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冲冲见到葛鹏,是抱定弄不成一拍两散的决心的,但葛鹏用各种好处跟威胁终于哄的她答应了再替他做好拿下赵慎三一事之后就娶她。她心里虽然明白葛鹏的承诺虚假成分居多,可眼下还没有想好抽身退步的策略,也只好暂时答应了下来。
跟赵慎三去云都之后,她就明白这个男人如果单靠她用魅力争取胜算不大,没奈何只好用药了,哪知道人家吃了喝了扭头就走,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留,最终激发起她强烈的自尊心,装病骗回了赵慎三,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作为从高中起就接受西方教育的黎姿,跟男人上床这种事只要两情相悦根本不算是什么罪恶,她也早就在去国外的第一年就失去了女人赖以证明清白的那层膜,更加无师自通的掌握了妖-媚的种种技巧,并用这种技巧拿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赵慎三带给她的震撼还在于这是第一个能把她红罂粟玩的死去活来的男人,虽然最终以她的胜利而告终,但那男人对付女人的招数让她也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一个人孤单单躺在建国饭店豪华的大床上,居然痒痒的又思念起这个男人来。
可她也明白,赵慎三这种男人是有着极强的自律性的,否则也不会对她一直持有这样不屑的态度,她更明白此刻人家一定夫妻在一起,她招惹不对的话很可能导致主子葛鹏所有的计策均告瓦解,这个风险她可不敢冒。
辗转反侧之际,她不禁为自己的可怜处境流下了眼泪。白少帆居然打来了电话,这让她正在自怜的心一阵发热,哽咽着接听了电话:“喂,少帆……你……你怎么想起我了?”
“唉……小姿,你还好吧?我刚刚做梦了,梦到你一个人在哭,你在哪里?”
白少帆的声音温柔的像个梦。
“呜呜呜,少帆……我在建国饭店,我的确在哭,可你……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黎姿被说到了痛处,更纳罕白少帆能梦到她的处境,哪里还有修行千年的妖女那般心计,顷刻间就哭成一团了。
白少帆也是误打误撞,正好遇到黎姿真的在哭,就越发温柔的叹息着说道:“唉……从我离开你以后,天天都觉得你在我眼前晃,一做梦就是你四处奔波焦头烂额的模样。刚才早睡了一会儿,一睡着就看到你一个人躺着默默流泪。小姿,你过得不好吗?为什么?”
这番话从白少帆嘴里说出来,就能看得出白少帆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了。他的脑子虽说比不上赵慎三跟葛鹏,却也并不在黎姿之下。这几天他稍一推测,就能猜到黎姿肯定会为了南州机械厂的事情疲于奔命的消除后患,那一句“四处奔波焦头烂额”可不是他梦到的,而是猜到的。此刻已经是深夜了,黎姿就算在哭也只能是躺在床上哭,如果不是她一个人独处的话,那女人有多好强他最清楚,怎么会让自己在别人面前哭出来那么丢人呢?
果然黎姿听在耳朵里,更觉得天上人间,大罗金仙加上阎王小鬼,谁都没有白少帆跟她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年少女子没有不喜欢做梦的,她虽然觉得爱情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穿甚是无聊,但并非内心深处就不渴望。白少帆的表现让她瞬间坠入了爱情的魔障,哭泣着低喊道:“少帆,我想你……来陪我……”
白少帆却叹息着说道:“唉,小姿,虽然我想你,虽然我忘不了你,可是我们俩见了面又能如何?你接近我为了什么我清楚,爱上你就已经很对不起我的家庭了,之前蒙在鼓里也就罢了。现在都明白了还去找你,我岂不是成了家庭的罪人了吗?所以小姿……你,你要好好的,别想我,别哭,要快乐,要……要让我放心好吗?”
黎姿已经哭得气噎,一叠声的叫喊着:“我不管,少帆,我要你!我要你来……少帆,你要是不来我一定会死,我发誓我一定会死掉的,你快来!”
白少帆慌乱的说道:“小姿,你可别犯傻啊,你在哪个房间?我马上去,我马上就去啊!你千万要等我!”
黎姿咬着嘴唇哽咽着,跟快没气了一样低声说道:“80。”
白少帆挂了电话,唇边却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站起身就要出门,他母亲在里屋听到了动静跑出来看时,就惊讶的问道:“帆帆,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白少帆冷静的说道:“妈,您别担心,我出去见个人,替我爸爸打听点秘密回来。”
白夫人一向对儿子惟命是从,也就无奈的看着他出门走了。回到屋里白满山问她怎么回事,她说了之后,白满山就笑了说道:“儿子大了,有他的事情要做,你就不要担心了。”
当建国饭店80的房门被敲开之后,白少帆跟赵慎三总监的待遇一样,同样得到了一个娇柔可怜的、憔悴弱小的美女看到恩人般的投怀送抱……
赵慎三总监周一回到桐县,就进入了紧张的接待工作中,周二就要开始轮训班了。别说忙明天的开班活动了,就单单是接待市里先一步来打前站的领导们都应接不暇,让赵慎三跟刘涵宇以及县纪检所的同志们手忙脚乱的一遍遍介绍,一遍遍解释,反倒连正经事都顾不上安排了。
中午时分,大佬们都到了,先是市纪检部李总监跟政策部侯总监联袂前来,引发一波赵慎三的迎接慌乱。刚介绍清爽安排住,黎远航跟郑焰红也过来了,这就又是一番忙乱。看完场地之后就安排吃饭,宴席间赵慎三仔细的汇报了明天的仪式安排等项事宜,完了黎远航就说道:“我听省纪检部陈部长的意思,可能明天下午还要留下来听一节课才走,你们安排的是什么课程?”
赵慎三哪里能说他自己准备讲第一课呢?就故意说道:“各位领导,我们既然要搞这么大的活动,自然要充分用本地案例做实例阐述咱们反-腐-倡-廉的决心。如果第一节课就让省里过来的领导讲的话,恐怕陈部长会以为咱们跟以往办寻常培训班一样仅仅是纪检知识培训,那就把咱们的真实意义给掩盖住了。所以我建议还是咱们地方上安排一场讲座,充分的把咱们的决心跟做法都谈出来,至于具体让谁来讲,我看就由黎主管决定吧。”
黎远航沉吟起来,因为他觉得赵慎三说的太对了,谁也没有比他更迫切想借这次活动换取上层的欣赏来的强烈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从赵慎三提出这个策略就敏锐的上升到全分公司的层面,又不遗余力亲自出马到省里游说,终于成功搬动陈部长亲自到场主持了。他其实是想自己上这一堂课的。但转念一想,这堂课上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万一哪里讲的不到位或者是出了差错,引发陈部长不高兴的话那还不如不讲呢,那么就让市纪检部总监李建设讲吧。
他刚开口想让李建设讲,猛然间想起李总监办案有一套,但讲话的时候就往往把职业病带出来,举出的实例如果太过严重,导致省里觉得云都贪贿官员那么普遍又是麻烦。如果暗示李总监别讲得太透的话,又怕官话套话多了应了赵慎三的担忧--被上层当成是例行培训,起不到大的宣传作用。
那么让谁讲呢?黎远航抬起头看了一圈,突然问道:“小赵,明天开班仪式结束后,来参加仪式的后期学员就要先走了,第一期都是你们桐县的领导,你作为辰光干部学院校长,觉得谁讲这堂课合适呢?”
赵慎三恰到好处的做出慌乱的神态说道:“啊?是,我是校长……可是我讲的话恐怕高度提升不到您想要的标准吧?万一仅仅举出桐县的实例来配合的话,陈部长会不会觉得面太狭窄了啊?”
黎远航的本意是觉得赵慎三在这种事情上向来很聪敏,问问他的意思该谁讲合适,他觉得是赵慎三“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在点将之后就应下了这个差事,好笑之余倒觉得还真是个法子!
一来赵慎三为人之机灵跟省里的关系向来都是他深为放心的,陈部长来了明白他是卢主管的乘龙快婿,未免要念几分香火之情。二来赵慎三是桐县的正总监,又是辰光干部学院的校长,第一期培训的又是桐县的领导,让他讲第一课的确最为合适。就算举出的实例都是本县的,才更能体现出一期一个培训教程的慎重性。三来赵慎三讲的好了是他黎主管安排部署的好,讲得不好了是赵慎三本人能力有问题,横竖都不担责任。
“不要有顾虑嘛,慎三同志,你作为正总监,又是辰光干部学院校长,这第一课你不讲还能让谁替你呢?难不成你让焰红同志替你吗?哈哈哈!放心吧,培训的是你们的领导,举本地的例子也不会显得狭窄,你仔细准备一下,明天就是你了。”
黎远航瞬间考虑透彻,就笑哈哈将错就错了。
李建设是个干实事的领导,工作手段十分硬挺,但对于官面文章倒不太热衷,听黎远航安排了赵慎三也觉得很合适,就说道:“是啊小赵,你还记得你去跟我汇报要办这个培训班的时候跟我谈的那些想法吗?就把那些整理出来就足以讲的出彩了,要不然你也不能把我都说动心的嘛。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