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回家

　　在杭城逗留了六天，周生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启程回家。而就在他开车离开杭城的同时，一架从延吉市飞来的飞机缓缓降落在了杭城萧山机场上，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人迎着艳阳出现在下机口。

　　“杭城的美女们，我袁总统大人终于来了！”胖子张开双臂，大声地喊着。

　　瘦子沉默不语，但墨镜下的眼珠子却一直盯着身旁空姐那饱满的胸部。这两货，赫然正是袁石开和袁明杰。

　　“喂，你们两个下不下机啊？别堵在门口啊。”后面的乘客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刚在舒展情怀和偷偷意淫的胖子和袁明杰当即转过头，阴狠地瞪了开口叫嚷的人一眼。

　　那人有些胆怯，但感觉自己这是为所有人话，当即又装着胆子道：“干什么？你们不下机就快让开，难道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们吗？”

　　袁明杰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就准备赶紧让路。但胖子却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一张胖脸上肌肉抖动，颇有青皮恶霸的架势。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已经快要用目光吃了他们的众多乘客，猛然狠狠的一拳打在机身上。众人一惊，以为这胖子要发狠，纷纷胆怯的后退。可哪知这胖子竟是仰天大笑一声：“老子今天终于打到飞机了！”

　　众人集体石化！

　　绍兴，一座极具文化底蕴的古城。提到“绍兴”二字，最容易让人想起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和绍兴黄酒。而就在距离这座古城约五十公里的偏远乡下，一个名叫雨田村的村落便是周生的家乡。

　　不过如今已经不叫村子，而是公寓。早在周生上高中的时候，雨田村便因政府规划，实行拆迁。原来的村子被一家投资公司看中，在保留了部分老宅之后，修建成了度假酒店，而周生他们就搬到了新建于桥对面的区。

　　但改变的不过是村子的名字和房子的外形，农村人的贫苦却是一都没有因此而改变。甚至不少人家在那次拆迁中为了房子而妻离子散，四分五裂。

　　开车慢慢驶入区，立刻引来了围观。像这样的安置房区，住的本来就是本地的村民，他们何曾见过改装路虎这等彪悍的大车？！

　　妖精和纪敏坐在后座之上，看着热闹围聚过来的村民，露出和村民一样好奇的目光。

　　周生回头看了一眼妖精和纪敏，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二女那略带胆怯的样子到是少见，估计是太多人围观，有些不自然了。

　　“你们别介意，他们不过是好奇而已。”

　　车子缓缓开向十五栋，然后停了下来。周生跳下车，打开后备箱，将一干礼品统统的搬了下来。围观的村民一见是周生，顿时一个个惊叹起来。

　　“周家子出息了，成大老板了！”有人立刻嚷嚷了起来。

　　“瞧这架势，真是太气派了。”

　　“老周家出了个好儿子啊，都开上车了。”村民们不懂车子的品牌，只认车子的大。也亏得周生开的是路虎这种大型越野车，要是开个轿跑回来，铁定被人的一文不值。

　　周生一面整理礼品，一面开始给周围的村民散烟。这些都是邻里邻外的老街坊，虽然如今住了公寓，大家串门的机会少了，但对于从光着脚在各家各户农田里捉泥鳅、抓黄鳝的周生来，这些老街坊可都是熟人了。

　　“哟，还是中华！周生啊，有出息！”有人接过香烟之后由衷地佩服道。

　　周生笑笑不语，回头望了眼车子。纪敏和妖精还躲在车里不敢下来。他暗暗摇头失笑，想不到纪敏和妖精也有怕的时候。

　　“我爸妈都还好吧？”周生随口问了一句，但不想对方却笑容一僵，讪讪的转身走了。周生眉头一皱，正想多问几句，却见身后楼道里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年纪不大，但两鬓却已经染了白丝。本就不高的身材此时微微有些佝偻，皮肤略黑，靠着一根拐杖勉强支撑着慢慢下楼。

　　看到这一幕，周生的笑容凝固了，眼眶瞬间布满了雾气。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就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默默流下了眼泪。

　　“妈！”周生大声的喊，飞快的跑了上去。周围的村民发出一阵叹息，纷纷掉头回去了。

　　周生母亲身体一颤，有些吃力的回过身。当看清是周生的时候，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艰涩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语气看似责备，但却掩藏不住心里的惊喜和高兴。

　　“妈，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周生记得很清楚。自己的母亲虽然身体一直不太好，但决不至于拄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可为什么家里一都没跟自己提起过？

　　周生母亲眼中有些闪烁，笑了笑，道：“没事，就是骑车不心摔了一跤，养几天就好！”着，她望了眼不远处的车子，笑容变得灿烂起来：“车子是你的？儿子啊，有钱可不能乱花，得先买房子。买了房子就能娶个媳妇儿了。你在外面不容易，总得有个家吧！”

　　周生苦涩的勉强笑道：“不怕，你儿子如今有本事了，咱们房子车子一起买，到时把你和爸接到城里去住。”

　　“傻瓜，就我跟你爸即没文化又不懂得服侍人。这要跟着你去了城里，不你媳妇要嫌弃，就是我们自己也要嫌弃自己。而且我听人城里的房子又贵又，四个人怎么住的下？再咱们这里还有房子呢，总不能空着让别人住吧？”周生母亲笑着。

　　听着母亲这样的话，周生的心如刀绞，可怜天下父母心！

　　正这时，纪敏和妖精双双下了车，跑上前来便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阿姨！”

　　周生母亲一怔，有些回不过神。周生笑了笑，道：“妈，这是我朋友。”

　　周生母亲赶紧道：“你看你这孩子，有朋友来也不知道先告诉我。快，快，你们先上楼，我去买菜来。”

　　“阿姨，不用。”纪敏一手挽住周生母亲的胳膊，柔声道：“生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食材，不用去买。来，我扶你上楼。”

　　“我也要帮忙。”妖精嘻嘻一笑，挽住周生母亲的另一条胳膊，心翼翼地扶着上楼。

　　周生母亲苦了一辈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心里一阵欢喜又一阵忐忑，连连不用。可二女似乎是有心要在周生面前表现，一口一个阿姨，一口一个慢，嘴巴比摸了蜜都要甜，根本不容她拒绝。

　　周生看在眼中，感激在心里。他回身将一干礼品拎上，跟了上去。但在临上楼的时候，他却打了一个电话：“猛子，我回来了！”

　　电话那端立刻传来一阵欣喜若狂的声音。

　　“晚上来我家，有事问你。”罢，周生挂了电话，调整好心情，快步上了楼。

　　周生家在三楼，面积只有四十平方。房子没有任何装修，完全的毛坯房。客厅除了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和几张凳子之外，只有墙上挂着一个蒙了灰尘的如意结。

　　纪敏跟进的门的时候，心里便因为这个而有些刺痛。她一直都知道周生家庭穷苦，但没想到居然会苦到这样的地步。

　　事实上如果雨田村没有拆迁，周生家到还算过的去。可是拆迁之后为了补安置房的差价，一下就耗去了一半的积蓄。加上周生那个时候正好考上大学，家中的拮据更甚。

　　屋里坐着个中年男人，低头抽着烟。听到有人进门，便赶紧起身，一面走一面埋怨道：“我你腿还没好，瞎跑……”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便被妖精和纪敏给惊住了。

　　“老婆子，她……她们……”中年男人自然就是周生的父亲，皮肤黝黑，个子瘦，有像个老头儿。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此刻因为妖精和纪敏这两个天仙般的美女而充满了惊讶，直到看到自己儿子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跑上来，这才茫茫然的道：“儿子回来了！”

　　“爸！”周生高喊了一声，掩藏不住的开心。

　　纪敏和妖精赶紧跟着叫道：“叔叔，你好！”

　　“好，好！”周生父亲有些手足无措地掐灭烟头，然后又回头张望了一下家徒四壁的屋子，似乎感觉有些不能见人，可又不知道如何招呼，便尴尬至极的在那干笑。

　　周生深知自己父亲的性格，老实、不善言谈。这突然见自己领回两大美女，肯定是被吓住了。他赶紧道：“爸，她们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呼，随便给她们倒杯水就可以了。”

　　“胡！”周生母亲立刻就不同意了。“怎么也是客人，老头子你快去买水果来。闺女啊，你们快坐，我这就烧饭去。”

　　“不用，生带了水果呢！”纪敏笑道：“阿姨，我们扶你去那坐着。你们二老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一切事情都交给我们来弄。生，你还不快去倒茶、切水果？”

　　“嗯？”周生一怔，这是我家还是你家？怎么主人和客人的位置突然调换了？不过他却是很开心，当即屁颠屁颠的去忙乎了。

　　周生父母有些受宠若惊，这儿子带回来的女孩子怎么好让她们动手伺候自己？更何况人家女孩子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又是大城里来的，这就更不行了。

　　可纪敏早就打定了主意，硬是不给二老机会。看着周生三人忙前忙后的一番倒茶、切水果，二老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这样的日子，他们连做梦都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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