玉儿答应了一声,走了一会儿,又寻了个借口,正要说话。莫小川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道:“是不是走累了?相公抱着走你吧!”
“快放下,让人看到。”司徒玉儿大窘。
“看就看去!”莫小川说着,脚下突然发力,地面的青砖砰然作响,两人的身影倏然消失,与此同时,莫小川的房门“咣当”一声,重重地合上了。
房间里,司徒玉儿满脸惊愕,头上的发饰尽数消失,头发也杂乱不堪。莫小川那本就杂乱的头发,此刻更是倒竖起来,模样十分的滑稽。
“这、这是怎么回事?”司徒玉儿吃惊地问道。
“你不是说怕人看着嘛。这样就看不着了。”莫小川笑着道。
司徒玉儿想了想,面色微变,道:“你以前腿上的伤,便是因为这个?”
莫小川点了点头。
司徒玉儿眉头蹙了起来,道:“既然会反伤自身,你还用来玩?自己的身子都不在乎了吗?”
“现在我已经能控制了。没事的,你看一点都不疼。”莫小川咧嘴一笑,腿上阵阵疼痛传来,他忍着,不当回事。
司徒玉儿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当真?”
“然也!”莫小川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说道。
司徒玉儿看着他没事,心里一松,再见他如此滑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道:“你的头发现在鸟飞来,都不用筑巢,可以直接住了。”
“说不定它们更喜欢你的。”莫小川抬了抬眉毛,眨眼说道。
司徒玉儿一听这话,急忙跑到了镜子旁,对着镜子一看,顿时惊呼出声,双手拢着头发,高声,道:“莫小川,你太坏了……”
莫小川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人打闹着,烦恼,似乎悄悄地离开了……
……
……
御书房中。
莫智渊批阅完了奏折,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道:“寇爱卿啊,你站着不累吗?”
御案外面站着的,正是兵部尚书寇古,寇古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莫智渊一直批阅奏折,没有理他,他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等着。
“寇爱卿,朕知道你今日所为何事,朕不能答应你,你回去吧!”莫智渊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皇上既然如此说,臣更要将话说明白了。”寇古直起了身子,道:“晨郡王年轻气盛,并不是出使燕国的最佳人选,他的长出是带兵杀敌,而不是燕国礼部那些书呆子说什么礼义廉耻。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让晨郡王展其所长……”
“寇爱卿啊。”莫智渊有些无奈,道:“你也知道他是郡王,若是他到了你们兵部,该是他听你的,还是你听他的?”
“这个全凭皇上做主。”寇古一股油盐不进的模样,面色不变,正色回道。
“容朕再想想,你先回去吧!”莫智渊摆了摆手道。
“皇上三思。”寇古躬身,道:“莫要将一块璞玉毁了……”
莫智渊面色一变,道:“寇古,你放肆了。莫小川是皇室中人,他要学会的,不仅仅是带兵打仗,很多东西需要学的,朕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朕。”
“臣不敢!”
“退下!”莫智渊冷着脸,一甩衣袖,未等寇古走开,自己便迈步离开了。
走出了外面,莫智渊的面色才好看了一些,他微微摇头,寇古这人什么都好,对他更是忠心,只是做事总是一根筋,每每有他认为是对的事,总是把莫智渊烦了再烦,直到不厌其烦,这再作罢。
不过,寇古的话,也让莫智渊有了些想法,其实让莫小川出使燕国,并不是最好的做法,他也知道莫小川是一将才,可是,每次一提起让莫小川为将的念头,莫智明身披铠甲的模样便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又促使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莫智渊迈步走着,前面一个熟悉的人走上了前来。
莫智渊抬头一看,不由得有些吃惊,道:“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出来了?”
老太后轻轻挥手,让身后的宫女退下,没有回答莫智渊的话,而是直接来到了前方廊下的灯笼旁。莫智渊急忙跟了过来。老太后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轻轻摇头,道:“自从你做了皇帝,为娘便很少在管你,一代帝王,总是要自己决断才好,只是,有些事,为娘却不能不说。”
“母亲哪里话。母亲有何教诲,明言便是。”莫智渊轻声说道。
“为娘不管你怎么管理那些朝臣,为娘只告诉你一点,到了这把年纪,我已经禁不起再失去什么人了。”说罢,老太后转身朝远去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莫智渊愣了一愣,已经有很多年,他没有听过这种教训的口气了,恍然间,有些不适应,却又有些怀念,看着长长的长廊,回想起当年三人并肩而行的日子,他不禁有些茫然……
……
……
翌日一早,叶睿的人匆匆上路,朝燕国的方向行去。
出了上京城,叶睿从车轿走了出来,跳下马车上来,长舒了一口气,道:“野外的景色,当真比上京要好上一些。”
“是啊!”楚篱也下了马,上前跟在叶睿的身后,道:“上京就算好,也是别人的地方,在那里正个人都被压抑着,还是外面好些。”
穆光却蹙着眉头,道:“柳承启说他的人在我们出了上京城便会跟上来,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见着,会不会出什么事?”
“穆先生多虑了。”叶睿不当回事,道:“只要柳承启答应下来,想来也不会出尔反尔,他的人不来更好,省得麻烦。”
穆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楚篱看了看两人,来到穆光身旁,道:“穆先生不必在意,也许是柳承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人和我们接触,打算晚些时候,再会面,也是可能的。”
穆光轻轻点头,道:“但愿如此。”
三人又前行一会儿,突然,从后面飞奔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周围还跟着一队人马。
穆光面色微变。
楚篱“苍啷!”将佩剑抽了出来,戒备地看着后面这些人。
那马车来到近前后,马上之人高声喊道:“前方可是二王爷?”
“正是我家王爷!”楚篱高声回道:“阁下是何许人?”
马车停下,从车轿里跃出一个人来,一身白袍,书生打扮,面上淡淡的黑须,相貌看起来与柳承启有几分相似,正是柳穗珠。
柳穗珠面带着笑容上前,道:“我奉我家相爷之命,前来与二王爷同行。”
穆光上前,道:“原来是相府的人,失礼失礼,不知先生可有凭证?”
柳穗珠轻轻一挥手,身旁的人递上了一个玉坠。
穆光接过来一看,正是自己离去之时交给李管家的,当即放心下来,扭头对叶睿,道:“没错,是柳承启的人。”
叶睿这才上前,仔细地打量起了柳穗珠。只见柳穗珠面带微笑,站在那里昂首挺胸,气度不凡,忍不住微微点了点头。柳穗珠单看外貌的话,绝对不像一个脾气暴躁之人,叶睿被他的外表蒙蔽,客气地说道:“既然是柳相爷的人,便是自己人,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鄙姓朱。”柳穗珠抱拳说道。
“哦!”叶睿点了点头,道:“朱先生,请!”
“二王爷莫客气。”柳穗珠笑着走上了前去。
在柳穗珠这一行人中,跟在后面的家丁里混着一个个头矮小的人,面上一撇小胡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小老头,不过,这人口中低声嘀咕着的话,却出卖她。
“爹爹真会装……”
她一开口,旁边的一个家丁吓坏了,急忙,道:“小姐,小声些,让人听到了,小的可吃罪不起。”
“谁会听到啊。”这人正是柳惠儿,她得知柳穗珠要去燕国后,便千方百计地想跟着一起去。她知道柳穗珠是不会同意的,因此,也没有去问柳穗珠,而是直接威逼利诱,使尽了各种手段,逼着柳穗珠的随身家丁带着她混了进来。本来,长途跋涉,是她最不喜欢的事,不过,一想到去燕国可能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她便忍了下来。
前方的柳穗珠和叶睿两人他笑着,好似很是投机。
穆光和楚篱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楚篱耸了耸肩,低声道:“此人,穆先生怎么看?”
穆光瞅了柳穗珠一眼,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柳承启能派他过来,想来此人必然有些本事吧!”
楚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人缓缓地朝着燕国而去了。
……
……
莫府之中,晨公公又来了。
这次,他已经学乖了,知道现在有了身份上的悬殊,他已经无法对莫小川出手了,每次斗嘴,自己都得不到什么好处,也懒得和莫小川斗了,来到莫府之后,直接来到了莫小川卧房门前,留下了一句:“皇上命王爷明日启程。”说罢,便匆匆离去,甚至也不理会莫小川是否对领旨之事恭敬与否了。
司徒玉儿听了这话,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舍地看着莫小川,道:“明日便要走吗?”
莫小川点了点头,道:“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司徒玉儿神色稍安,起床批了一件衣服,道:“我是给你弄些吃得。”
莫小川拉住了她的手,道:“罢了,别忙了。”
“那怎么行?”司徒玉儿道:“明日便要走了,你今日定然有许多事要做,饿着肚子离开怎么得好。”
莫小川站起身来,光着屁股抱了抱司徒玉儿,道:“好了,我去厨房随意弄些吃得便好,你累了一夜了,再睡一会儿吧!那死太监这个时候来扰人清梦,当真该打。我去问问今日是谁守门,怎么地就把他放了进来。”
司徒玉儿拉住了他,道:“你这一走,又要许久,便让我再给你做一次饭吧!”
莫小川愣了一下,面色一柔,道:“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司徒玉儿掩口一笑,道:“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去吧?”
莫小川低头看了看自己,嘿嘿笑了笑,道:“那等我穿衣服。”
“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就好,你的时间不该浪费在厨房里。”司徒玉儿推着他坐会了床上,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头饰也没有戴,便走了出去。
莫小川有些感叹地看着司徒玉儿推门而去。司徒玉儿让他生出一种有家的感觉,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句“有女人的地方,才算有家。”感觉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他悠哉悠哉地穿起了衣服,洗过脸后,司徒玉儿端着一盒小点心走了进来。
莫小川坐在桌旁,拿起一块来,放入口中,嚼了几口,笑着,道:“我家玉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司徒玉儿抿嘴一笑,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哄我开心的?”
“自然是真的。”莫小川点头,说着,又拿起一块扔到了口里,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壶,饮了一口,道:“好吃。”
司徒玉儿微微摇了摇头,道:“你这人,还是不爱惜自己,都说了不让你饮酒,一大早便又饮了起来。”
“放心吧,没什么事的。”莫小川伸手将她揽了过来,在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道:“没事的,如果真的有事的话,婆婆早提着棍子来揍我了。”
司徒玉儿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又是一笑,道:“你总是能给自己找出一些道理来,有没有事,你自己还不知道,你昨日还说腿没有事,我早晨看时,都青了。你再这般不爱惜自己,我怎么能放心。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知道吗?”
“好了,知道了。”莫小川放下了酒壶,道:“听我家玉儿的话,不饮了,打死都不饮了。”
“就知道嘴上哄人开心。我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定会补上一句,只要不打死,便饮,是吧?”司徒玉儿白了莫小川一眼,娇嗔着道。
“呵呵……”莫小川抱着司徒玉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道:“还是我家玉儿了解我,这都让你猜到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也管不住你。我这般总是说,只是希望,你以后饮时,会想到我的话,少饮一些就是了。”司徒玉儿低声说道。
司徒玉儿听着她的“唠叨”,觉得心里暖暖的,轻轻点头,道:“好的,我记下了。昨夜我把司徒雄灌醉,现在他应该也起床了,你不去看看他吗?免得让他说你这是有了老公,忘了兄长。以前,他可是很疼你的。”
司徒玉儿道:“我那会儿问了,说他还未起来,做点心的时候,多做了一份,那些在锅里蒸着了。待会儿让人给他送过去便是了。”
“这样啊。”莫小川嘿嘿笑道:“其实,我就喜欢你这有了老公,忘了兄长的样子。”
司徒玉儿面色一红,道:“你尽瞎说,我哪有。”
“好了,我也吃饱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莫小川说着站起身来,临别之时,能如此温存,感受到丝丝温柔,让他的心情大好,只是,心里却生出了几分不舍来。
两人出了房门,直奔别院而来。
司徒雄刚刚起床,正拍着脑袋走出了房门,许久未醉,昨夜一醉,让他的头阵阵疼痛,刚行出来,便见莫小川和司徒玉儿走来,他揉了揉脸,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差一刻便巳时了。”司徒玉儿回了一句,随后又道:“大哥,你觉得好些了吗?身子有没有什么异样?难受吗?”
“无妨,只是昨日饮得有些多,头有些疼罢了,我诶是的,不用担心我。”司徒雄说罢,看着莫小川和司徒玉儿恩爱的模样,昨日的担心,也抛去不少。
莫小川看着司徒雄似乎有话对司徒玉儿说,便道:“我那里还藏了一坛美酒,就等你起来再饮,现在便给你取去。”
司徒玉儿拉住了他,道:“你陪大哥说话,我去取吧。”
莫小川摇了摇头,将她推上前来,道:“我去吧!”说罢,扭头大步离去了。
莫小川走后,司徒雄行上前来,看着司徒玉儿,有些感叹,道:“看着你开心,大哥也就放心了。小妹,你要知道,给人做妾,是很不容易的。你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当真想好了?”
司徒玉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小川他有不能舍弃的东西,若是我争妻位的话,他也只能舍弃我了。我是不能丢了他的。”
司徒雄摇头苦笑,道:“这值得吗?”
“值得的,”司徒玉儿嫣然一笑,道:“大哥,我自己选着的路,便让我自己走吧,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这般想过了。但是,小川给我的,比我想要的多,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相信他,妻妾,只不过,都是一个名分,只要他心中有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话虽如此说。”司徒雄摇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以后你给他生的儿子是庶子,连继承他王位的资格都没有,以后的时日还长,这个名分会让你很辛苦的。”
“我想过的。”司徒玉儿点了点头,道:“大哥,比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我想过后果。庶子又如何,只要小川的心不变,这一切都不会变的。我对他有信心。”
司徒雄叹了口气,道:“好吧。比也不要怪大哥管得宽,大哥都是为了你好。若是莫小川这小子对不起你,他便当真瞎了眼了……”
“大哥,你不要这般说他。”司徒玉儿面色一红,低声说道。
“好好好。”司徒雄笑了笑,道:“看着你这般,大哥也就放心了,一切随你去了。我也相信他不会是那样的人,若不然,也枉我与他相交一场了。”
“嗯。”司徒玉儿微微点头。
“酒来咯!”莫小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他提着两坛子酒,嘿嘿笑着,道:“司徒雄,咱们不多饮,一人一坛,你看如何?饮完作罢。”
司徒雄脸皮抽了抽,道:“你是打算让我一直醉着吧?又来?”
莫小川哈哈大笑,道:“好吧,今日放过你,我们少饮一些。不过,回头让婆婆帮你好好查一下身子,别烙下什么病根。”莫小川说罢,扭头对司徒玉儿,道:“玉儿,这事便交给你办了。”
“嗯!我待会儿便去找婆婆。”司徒玉儿说着,扭头看了看厨房,道:“我去给你们弄些小菜,你们少饮一些。”
“好。幸苦玉儿了。”莫小川将酒坛子递给了司徒雄,捏起了司徒玉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司徒玉儿抿嘴一笑,转身离开了。
看着司徒玉儿走开,莫小川从司徒雄手中接过一个酒坛子,搭着他的肩,道:“走,我们去饮酒。”
司徒雄跟着莫小川又回到屋来,两人坐下,司徒雄有些犹豫,道:“我的事,皇帝怎么说?”
“已经没事了。”莫小川虽然已经知道司徒雄是莫智渊给他下的套,但这话却是不能明说出来的,此事就算是知道,也只烂在肚子里,因而,也没有和司徒雄提起此事,只是说道:“昨日我先去找了太后,让她老人家帮忙求情,皇上也没怎么折罚我,只罚了一年的俸禄,虽然丢了几个钱,不过,咱兄弟现在有钱了。那也不算什么,没事的,早知道这般简单,我应该早一点闯天牢,让你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实在是我这个做兄弟的不够格。我自罚一杯……”
说着,莫小川给自己倒了一碗,仰头便要饮下。
司徒雄抬手拦住了他,道:“慢着。此事怪不得你,当初是我太冲动了些,在天牢的这段日子,我已经想清楚了,其实,我父之事,也怪不得夏雏月……即便当初杀了她,也无济于事……”
莫小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关于莫智渊和他说的梅世昌与燕国皇帝之事,莫小川还是决定不透露给司徒雄了,一来此事尚未确定,只是一个猜想,二来即便说出来,除了在他本就伤了的心上浇一把火之外,也再无他用,因而,他轻叹了一声,道:“这些都过去了,燕国欠我们的,我会讨回来的,不过,不是现在。你还是要看开一些的,总有一天,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我现在已经不想那些了。”司徒雄摇头,道:“我现在只是想让小妹过的开心一些,琳妹的事,我也管不了,我都是一个废人了……”说着,司徒雄有些伤身,苦笑一声,又道:“我在天牢之事,还担心给你惹了麻烦,也不知小妹如何了,如今,看着他开心的模样,也就放心了。劫天牢之事,非同小可,皇上能够容忍你一次,不见得能容忍你下一次。以后,你做事要小心一些了,总之,不管你对小妹如何,这次,是我欠你的。我和你同饮……”
“我们兄弟,不说什么,谁欠谁的。喝他娘的便是!”莫小川笑着举起了酒碗。
司徒雄也举了起来,两人相思一笑,仰头干了。
司徒玉儿端着菜走来之时,莫小川和司徒雄已经喝下了半坛子,司徒雄又有些发晕,不用莫小川劝酒,就自己提起了坛子灌了起来,司徒玉儿在一旁劝也劝不住。
不一会儿,“噗通!”一声,司徒雄又钻到了桌子底下。
司徒玉儿看着司徒雄如此,不禁娇嗔道:“让你们少饮一些,又喝成这样,大哥昨日才回来,让你弄到桌子底下两次了……”
莫小川尴尬一笑,道:“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司徒玉儿白了他一眼,道:“好了。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待会儿我让婆婆来帮他瞧一瞧。”
“嗯嗯!”莫小川把司徒雄扶回了床上,有些歉意地看着司徒玉儿,道:“玉儿,我……”
“不用说了。”司徒玉儿握起了他的手,道:“我知道,大哥也是高兴,所以,才多饮了些,你要办什么事,便去吧,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怎么能说是耽误时间呢?”莫小川夸张地睁大了眼睛,道:“陪我家玉儿,岂能说是耽误时间,玉儿,这句话说得相公不爱听,十分的不爱听。以后要改,知道吗?”
“好了好了,别闹了!”司徒玉儿忍不住笑道:“忙你的正事去吧。”
莫小川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道:“那我走了。你待会儿没事的时候,多休息一会儿,莫要劳累着了身子。”
“我知道了。”司徒玉儿点了点头,忽地,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又道:“柳姐姐好似找你又话说,你今日闲暇之事,去一趟莫氏店铺。”
“嗯,我记下了。”莫小川答应一声,道:“那我走了。”
“嗯!走吧!”司徒玉儿点头。
莫小川走出了几步,突然又跑了回来,拉起了司徒玉儿的手,道:“哎呀,受不得你,怎么办?”
“那你便别走了。”司徒玉儿笑道。
“我倒是想,可惜不行啊。”莫小川无奈地道:“我真的走了。”
“好的。去吧!”司徒玉儿道。
莫小川走出了几步,又跑了回来,道:“我还是舍不得我家玉儿,你说怎么办?”
“好了,快去吧!”司徒玉儿推着他笑道。
“那我这次,可真的走了。”莫小川眨了眨眼睛。
“嗯嗯!”司徒玉儿点头。
莫小川转身朝府外行去,离开司徒玉儿后,他收起了笑容,并没有去牵小黑马,直接步行走出了府门,直奔府门对面的小酒馆而来。
来到酒馆门前,酒馆里,很是奇怪地坐了两个食客。
掌柜的看到莫小川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莫小川看了看他,目光之中带有询问之意,意思是问他,酒馆里的这两个人,是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掌柜的轻轻摇了摇头。莫小川便明白了过来,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掌柜的会意,呵呵一笑,来到两人面前,道:“两位,这顿算是我请了,我们这里今天打烊了,劳烦两位到别处去吧。”
那两人一听这话,扭过了头来,道:“掌柜的,你这是什么话,是不是看我们像付不起酒钱的?”
掌柜的急忙赔笑,道:“不是,不是。在下绝无此意,二位莫要误会。只是今日要打烊的,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若是我们不走呢?”那两人瞪起了眼睛。
莫小川蹙了蹙眉,把掌柜的叫了过来,道:“白先生在不在?”
“少主稍等,属下这就叫人去请白先生。”掌柜的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随后对店小二交代了几句,店小二便出门而去。
桌上坐着的两个人,依旧面色不善地自顾自地饮着酒,对掌柜的还骂骂咧咧。
掌柜的刚要过去说话,莫小川微微摇了摇头,道:“罢了,白先生来了之后,我们到别处说话,让他们留下吧。”说罢,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掌柜的点了点头,来到两人身旁,道:“好吧,二位既然不愿意离开,那么,我们便等二位一会儿,只求二位略快一些。”
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砰!”的一下,便将酒碗摔了,站起身来,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兄弟来饮酒,还要看你的脸色?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不就是那个小白脸给的钱多吗?有钱去一品楼饮酒去,来这地方装什么。”
莫小川蹙了蹙眉,并没有理会他们。
那人见莫小川不说话,更来劲了,大步走到了莫小川身旁,“砰!”一脚踏在了桌面上,道:“小子,说你呢?别装聋子。”
莫小川面色微变,抬起了脸,道:“这位兄弟,桌子不是用来放脚的。”
“老子便放了,你待如何?”那人冷哼一声道。
莫小川抬手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倏然出手,将那人提着便丢出了酒馆,另外一人见状,挥拳而上,直奔莫小川的胸口,莫小川挥手格挡,那人不敢与莫小川硬碰,反手而上,两人瞬间交手在了一处。
交手五六个回合后,莫小川的拳头正中他的左肩,一拳将他也打出了酒馆。
对面的莫府门外的亲兵听到这边的打斗声,闻声赶了过来,看到莫小川站在酒馆之中,行礼问道:“王爷,出了什么事?”
王爷?那两人一听,急忙跪下磕头,道:“小的不知是王爷在此,实是无意,求王爷饶恕。”
莫小川看了看两人,对亲兵,道:“没事,不用理会他们,让他们走便是了。”说罢,压低了声音,道:“你去把林风叫来。”
“是!”那亲兵领命而去。
外面的两人连连磕头,随即匆匆忙忙地跑了。
不一会儿,林风赶了过来,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莫小川道:“你看到外面的两个人了吗?”
林风点了点头。
莫小川道:“那两个人有问题。你跟着他们,查一查他们的来路。”
“这便去!”林风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莫小川瞅了瞅门外,眉头微微蹙起,方才那两人,绝对不是来闹事之人,好似是来试探自己的,与之交手过后,莫小川便感觉到了,他们绝对不是普通人。
不过,到底是什么人?莫小川却疑惑起来,看来,在离开上京的最后一天,又有事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