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子来管

　　忽然出现的女孩像一缕清风，看得人精神一振。那未曾有任何修饰过的脸上写着山里村米最为纯真的青涩和单纯，她深深地鞠躬，然后对着周围的人了一通方言。

　　随后，围着的村民便一个个露出为尴尬和歉意的神色，目光从先前的凶狠变成了质朴的愧疚，纷纷向周生头道歉。

　　周生被这一幕弄得越发糊涂，只能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弱弱地叹息一声，道：“周大哥，你先跟我去见我爹，我再告诉你一切。”

　　一边着，女孩已经侧开身，示意周生跟着自己。周围的村民一个个目光窘迫地望着周生，甚至还堆出一让人觉得僵硬的巴结。对于这些纯朴的村民来，这样的巴结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做过。

　　周生头，他料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便跟着女孩一路来到了李老汉家里。进到屋里，却见到李老汉虚弱的躺在低矮的土炕上。脑袋和手脚之上都缠着绷带，上面还带着血迹。

　　一个老妇坐在炕边，不时的落泪。

　　“这是怎么回事？”周生清楚的记得李老汉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女孩幽幽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讲述了其中的缘由。周生只听得两耳发鸣，脑袋犹如雷轰，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当日周生替李老汉教训了刘大两人，又买走了李老汉的移山参之后，李老汉便已经被刘大的人盯上了。

　　等到李老汉上了公交车，刘大手下的人也已经悄然跟了上去。随后的一切便已经可以想象，李老汉不仅在下车之后被刘大的人抢走了所有的钱，而且还被殴打了一顿。

　　“这些事怪不得周大哥你，只是那些人太可恶了，居然把人打成这样。”女孩低声抽泣起来，跟着自己的母亲不停的落泪。

　　周生心里发闷，感觉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般。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些地痞流氓，要是自己当时能多个心眼，或许李老汉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绝不会让李老汉这么白白挨打。”周生站起身，一字一句道。但他身前的老妇人却是摇摇头，眼神中透着一种责怪。这让周生的心有些发酸，他咬咬牙，掏出了那只古董诺基亚，拨通了陈浩的电话。

　　将这里的事情简单的叙了一遍，周生道：“你现在开个车过来，把人先送去医院。刘大的事，你让你所里的同事多费心。”

　　“嗯，我这就来。”陈浩干脆利索的答应下来。

　　“不要去医院，我们不去医院！”听到周生的电话，老妇人大声的哭喊起来。周生一怔，旋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他宽慰道：“阿姨，你放心，李老汉的医药费我会承担的。”

　　“不，不行！”女孩坚决的摇摇头：“俺爹了，你是好人，我们不能把这账算在你头上。”

　　“伙子，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但这医院我们真的不去了，家里走不开人。我家老李休息个几天就行，不用浪费钱了。”老妇人的话虽然有些言不由衷，可却也透露出一个事实。

　　对于一个贫苦的家庭来，男人便是家里唯一的支柱。李老汉一住院，损失的不仅仅只是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积蓄，更是日后那段时间里的农活。农活被耽误，拖累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家子人。

　　这才是大部分穷苦人家不愿意看病的真正原因！

　　出生农村的周生何尝不知道这个原因？多少壮士的庄稼汉就是因为这样，积劳成疾，最终病死床上。

　　这来不可置信和没有人性，让一个已经受伤生病的人立刻下地干活的确残忍。可不这么做，谁来养活这一家子的人？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李老汉必须去医院，你们也不想看着自己的亲人就此离开人世吧？家里的农活我来替你们做，医院的费用我来承担，总之你们就听我的，一定要先把李老汉的病养好了再。”周生得不容置疑，语气强硬，但这一股少见的霸道。

　　李老汉的老婆和女儿被周生这话震住，终于不再哭喊，只是默默滴着眼泪，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周生跟前。

　　这突如其来的下跪顿时让周生慌了手脚。他赶紧扶起这对母女，摇头苦笑道：“你们这么做，岂不是让我更加心里不安？算了，你们要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去帮我找些移山参过来。”

　　“移山参？就那些焉拉吧唧的土萝卜？”老妇人有些错愕，根本没了解移山参的价值。他只觉的周生实在心善，见自己母女不愿意白受恩惠，硬是想出这么个没什么实质性的补偿条件来。

　　当下，她便一抹眼泪，带着自己女儿朝门外跑。

　　周生也不管她，只是松了一口大气。看着病床上昏迷着的李老汉，周生心中越发沉重。

　　两个半时之后，一辆黑色桑塔纳开进了杉林村。陈浩从车内下来，脸上有些阴沉。周生早已在村口等他，两人一见面，也不废话，直奔李老汉的家。

　　但路上，陈浩带来的一些消息让心情刚刚有些平复下来的周生再次愤怒起来。

　　“生，这次兄弟怕是真的帮不了你了。中医院那片辖区一直是所里第二支队队长管着的，那个刘大和他关系不错，我这个刚刚一只脚踏进派出所的愣头青根本没有任何发言权。”陈浩无奈的道。

　　陈浩所的关系不错自然是比较隐晦的法。派出所里的支队队长都有自己分管的辖区，在这片辖区里混的人自然多少都要孝敬一。

　　这刘大多半就是其中一个，这才如此猖狂。

　　“这事我记心里了，不怪你！”周生淡淡的了一句，然后便让几个村民抬着李老汉上了陈浩的桑塔纳。

　　坐在车里，看着沉默开车的陈浩和躺在车座上昏迷的李老汉，周生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自己人参计划得以成功，最需要感谢的就是李老汉这个淳朴的村民。自己的第一桶金拜他所赐，那这个仇，周生便替李老汉记下了。

　　派出所管不了，老子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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