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浴血奋战
抬眸看着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我微微站起的身子,在下一瞬已经被他像拎小鸡一样的拎在了手里。
脚步很大,直直将我拎到了我刚才才跑出来的地方。
魏星宇直接将我丢到了卧室的床上,沉郁的面色并不说话,只是肆无忌惮地埋头盖脸地吻着我,像是要将我的一切生生掠夺。
“不要……”此时除了这一句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身子不住挣扎,却始终被他厚实的大手压迫住,动弹不得。
我饶是再傻,也知道魏星宇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了。只是现在的他,又有何资格来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呢?
我越是挣扎,他抓着我双手的力气就越大,像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两人站在对立的边缘,一步不让。
“对李尚修都能笑得那么开心,现在跟我就不情愿了?恩?”他冷笑看着我,眼底是嗜血的红。
我无视他所说的,却引来他的更深一层的震怒,他将整个身子都直直压在我身上,埋头在我的脖颈之中,声音有些粗哑,却字字掷地有声:“林微微,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不知是否是方才一路跑出去时吹风受了凉,感觉刚刚退烧的身子此时的面上又是一阵阵发热。头脑怔怔的,完全只是本能地想要挣脱,不想就此被无力地压在身下,想要逃脱。
我用尽全力抚上身子,在他的肩头深深咬了一口。他声音喑哑得吃痛,却始终未将我的嘴转移开他的肩膀。
鲜血大片大片地从他的肩膀处渗出,浸染了白色的居家毛衣,像一朵朵盛放的妖冶的罂粟。他却全然不在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看到他肩膀渗透而出的鲜血,我的头脑一瞬清醒,忽而意识到,自己方才下口的位置,正是早前他在新闻发布会现场中枪伤的地方。
方才的那一口,我完全不曾想到这些,只是痛恨这个男人带给我的一切伤害。我恨他,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咬在他的肩膀,单单因为想要报复。
我忽而停下了动作,唇齿之间还残留着他滚热血液的咸腥味,怔怔地看着他,一声不响,脑海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清醒。
“怎么不咬了?”他闷声问着,良久见我不答话,又俯下身子,劈头盖脸地吻着我。他的吻激越而嚣张,在我还被方才的血迹恍然失神之时,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被他除尽。那一晚,他忍着撕裂的伤口,在我身上不顾一切地驰骋,肆无忌惮。而我则是整夜整夜地发着烧,两个意识恍惚的人,在墨黑无星辰的夜晚,用身体的纠缠发泄着疼痛和对彼此的报复。
生死纠缠,缠绵不休……
第二天醒来,去洗手间才发现自己今天竟然来了例假,比上个月竟然提前了一星期。身子昏昏沉沉的,直到佣人上来传话说医生到了。
重感冒加纵欲过度加例假,现在的我面色苍白得完全就像个女鬼,晚上都不用化妆就能直接走出去吓人。
魏星宇一早就去了公司,也不知他的伤口包扎过了没。回想昨晚的疯狂,我们俩根本就是浴血奋战。到最后,感冒加之自己也真的挣扎得没了力气,虚弱的身子只能任由魏星宇摆布。
接了个林娟的电话,问我关于店里上个月账单的事,草草交代了几句,便无力地挂断了电话,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了床上,一睡便是又到了晚上。
晚饭吃过后刚回床上想继续躺着,便见魏星宇从外面刚刚回来。看着我的眼眸墨黑得令人生惧,有过昨天那非同一般的经历,我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浴血奋战。趁着他向我走来的空隙,声音颤颤地对他说道:“我来了例假,今晚不行!”
要是再像昨天那样折腾一天,我真的是活腻了。万一最后死在了床上,真是死后也不得安宁,一想到市里的各大八卦杂志,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
“你的意思是,过后就行?”魏星宇忽而停下了上前的脚步,玩味地看着我。
“我我我……”我被他这一句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话虽是我自己说的,可是明显跟他讲的不是同一个意思,这家伙竟然钻我话锋的漏洞!
“我先下去吃饭。”所幸他最后倒也没怎么为难我,换了身衣服便下楼了。
我心有余悸地躺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后来昏昏沉沉地听到些流水声,然后便是被子被掀起钻进一个身体的真实触感。
整个人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恍惚着睁眼之时,他已经将我搂进了怀里,低沉说了句:“睡吧。”
连着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一直住在魏星宇的别墅里养病,每每只有到晚上自己被一个温热的身子搂着入睡之时,才隐隐感受到魏星宇的存在。
只是让我疑惑的是,原先在这里的安姐竟然死了。一位我以前就见过的佣人说安姐辞职之后,老家那边就传来了她的死讯,似是病死的。
那么年轻的一个生命,也是在我家道中落后第一个给予我温和笑脸的人,最后竟就这样死了。我隐约觉着事情不寻常,却始终说不个所以然来,只能摇摇头怏怏作罢。
在终于跟例假挥手告别之时,我的感冒也好了,感觉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便在卧室留了张纸条,告诉魏星宇我回公寓的事,便收拾了东西出了别墅。我可不敢直接打电话或发短信告诉他我要走的事,因为我知道,那根本就是我自寻死路。
毕竟我曾是这里的女主人,一众佣人也不知道我与魏星宇已经离婚的事,我不让他们多说,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从命。
刚刚坐了出租车到公寓楼下,便接到了蒋娇的电话,自从上次“莫薰微”这个名字让两人暗中生了嫌隙后,便再没怎么联系过,有时候炖了汤,也只是让林娟替我跑一趟送过去。
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难免敏感些,而我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地避开她的丈夫——莫立磊。
“姐,最近怎么样?”她的声音很是柔和,柔得如水一般,结婚生子的女人,毕竟就是有些不同。
“我很好,你呢?现在应该差不多做完月子了吧?”我微笑回着,虽然我们因为莫立磊可能生了一些嫌隙,但她毕竟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血缘的相连,终究是无法阻隔的。
“恩,这一个月都待在康复病房里,妈一直在照顾我,身子已经好些了。”她似是微微笑着,说话声除了些许虚弱之外,完全没有产后所衍生的抑郁等负面情绪。
“那就好。”听到她过得好,我心里也安心些,只是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双方都陷入了一阵沉默,电话并没有挂断,只是我们俩人,忽而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姐姐,你能……来医院看看我吗?”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蒋娇柔媚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传到我的耳膜,使我一瞬竟有些怔仲。
她静静地说:“许久不见,我好想你啊,姐姐。而且薰微也长大了不少,还没怎么见过你这个大姨呢。”
“好,我明天就去看你。”听到蒋娇叫我“姐姐”和说想我的时候,心上宛若一瞬涌上了一阵暖流,直直流淌在心上,温暖明媚,如冬日许久不见的阳光般,阴霾皆尽。
听到我说明天去医院,蒋娇的声音忽而变得有些急切:“姐姐,你能现在来吗?我想现在就看到你。”
“怎么了?”今天和明天只是相隔一天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蒋娇会这么急着想要见我。
“没有,只是忽然很想看到你,可以现在来医院看我吗?”
“好,我马上就来。”
收了线,我上楼进公寓稍稍收拾休整了一番,便立即拿了包便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一下车,在医院附近买了束蒋娇最爱的蓝色妖姬,随及才拿着花坐电梯上了楼。
电梯刚到蒋娇所在的楼层之时,莫立磊的电话忽而这时打了进来。
“喂,立磊,有事吗?”一手拿着花,一手提着包,打电话并不是非常方便,一边缓慢地向病房走着,一边跟莫立磊通着电话,想着务必要在到达病房前掐断电话,不然我和莫立磊在蒋娇心里可算是越搅越僵了。
“没什么事,只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你的消息,去花店也没看到你,听林娟说你身子不太舒服,就打个电话问问。”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入水,之于他,大抵只有“温婉良人”这个词所能形容吧。
“感冒已经好了,谢谢你的关心。刚到医院打算来看看娇娇,要不就先聊到这里吧。”前行的脚步离病房越来越近,我只能尽快结束这通电话。
“你说什么?微微,你现在在医院?是蒋娇叫你去的吗……”电话的另一头莫立磊的声音还在不断往外回响着,直到摔落的手机被人一脚狠狠踏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