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依旧乌云密布,阴霾得恐惧。前几日,墨泣埃大军大势在握,却迟迟未发兵进攻,似乎还在迟疑什么。今日,他们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几十万兵马逼近,历史将在这一刻改变,狼烟炊起,号声连连。
水影顶着哭泣一夜形成的熊猫眼,收拾着行李,完全没感觉危险的临近。口里不断咒骂:“杀千刀的王八蛋,良心都让狗给吃了,亏我对你这么好。早知道养条狗,它还会对你忠心耿耿的。有什么了不起嘛,大不了,説拜拜。反正明天我也回二十一世纪了。”
本来想为他留下来,可是这个薄情寡意的家伙,他不值得她抛弃未来,不愿在他身上驻留再多的精力。
忽闻,帐外一阵兵荒马乱,她好奇地掀开帐帘,四处是散乱的士兵,他们被战争冲昏了头脑,不堪一击的萎缩样子,然而,一声号角响过,又匆忙恢复队齐,颇感疲惫。
希沿发号施令,带领兵队,搏生死、誓守城门。他身上是千斤重的担子,把他压得很沉,沉得喘不过气儿。这是最后一战了,也是必死无疑的一战,可是为了范特西国至高无上的尊严,即使是输,他也必须战斗到底,他视死如归。
他冷不防,注视到水影,冲过来大吼道:“你怎么还不走?”拜托,箭已上弦,她还在这磨磨蹭蹭的观望,一点危险的紧迫感都没有。
“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水影不理睬他,根本没察觉什么异样来,“你继续演习,别来管我。”説完回帐蓬继续收拾行李。真是的,她就这么令他憎恶吗?这么迫不及待地赶她走。
演习?!她以为现在还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拜托,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只需咔‘的一声,他就可以去陪上帝了。
看她慢条斯文的动作,分明跟他怄气,他真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回古堡。
事不宜迟,他下令道:“来人,把她给我拖离城门,离得越远越好。”
她愕然,没这么惨冷吧,好像她多呆一分钟,会要他命似的。此时,已有二名士兵收到命令,快速赶来,将她押着。
“喂,我自已有腿,我自己走。希沿,我不想再见到你,狼心狗肺的混蛋!!”水影临走时恨恨地説道,同时也被他伤透了心,在心中呐喊:“我恨你恨到骨里!!”
这个随便欺骗她感情的男人。她挣脱士兵的押送,气嘟嘟地拭着眼泪,像个被抛弃的孩童,无奈地哭泣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想到,今后再无缘见面,他心里酸痛的厉害,伤痕已锥心似的划开很大的伤口,滴着与泪一样痛苦的血。
他追上去,猛地抱住她,泪已潸然,哽咽地重复説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求她原谅,只是控制自己的情感。
水影被他突袭而来的道歉愣傻了眼,她该説什么?她该安慰一下他吧,每次他伤心的时候,她总会説点安慰的话。可是,现在,她却硬塞地説不出话来。
他应该道歉吧,因为他背叛了她美好的爱情。他为什么要这么惨忍,为什么还要抱她,为什么要让她以为他有难言之瘾,以为他是迫不得己,以为他还是爱着她。
她一语不发,也没有挣脱他拥抱的温度。
她只剩下哭!本来泣无声的她开始狂哭不止。
难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三个字是他在五世纪,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号角又吹响了整个城门,他放开她,没来得及看她以泪洗面的脸,转身离开。
什么解释也没有。
只记得他眼角包含的红尘泪款款而落……
爱情啊,你是一道充满诱感的菜,饿的时候,使人不加思索地狼吞虎咽。但是,往往是最容易咽的很痛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