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之后,赵慎三跟几个急着给他祝贺的朋友一起吃了饭,席间大家看他的眼神跟对待他的态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很明显的变化,这让他很有点小虚荣。但他明知道等下还有任务,就推托说这几天吃了消炎药不能喝酒,结束的时候也不太晚。他让司机把他送回家,上楼换了一身运动装,晃悠着又下了楼,在街上溜达了一阵子,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城市北边的会芳小区。
敲响了那扇朱长山指定的房门,里面传出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谁呀?”
“我姓赵。”
门开了,却没看到人,赵慎三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门却诡异的一下子锁住了,这时才看到门后面闪出来一个娇媚的女人!
“请问你就是菊花小姐吧?”
赵慎三问道。
“嘻嘻嘻……您可真逗,怎么这么叫人家?菊花……知不知道菊花是骂人的?”
这女人笑了,她不笑还好,一笑就笑的前仰后合,浑身乱颤。那笑声并不脆,沙沙的带着磁性,如同带着钩子,一点点穿进男人的心里,在心尖尖上一下下搔呀搔。见到这女人,赵慎三对女人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那就是“死”跟“活”之分。虽然有的女人看上去也蛮漂亮,但跟眼前这女人一比较,就如同死气沉沉的静物,没有那一份让男人心醉的灵动活泼,而眼前这女人则是“活”中的极品了。毫不夸张的说,就她这阵笑声,就让赵慎三的身体跟神经都有反应了,还是非常厉害的反应。
赵慎三觉得神经里面一阵麻痒,为了不出洋相,他反客为主的大步跨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心里十分懊恼的看着这女人笑个没完没了,仿佛他刚刚开口说的那句话是东北大忽悠嘴里那个笑了半辈子的笑话一样。
终于,宁菊花不笑了,小碎步的走了过来,她走路的样子也很奇特。此刻赵慎三方才发现她居然赤着脚没穿拖鞋,雪白的小脚丫看上去只有一点点大,跟古时候裹脚的女人那种三寸金莲一样,脚趾甲没有涂蔻丹,好看的要命。她走路的时候脚后跟不着地,脚尖舞蹈般跳跃着,步伐很小,前面的脚落地后面的脚紧挨着前面的脚,但频率很快,就有了另一种灵动,仿佛是一只惬意的小麻雀在艳阳天下面自在的蹦跶,更加灵活诱人了。
赵慎三简直被吓到了,他此生也算是见识过很多女人了,无论是雍容如牡丹的郑焰红,还是爽朗如月季的流云,以及明媚如凤仙的尹柔,如罂粟的黎姿,还有清纯如百合的吴柔云,算上清幽如芝兰的冯琳,个个都是女人中的极品,可谁都没有第一印象,一举手一投足甚至一阵笑声,就能如此成功的引发他的欲、望,让他连坐着保持应该有的风度都十分困难。
“嘻嘻嘻……您是赵总监吧?朱老大告诉我了您今晚会来。您知道,我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呀,所以开门都很小心,怕被邻居看到说闲话……嘻嘻嘻,我原本以为您是公安会很威风,还吓得心口‘扑通扑通’直跳呢,谁知道您这么幽默,一开口就叫人家菊花,哈哈哈……弄得人家……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这女人麻雀般跳跃到赵慎三跟前,毫不避讳的,就如同赵慎三是她亲老公一般紧挨着他坐下了,一只很小巧的手还在他膝盖上拍着笑着,说的话是那么的俗不可耐,却偏偏让人没有一点厌弃的情绪出现。
赵慎三已经收起了想要伪装威严的意图,因为他觉得在这样俗到极点、也真到极点的女人面前,任何的伪装都没有丝毫的意义,还不如跟她一样返璞归真,按直觉沟通来的爽快。
他用一种探究的、好奇的眼神一直看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等她自己热闹完了才悠悠的开口问道:“好吧,我叫你什么你能不笑?还有,你自称寡-妇门前是非多,却看到我就想把我搞到床上,这就是你接待男客的方式吗?你就不怕这个样子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你……咯咯咯……”
宁菊花被赵慎三的话弄得一愣,转瞬间就又笑不可仰,笑够了,人也倒进赵慎三怀里了。她的身子骨仿佛没有分量一般非常轻巧。
赵慎三并没有推开她,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种女人最得意的时候,就是看着男人被她勾起火焰的时候,而得意的女人防线是最差的,他就可以询问想知道的情况了。而且,她投怀送抱进来后,那种感觉又十分不错,虽然这种“公共汽车”最终还是不能用的,但稍微尝试一下也还是可以的。
“朱老大有没有告诉你我来找你干嘛?”
赵慎三的手也不太客气,放在他觉得最舒服的地方,脸上的神情也很舒服,轻松地问道。
“说了,说你想问一些雷震天的情况,说实在的,我巴不得你们赶紧把他给抓起来,因为他朱老大都不让我找男人,这段时间可把我给闷坏了!那领导就问吧。”
宁菊花舒服的窝在赵慎三怀里说道。
赵慎三笑道:“你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这么无情无义呀?我可是听说这个雷总对你念念不忘的,还惦记着把你带到香港呢!”
“切,也是个银样蜡枪头,每次都是三秒钟的能耐,偏还喜欢折腾,最没意思一个人了,我才不跟他走呢!要不是朱老大不准我得罪他,我早就不搭理他了。就他每个月给我寄来五千块钱,我什么都不干朱老大也会给我,还以为他对我多好呢!”
宁菊花实在是一个少见的坦率人,初次跟赵慎三见面就缩进人家怀里不说,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简直是一朵另类奇葩了。
非常奇怪的是,赵慎三还真是不讨厌这女人这种真小人的性格,世上会坏女人多了,却从没见过把这种事当成吃饭睡觉一样正常的女人,这个宁菊花就是,她仿佛认为陪不同的男人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点也不值得羞愧一般。
“你有没有雷总给你的汇款地址?我想看看汇款单。”
赵慎三问道。
“没有,他都是打在我卡上的。”
“那你有没有银行转账的明细单?对方是那家银行打过来的?他有没有告诉你在香港的详细地址?你平常怎么跟他联系?”
赵慎三连续问道。
宁菊花半张着嘴听完才说道:“领导你是不是急着走呀?问得这么着急我怎么记得住?慢慢问好不好?明细单我有,是朱老大让我今天去银行打印出来的,我现在拿给你。地址没有,姓雷的喜欢给我打电话,让我跟他在电话里做,每次都得我喊叫的他才挂,我把号码拿给你吧?不过不是我打给他他应该不会接吧?”
“你刚说什么?在电话里跟他做……呃……那怎么能?嗨,我不问了,你去拿吧。”
赵慎三被宁菊花的话吓了一跳,问了半截意识到了这也许跟网络的聊差不多,都是yy的玩意儿,就脸一红不问了。
可他的样子又把宁菊花逗得笑成一团,她原本就缩在他怀里,这一阵笑只笑的花枝乱颤。
宁菊花不笑了,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赵慎三,那眼神却没有丝毫的荡,反而透着一种孩子般的纯真,细碎的白牙齿轻轻的咬着略微有些丰厚的红唇,沙哑的低声说道:“这位领导,你倒不见外?怪不得朱老大今天看我怕见你,告诉我你跟那些板着脸的警察不一样呢,原来你这么好相处。”
赵慎三被她逗笑了:“首先,我不是警察,但我是管警察的人。其次,你说的好相处指的就是我对你这样吗?可你怎么光注意客观原因了,没注意主观因素呢?如果我进门来,你正正经经跟我说话,我能对你这样吗?你似乎忘了是你自己连鞋子都不穿跳进我怀里的,我岂不是对你不礼貌吗?那也显得你太没有吸引力了吧?”
宁菊花呆了一呆说道:“这倒也是哈!那……那你想不想彻底点呢?你跟别人不一样,要不然咱们去卧室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