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冯御史说得有理。”御史中丞多目鬼王出班道:“天马监跑了宝马,理应治罪,请陛下明断。”
“陛下不可!”真武大帝一声高喝,声音在大殿回荡。玉帝皱着眉头,听真武大帝往下说:“楚飘然一上任,就追回宝马,尽职尽责,焉能治罪!”
“是呀,楚典吏到任,清点天马,职责所在,他尽心尽力,如今,天马追回,理应嘉奖的。”马王爷道。
“陛下,应该嘉奖的。”勾陈大帝奏道。
玉帝转面看国师彭大先生,这先生正在群臣中闭目养神,好像充耳不闻此事。
“陛下,楚飘然虽然追回天马,但也要追查天马监走失天马之事。”御史贾儒道也奏道。
“马王爷,你方才说,这匹超光马,死而复生,对吗?”
“陛下,是的。”马王爷道。
“谁人所看管?”
“黄力士官,他负责。”
“那就是他的责任。”玉帝道:“朕要问问他,因何死亡了几匹天马,这超光宝马怎能死而复生,生还之后,还如此矫健。”
“陛下,依我之见,召来楚飘然、黄力士官,问明白再定夺。”勾陈大帝道。
“好,传旨,召这二神上殿。”玉帝往群臣中一看,哪吒这圆睁二目,虎视眈眈,“就请哪吒三太子去传唤吧。”
“遵旨!”小哪吒回答清脆响亮,领旨下殿而去。
“启禀陛下,殿外地藏王菩萨的掌案夫子求见。”天丁进来禀报。
“哦,是哪位?”玉帝一听,来了精神。
“这个······属下没问。”
“是男是女?”
“是位女的。”
“好,速速召见。”
天丁下去,九华仙子进殿,从殿口一走,群臣一望,无不暗中感叹:如此潇洒风流的女郎,天宫少见,三界恐怕都少有。
“地藏王菩萨属下,掌案女夫子,九华仙子,参见吾皇陛下,亿岁亿亿岁。”九华仙子到了丹陛前,遥遥下拜。
“九华仙子,免礼平身。”玉帝探着身子,打量这女仙,两眼发直。
“陛下,我奉地藏菩萨之命,前来拜会。”九华仙子站在大殿当中,抬头看了玉帝一眼,又低头道。
很久,玉帝没有回答,九华仙子只得又道:“陛下,我奉地藏菩萨之命,有事与吾皇商议。”
“噢!噢噢!”玉帝急忙答道,他盯着看了九华仙子半晌,感觉有些失态。“仙子,地藏菩萨有什么要与朕商议?”
“陛下广发招贤榜,将地府一位鬼仙,召上天庭,当时菩萨不在地府。而今,菩萨回转,命我将此人带回,还请陛下恩准。”九华仙子轻启朱唇,缓声说道。
玉帝听九华仙子诉说,声音悦耳,不由闭起眼睛,等她说完,忘了她说的什么,只好问道:“什么事?”
“陛下,我奉菩萨之命,要带走一位贤士。”九华仙子只好长话短说。
“哦,是哪位?”
“鬼仙之中的文武圣君楚飘然。”
“是他啊。”玉帝不由沉思片刻,又道:“菩萨召他何事?”
“只因他尘事未了,菩萨说还是请他回转地府为宜。”
“这······恐怕不行。”玉帝道。“你是否这就要带他走?”
“是的。请陛下开恩。”
玉帝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在龙书案后踱步,走了几步,说道:“菩萨召此人,朕本应放行。不过,他已经参加过了文场天考,并且获得进士功名,现在被封为天马监典吏,刚刚到任,怎能轻易卸任离职?再说,他也是自愿上天的,虽有尘事未了,容以后再回去吧。”
“这······还请陛下给个日期。”
“怎么?你也要在天宫等候?”
“是的,菩萨说了,命我带他而回,我就要等他一同回去。”九华仙子道。
“哦,那很好,很好。”玉帝不由窃喜,“等等吧,起码要等考完武场天考。”
“如此这样,我就等些时日。”,
“九华仙子,你很少上天宫,就多住些时日无妨。”玉帝道,又传旨:“九华仙子虽然是地藏菩萨掌案夫子,你们也不要慢待。朕请她暂住五凤楼,可以随意出入天宫各殿。”
“谢陛下。”
“九华仙子,你无事可到朕的灵霄后殿来玩。”玉帝道。
“陛下!灵霄后殿乃是吾皇居所,怎容她佛门之女出入?”天机星君出班奏道。
“菩萨的掌案夫子,想必博古通今,朕还有请教佛法一二。”玉帝不悦道。
君臣还要辩论,哪吒三太子带着飘然子、黄力士官进来。玉帝见黄力士官被哪吒的混天绫捆绑,猜到这个力士官有了问题。
“陛下,微臣去召二人,这个力士官,谎说内急,要开溜逃走,被我捆绑而来。”小哪吒朗声禀报。
“哼哼!黄力士官,你做的那些好事,从实招来吧!”玉帝一拍桌案道。
“陛下,我、我没干什么坏事,我冤枉!”
“哼,我还没问你什么,你就说冤枉,那匹死而复生的超光宝马,是怎么回事?”
“这个······那个·····”黄力士官做着思想斗争,不知如何回答。
“什么这个、那个,你可知人心似铁真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现在招认,念你坦白,可以从轻发落。”玉帝冷面道。
“陛下,我招,我招!”黄力士官额头冒下冷汗。
“讲!”
“陛下,都怪我无能,跑了那匹宝马。”黄力士官趴在地下磕头道:“陛下,众位天将天帅,你们也知道,天马监中,属这匹宝马最烈,偏偏归我饲养。前些日子,一不留神,他就脱缰而跑。我一个小小力士官,哪有本事捉住?丢失天马,罪过不轻,我又不愿认罪伏法,只好谎报超光死了,给它造了一个假坟墓。因为长期没有典吏,就报告了马王爷。陛下,我不该谎报死马,请你开恩,从轻发落。”
黄力士官说完,边磕头边拿偷眼看玉帝神情。
“你这个力士官,竟敢玩忽职守,跑了天马,还要耍花招隐瞒,真是胆大包天。”玉帝听罢,这种事在天宫属小事一桩,如不是楚飘然驯服惊马,康元帅拉响警天钟,他根本就不过问。
“陛下,我也有下情禀报。”马监丞施礼道。
“你是哪位?”天马监是兵部一个小小衙门,马王爷一年到头见不到玉帝两面,这个马监丞,玉帝更不认识。
“卑职是天马监的马监丞。”
“你有何事?”
“据我所知,前些日子,黄力士官饲养的那几匹天马,死的可疑,还请陛下明察。楚飘然去天马冢,追查死马,做事兢兢业业,还请陛下嘉奖。”马监丞说罢,退到一旁。
玉帝听罢,脸色阴沉,他只怪这个马监丞多事,死几匹天马,有什么可疑的?“那位力士官,那几匹天马因何而死?”
“陛下,前些日子,几匹天马饮了天河不洁之水,医治无效而亡。我登记在册,陛下尽管去查。”黄力士官见马监丞揭发检举,没有真凭实据,光是怀疑,他倒不怕。
“好了,天马监之事,就到这里。来人,将这个力士官,押进天牢,让他反省过失。”玉帝说完,殿角过来手执金瓜的金甲天丁,拖着黄力士官,出了金殿,押到天牢里。
“马王爷,你在派个力士,接替方才的力士官。”玉帝又唤马王爷前来。
“遵旨!”马王爷刚要退下,冯迎子出班道:“陛下,马王爷是与查点,才让力士官钻了空子,谎报死马。他也应该问罪。”
“陛下,按日清点天马,是典吏职责。上次那个典吏拿下只后,吏部始终未安排接任典吏,致使那职位空缺日久。微臣无罪。”马王爷道。
“对,是吏部没有安排典吏接任,才是那力士官起下谎报之心。”玉帝点头道。“马王爷,你回去,速速安排接替的力士官。”
“谢陛下教谕。”马王爷道。,
“楚飘然,你尽心职守,不顾危险,去捉宝马,将它降伏,理应嘉奖。”玉帝弄清事情原委,对飘然子道。
“陛下,嘉奖就免了。”飘然子施礼道。“我落进天河,才将宝马降伏,要嘉奖,第一要嘉奖天书阁的录事度尽,第二要嘉奖这位九华仙子。至于我呢,还请陛下恩准,让我回下界地府。”
“那个录事,将你打入天河,不算什么。为何要嘉奖九华仙子?”
“陛下,她不顾危险,到天河深处寻我,智勇双全,理应嘉奖。”
“好,九华仙子,人间有赐同进士及第。朕也赐你同进士及第,赐你第三十七名文考进士,如何?”
“陛下。”九华仙子未说话,先微笑:“陛下这个恩赐,还请收回。”
“那是为何?”
“赐同进士及第,不算真本事。我要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做个进士。”
“可是,文场天考已经完了。”
“那我就参加武场天考。”九华仙子道。
飘然子一听,心下起疑:方才她不还是说,要随我下界吗?怎么又提出参加武场天考了?哦,明白了,她是要让我独自回去,她好参加天考。飘然子还不知道,方才玉帝已经不放他们回去。“陛下,既然掌案夫子参加天考,我就独自回下界了。”
“楚进士,你说什么?谁让你回下界了?你已经天宫为臣,怎能擅离职守!”玉帝有些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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