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愣了一下,心道萧醒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忙为自己解释:“会仙楼的确在我名下,帮忙打理的也是我母家舅舅,但这与连环杀人案有何关系?那作案的贼子也不光选择会仙楼一处杀人害命,大将军言下之意莫不是说跟我有关?”
萧醒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笑,“恭郡王多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屋子里的气氛好像缓和了一些,沈从容又给霜降把了脉,“这解药我能配出来,也用不着多大的功夫,只是霜姑娘日后得好好调理一番,这样我开几味调理身体的药方,寒郡主着人去抓来煎熬便是。”
小满连忙伺候笔墨,让沈从容当下写了两张药方,催着陈默上街去抓药。
“阿默,你且给寒丫头也瞧一瞧脉,她这几日不曾好好养着身体,得用药温养一番才是。”萧醒逮着沈从容不许他走,沈从容无奈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略向寒月施了一个礼,“请寒郡主把手腕给我。”
寒月对萧醒的关心心存感激,连忙将手腕递给沈从容,沈从容稍一把脉,就把寒月的各项体征了解清楚,“寒郡主受伤已有月余,幸得调养得宜,如今已没有什么大碍,平日里注意一些便可,至于吃药……”
年轻的男子微微一笑,“是药三分毒,多吃无益,若是为了强身健体,则可以让大将军教郡主练一些防身之术,或者一日三餐吃些滋补的药膳即可。”
要大将军教防身之术?这沈公子怎么会如此无礼,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能长期与外男厮混,虽然在心目中只当萧醒是父辈,但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于是寒月只微微一笑,并没有作何答应。
萧醒听到好兄弟这般建议,也着实吃了一小惊,暗道这小子惯会捣乱!但寒月身体无事,他总算放下心来,便说:“寒郡主若是想要习武锻炼身体,等霜降醒来一样可以教你。”
刚说完这话,他转念一想,这话里的意思可不是拒绝吗?生怕寒月想岔了,当自己是嫌弃她,连忙又补了一句:“当然也可以来找我,只是我待在长乐城的时日无多,怕会耽搁了寒郡主。”
怕耽搁可也不是拒绝么?真是越说越乱!萧醒暗骂自己嘴笨,只好闭嘴不言,却教沈从容把他的笑话看了去,又暗暗恼了一会儿,只是面上不显。
这厢见霜降无事,寒月便以病人需要休息为由,将众人都请到前厅稍坐,齐清因为会仙楼命案一直默默不语,这会儿想起齐王的丧事,连忙对寒月说:“齐王明日出殡,一应事务已经准备齐全,寒郡主不必操心,到时有我照应着,还有礼部的各位大臣操持,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寒月自然知道,上一世齐王的丧葬安排得极为到位,许是齐誉顾及着自身脸面,以及为了避免众臣子寒心,甚至亲自到场送齐王寒青最后一程。
可寒月如今想来,却觉得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寒月在此多谢七爷了,寒月年幼,对此一窍不通,若不是七爷辛苦奔走,只怕会害得父亲死后无光,那便是做女儿的不孝。”寒月起身又道谢行礼。
齐清连忙扶起她:“寒郡主何出此言,这本是我分内之事,能为齐王主持身后事,是我的荣耀,我必要尽心尽力才是,寒郡主莫再说这样的话了。”
寒月点了点头,再抬眼,却看到齐清的双眸之中,似乎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一时失神,与齐清对视了几秒钟,等回过神来,连忙慌乱地垂下眼眸,挣开齐王的手,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萧醒轻咳了一声,打断二人之间的沉默:“寒丫头,你大闹提督衙门的事顷刻间已经传遍了长乐城,想必皇上也有所耳闻。庄歇是庄府的人,虽没什么大本事,却惯会讨好庄郡公与庄世子,庄郡公老成持重,在这当口自不会轻易对你做什么,而那世子庄庭却是个冲动的脓包,指不定会被庄歇教唆来针对你,你得小心为上。”
“多谢萧叔叔提醒。”
萧醒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齐清,“其实这件事的症结所在,便是那会仙楼命案,霜降被疑凶手,庄歇抓她是有理有据,就算拿到太极殿上去评判,也是说得过去的,寒丫头,你这次太冲动了!”
寒月不满萧醒如此说她,正待辩解两句,又听萧醒道:“不过有一点你做得很好,那就是把悍刀带了过去,有他在自然能护你周全,如此我也没理由责怪你。”
寒月“噗嗤”一声笑了:“萧叔叔,你真会说笑话呢。”
“我可不是说笑!”萧醒板起脸庞,“谁知道那庄歇会不会趁机伤了你,你本就是九死一生才保住性命,要是他敢伤你一根毫毛,我定要让他好看!你说你一个小丫头,上门去闹场子,不带好帮手,你这脑子是不是傻?下次要是再这样,看我骂不骂你!”
寒月实在忍不住,嘴角噙着笑意,问:“萧叔叔,要是有下次,我找你做帮手如何?”
这本是打趣的玩笑话,谁知萧醒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像是认真考量了一番,“你大可以来找我,要是我在你身边,定让你闹个痛快!也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儿伤!我萧醒自认在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打得过我!”
大将军萧醒向来不说假话,寒月听到这儿忽然笑不出来了,从眼里要心里都是满满的感动。
这男人不嫌自己玩闹惹祸,不嫌自己无理取闹,只担心自己会不会受伤,会不会不开心不痛快。若是这世上除了父亲,能对自己这么好的,也只有他了吧。
“萧叔叔……”寒月感动得差点儿落泪。
偏偏萧醒此刻却短了一根筋,愣是没弄明白寒月这快要哭了的情绪从何而来,傻乎乎地问:“这是怎么了,傻丫头,怎么跟要哭了似的?”
寒月扑过去,往萧醒的怀里钻,却怎么也不肯答话。
萧醒很纳闷,猜测道:“是不是怕姓庄的来找你麻烦?哈哈哈,现在知道后怕了?别怕,有萧叔叔在,咱到提督衙门里大闹一通怎么了,就算把那乌烟瘴气的地方烧个干净,也没人敢说你什么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