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故技重施
多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如此,甚至比赵匡胤更加惊为天人,此刻想来却是如此讽刺。
又能如何呢?只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如此,自己的脸面还置于何地,孟昶不得不低低干咳一声。
赵匡胤如梦方醒,急忙松开苏徐,眼睛却还是一刻也没离开。
“没想到夫人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倾国倾城。”他由衷赞道。
徐苏很是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陛下说笑,妾身不敢当。”
看着她温声低语更加觉得温婉可人,心生好感。
赵匡胤走回上面的坐席,端起酒杯说道:“今日之筵,一是为了给晋王和魏王接风洗尘,庆祝讨伐武平、南平、蜀国南征大捷。二是为迎接秦国公等众位爱卿。来!朕敬你们一杯!”
全部人都站起来,大喊着:“恭喜陛下,吾皇万岁!”
宫廷乐队开始奏乐,舞姬们也上场献舞。一时间欢歌笑语,好不热闹。
赵匡胤眼睛却是不时看向徐苏,她静静的坐在孟昶身边给他倒酒,显的很是温婉贤淑。
大殿之上大半男人的眼睛都是盯在她身上,有直勾勾的看着的,也有不时瞟过一眼的。
蜀地女子的衣饰本就比中原女子更加精美细致,何况徐苏深谙此道,今日的打扮不过于浓烈却也不会太素净。而殿中女眷都是浓艳的宫装,稍显死板。
所以她的出现就像芬芳的花园里那一株最特立独行又最引人注目的花朵。
即便是赵匡胤这样不近女色的人物,在心仪香的作用下也对她印象深刻,心底升起了丝丝情愫。
赵霆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看到徐苏的样子更加厌恶,可这样的场合并不适合说不合时宜的话,想着明日便要跟皇兄禀奏。
赵光义大笑着迎过来,他是大功臣得到了最大的赏赐和众人的称颂赞美,心情甚好已经喝了不少。
看了一眼徐苏,拉起孟昶说道:“来来来,秦国公,你初来乍到,本王为你引荐众位大人。”
孟昶即使不想去也被他用力扯了起来,只得假装镇定的跟着他走向殿中众位王公大臣的席上,依次简单介绍,相互认识。
赵光义却不是好心,有炫耀的成分,也有羞辱的成分,虽不明显,可是对于孟昶来讲却是最不愿意当众引起瞩目,更别说还要去应酬众人。
只得跟着尽力挤出笑容来寒暄。
王公大臣们有的亲切客气的回礼。
有的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对方曾经是一国之君。
有的轻视怠慢,随便一拱手便坐下了。
更有品阶爵位在他之上的更是头都不抬。
跟着赵光义看尽各种脸色也属自然。即使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国破家亡,也只得去接受现实接受屈辱。
从高高的神坛跌落地上的落差感还没适应,孟昶心中酸涩难言,真想有个洞钻进去。也不用受尽这些冷眼蔑视。等走了一圈再也没精神,无精打采的坐回席位上一言不发。
酒过三巡,赵匡胤也喝了不少,只觉得今夜没喝几杯脑中就已是晕乎乎,眼睛只想看着徐苏,对其他根本没了兴趣。
他有些懊恼的端起酒杯走下去,“秦国公,怎么不喝酒?默默的坐着多无趣。来,跟朕喝一杯。”
孟昶和徐苏急忙站起来相迎,和赵匡胤喝了一杯。
看徐苏恬静微笑的看着自己,他心中更是高兴,问道:“夫人可喜欢汴京?”
“妾身早对大宋仰慕已久,尤其是陛下,今日能近前相见,已是……此生无憾!”说着很是激动眼眶都发红了。
赵匡胤心中越发柔软起来,这么近的看着她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气,只觉得一切都没了意思,只想这样静静的跟她待在一起。
多年未有过的温情在心底翻涌而起。
孟昶在一旁很是尴尬难堪,徐苏早已当他不存在。
今日的羞辱恨不得给自己一刀也给徐苏一刀,可终究没有这个勇气。
一旁的赵光义看到此情此景看出皇兄对徐苏也有了心思,也开始有些气闷起来,还想着忙过这阵子就要跟皇兄讨要徐苏。
若是皇兄也有这个心思自己如何争?
他气恼的不停自斟自饮。
赵霆眼眸如剑,赵匡胤看徐苏的眼神看在眼里心中一惊,从未见过皇兄如此看一个女子。
而徐苏竟然一反常态的表现的那般温柔大方。莫非她想故技重施勾引皇兄?
他突然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想到皇兄历来做事有分寸,何况徐苏如今是臣子姬妾,皇兄定然不会做出格的事。
想着也只是一时吃惊她的样貌罢了,待明日自己去禀奏让他知道此女乃是心肠狠毒之人,自然不会再被她吸引。
也就放下心来。
这一场宴席直吃到深夜,君臣都醉了才散。
孟昶本就心情不好,任由自己喝的酊酩大醉。
赵匡胤也被扶回寝殿。
赵霆看赵光义独自喝了一晚上酒,好似闷闷不乐,便走过去。
“三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你不用管我。”赵光义吼道,提着酒壶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大殿。
他只得摇摇头,跟三哥是越来越说不上话了,看大殿中众人东倒西歪,无心待下去回了魏王府。
徐苏和孟昶回到秦国公府,她根本不管喝醉的孟昶,任由仆人去处理。
她和孟昶早已貌合神离,也各自住不同的院落,她自行回了屋,想到赵匡胤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陷阱,很是得意。
玉儿伺候她梳洗完毕退了出去。
她刚要就寝,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她猜到是谁。
也不吃惊转头看去,果然是赵光义。
自蜀国以来两人一路上都有私情,猜到今夜宫宴上看到自己勾引赵匡胤他必定忍不住会来。
娇笑道:“殿下怎么来了。这可是秦国公府,万一被人发现可了不得。”
“本王为什么不能来?你本来就是我的。”赵光义寒着脸说。
“殿下说哪里话。妾身是孟昶的姬妾,怎会是殿下的呢?”
“怎么?今夜见到皇兄便要跟本王断绝来往了?”他嘲讽道。
“即使心中想着殿下,可是如今的身份依然是孟昶的妾,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殿下竟然还冤枉人。”她说着眼眶一红流下泪来。
赵光义心软下来,搂住她哄道:“本王一定要把你抢过来。”
“如何抢?”
“只要他死了你就自由了,本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皇兄要了你去。”赵光义恨声道,眼中闪过杀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