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悍刀大人是大将军派过来保护你的。”陈伯说明了原因,寒月心里仿佛失落一块,“那就多谢大将军了。”
悍刀站起身,浑身的生冷肃杀之气,他抱拳道:“近日命案多有发生,大将军担心郡主安危,特命属下随身保护郡主。”
“嗯,那你就跟着我吧。”寒月对萧醒的好意没有意见,但她却不知道悍刀其实是萧醒手下武功最好的一个。
“陈伯,你可有霜降的消息?”
“奴才已经让陈默出去打听了,想必不时便有消息,霜姑娘武功好,郡主只需在府上等等便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我心里很不安。”寒月的预感愈来愈强,正这时,陈默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寒月大喊,“郡主,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陈默扑到寒月跟前,扯着她的袖子,眼眶泛红,“郡主,你快去救救霜姐姐吧!”
“霜降出了什么事?”寒月在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连手指都有些颤抖,她想起前世霜降窝在宗人府暗牢里,那样脆弱无助满身伤痕的样子,她的心像是被一把揪起,疼得要死。
“霜姐姐被提督衙门抓走了,说……说是她杀了人,要砍头。”
“怎么会这样?”陈伯大骇,饶是他觉得霜降是个惯会惹祸的,但也不至于杀人犯法啊,“郡主,这不可能!陈默,你打听清楚没有?谁抓的她?她在哪儿杀的人?杀了谁?可有人证物证?”
“爹,我打听了,是提督衙门庄大人亲自抓的人,就是昨天晚上那会仙楼人命案,死的是个男人,霜姐姐与他起了争执,后来那人就死了,会仙楼苏老板报了案,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但……但就是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死的,霜姐姐也说不清楚。”
陈默一席话,让所有人的心都跌到了谷底,难怪霜降昨晚没回来,敢情是被庄歇逮到牢里去了。
“好你个庄歇!竟敢随意抓我齐王府的人!”寒月为前世没能保护好霜降而心痛,此刻更是气愤难当,不管不顾地说,“走!咱们去提督衙门要人去!今日我非要让他姓庄的脱层皮不可!”
“郡主,使不得。”陈伯好歹还有理智,连忙拦住寒月,“使不得啊,郡主!那庄歇是朝廷命官,又是宣阳公府上的人,郡主你这么闹上提督衙门,到时候不仅得罪了庄郡公,还会惹恼了皇上啊!”
“他庄府欺人太甚!”
陈伯死死拉住寒月,小满也惊动了过来,灵堂还有些下人,陈伯将寒月带进旁边梧桐苑角门,见周围没人了,又劝:“郡主,王爷还未入土为安……”
“正是父亲还未入土为安,他们便一个个欺到我门上来,真当我是孤女不成?佟府抢我铺子,庄府囚我侍女,陈伯,你觉得我还能忍气吞声吗?”寒月说得双眼通红,她想起前世在宫里的那些日子,佟贵妃灌自己堕胎药杀了她还未出生的孩子,庄皇后亲手扯一根白绫要自己死,此情此景,又与当日有什么区别?
“陈伯,霜降的为人,你信还是不信?”
陈伯叹息一声,颇有些无奈,“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一直跟在王爷身边,怎么会罔顾王法随意杀人呢?”
“既如此,那你也是相信霜降是被陷害的了?”
陈伯没有说话,小满叫了起来,她已经从陈默的口中得知了消息,此时更是愤恨难当,“郡主,那庄提督也不是个好官!霜姐姐那样清白的人,被他不分青红皂白抓进衙门里,更要砍头认罪,连声辩解都不许说么?郡主,我们要去帮霜姐姐讨个说法!”
“你这丫头,怎么怂恿郡主的?”陈伯厉声教训小满,小满撅着嘴不说话。
寒月道:“小满说得对,再怎么我们齐王府也得上门讨个说法才是,为霜降洗清冤屈,她的命可值钱得很!”
“可是郡主,这……这不妥啊!”陈伯执意拦着寒月,寒月心知这位老人是担心自己受了欺负应付不过来,但今天这件事,她断不会这么了了。
“不就是得罪庄郡公吗,不就是惹恼皇上吗?我寒月今天就去定了!陈伯,你也不消多说,大不了闹到太极殿上去,要丢脸大家一起丢脸!既然我不好过,那他们也别想安生了!”
寒月说完这话,陈伯自知是怎么也拦不住自家郡主,只好沉默。
寒月又对悍刀说:“你是大将军的人,还是不要跟着去了,免得让大将军也跟着蹚这淌浑水,那就是我过意不去了。”
悍刀摇了摇头,无比坚定地回答:“大将军命我听从郡主吩咐,更令我随时保护郡主,不管郡主去哪儿,属下都要跟着。”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吧,陈默,备马!”
“备……备马?”陈默以为自己听岔了,但寒月很肯定地告诉他,“将门子女,如何不会骑马?你真当你家郡主是长乐城里的大家闺秀吗?”
“郡主,你年纪还小。”陈伯又要拦着,寒月只看了他一眼,“上不了马,有悍刀抱我上去,骑马的功夫我还是有的,不然就是丢父亲的脸!长乐城各家府里都看着呢,谁敢欺我寒月,谁敢毁我父亲,我寒月骑马拿刀,砍了他!”
小小年纪,却有一股子血腥气,果真是齐王的女儿。悍刀心下这样想,更不敢小看了眼前这位十岁小女孩,隐隐有种感觉,长乐城会因此而变了吧。
小满不会骑马,便留在府里,跟着寒月前去的是悍刀和陈默。
提督衙门没有人,寒月等人下马时,偌大的府衙门口就俩石狮子立着,而看守的衙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陈默上前寻了一会儿,连门房里都没有人。
“郡主,这提督衙门没人啊!”
“没人?”寒月冷哼一声,“陈默,敲鸣冤鼓,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做缩头乌龟!”
陈默犹豫了一下,拿起鼓槌使了力敲,鼓声声声震天,连两丈远的街边小摊贩都吓了一跳,目光看过来,三两议论着。
鼓声响了两三下,衙门里突然匆匆跑出来一个年轻的小衙役,先是一脸怒容,等看到寒月一身绫罗绸缎锦衣华服,一个小厮跟着,一个侍卫护着,这架势绝对是哪家的贵人。
小衙役忙笑呵呵地迎上去:“小姐击鼓所谓何事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