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茫茫雾气发白,在地府就是早晨了,象征着一天的开始。(牛文~网看)
大雄殿前,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响遍地府。各路鬼兵开来,一队队旌旗飘扬,刀枪明亮。酆都王王方平,一改平日的天子装束。他头带帅字盔,身披黄金甲,胯下一匹闪电云龙马,马鞍桥得胜钩上,挂着一把九耳八环大砍刀,威风凛凛,正在兵。
今天,他列队出征,要带地府十万鬼兵,前去上方山剿灭五通鬼。第一队到来的,是一万大庭宫鬼兵,以妙广真君为首的五真君作为大将。
第二队是阴天宫的一万鬼兵,阴天鬼君作为大将。
第三队是屡天宫的一万鬼兵,屡天鬼君作为大将。
第四对是鬼王城鬼王大帅派来的一万鬼兵,由大力鬼王带领。
第五队是豹尾大帅亲自带领的四帅府鬼兵一万。
第六队是牛头大帅亲自带领的鬼兵一万。
第七队是马面大帅亲自带领的鬼兵一万。
第八队是黑白大帅亲自带领的黑白无常一万。
第九队是夜游大帅亲自带领的日游神、夜游神一万。
第十队是酆都王亲自带队,手下夜叉、罗刹等鬼兵一万,十王殿的铁面判官、总巡判官、司命判官三大判官,还有孟婆亭的孟戈等一百女子,带着**汤跟随。
飘然子昨天傍晚,从森罗殿告别地藏菩萨,回到判官府慕容千山处睡下,一夜无眠。早上听到响彻地府的号角声,急忙起来,赶往大雄殿,等到他见到队伍时,酆都王已经完卯。
大庭宫五真君、阴天鬼君、屡天鬼君、大力鬼王、豹尾大帅、牛头大帅、马面大帅、黑白大帅、夜游大帅、铁面、总巡、司命三大判官、孟戈都已经到齐。酆都王见阴天子、酆都大帝到来,十分感动,特别是酆都大帝,他们虽然面和心不合,可现在他代表地府出征,一致对外,当然要来践行。
“天子、帝君,王某此次出征,不剿灭上方山恶鬼,绝不收兵!地府之事,有劳二位费心了!”酆都王在马上,冲阴天子、酆都大帝拱手道。
“圣王尽管去,地府不劳你挂念。遇到哪些外鬼,不投降的,一律斩杀,千万不要手下留情。”酆都大帝道。
“贤弟,祝你早日报捷,我在二仙楼盼你早归,咱们还要探讨棋艺呢。”阴天子笑道。“不过,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若是哪些恶鬼,弃恶从善,能饶人处且饶人。罪过轻微的属众,给灌**汤,让他们托生去吧!”
原来,地府鬼满为患,枉死城、十伤门,还有各处地狱,关押的鬼魂日多,阴天子这是叮嘱酆都王,不必全带回地府,主犯、恶鬼带来审问、关押,从犯没有血案的,全托生去吧。
但是酆都大帝不以为然,鼻子哼了一声,一扭头,看见飘然子正快步而来。
“楚圣君,你也来送行吗!”酆都大帝看飘然子身后,背着一个鼓鼓的大皮囊,以为要送给谁东西。
“不是!”飘然子急忙跑上前,对酆都王深施一礼:“圣王在上,楚飘然奉命前来充军发配。”
“什么?”酆都王看着他,“我们这是出兵作战,征讨恶鬼,你来捣什么乱?”
“回禀圣王,只因昨日酒醉,遇见秦老鬼王,发生争执,我们厮打。地藏菩萨见我打死了几个黑鬼,秦桧老贼不依不饶,所以命我投军报效,将功折罪。”
“真是地藏菩萨命你前来?”酆都王问道。
“千真万确!”飘然子一眼看到总巡判官,道:“圣王不信,可以问问总巡判官,有没有此事。”
“是有此事!”总巡判官是地府巡查总管,当然知道此事,向酆都王道:“陛下,地藏菩萨是交代了,让楚圣君充军。”
“楚飘然,你一定要跟随圣王回来!”阴天子叮嘱道。
“知道了!”飘然子一笑。“剿灭恶鬼,定回地府,我也答应过了地藏菩萨。”
“好,既然如此,我封你军务参赞,你归队吧。”酆都王道。
“我去哪路队伍里?”飘然子问王方平。
“你就在我这队伍里,与孟戈一起。”王方平往那堆女子一指。
“这······我不去。”飘然子道。“他们是孟婆手下,带着**汤,我要是误饮一口,前事尽忘的。”
“陛下!请楚圣君归我们队里。”牛头大帅道。
“不行!”酆都王心道:上次就是从你们手里跑了,这回在我队伍里,我才放心些。“楚飘然,你在铁面判官手下,三位判官,你们也是负责军务参赞,顺便监管这个楚飘然。”
“领令!”铁面判官道。
“好,整队出发!”酆都王一声令下,十万鬼兵浩浩荡荡,离开了大雄殿,往东进发。沿途众鬼观看,顺便与亲朋道别。
队伍出东鬼门关,先过奈何。第一队先行官妙广等五真君,命鬼兵搭了一座浮桥,然后走黄沙遍地的黄泉路,直到阴阳河,又搭浮桥,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东北方向进发。
妙广真君为首的先行官,不仅要逢山开道,遇水搭桥,而且,还要捡荒野之地行走,唯恐惊扰尘世俗人。
飘然子随酆都王、三判官、孟戈走在最后。司命判官见飘然子背着一个鼓鼓的皮囊,问道:“此次万里出征,吃穿全在军中,你带着皮囊干什么?”
“哎,判官老兄,你不知道。”飘然子四下看看,他曾和这个判官喝过酒,出实话:“我带了一些水酒,休要告诉圣王和铁面判官。”
“这军中不能喝酒,你要心,抓住要受罚的。”司命判官道。
“咱们偷着喝,没事的。”飘然子道。
“不不不,军中不比地府,我不喝,我不喝的。我身为判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司命判官连连摇头。
“老兄,咱们躲开他们,少喝一些。”飘然子道。
“不不不!我不能违抗军令。”司命判官连连摇头。
一天的时间,队伍到了湘州境内。傍晚,在洞庭湖畔的荒山,布下遮天迷雾,安营露宿。
飘然子一天没喝酒了,心里痒痒的。好在昨天饮酒过度,被秦桧手下黑鬼打得吐了,今天还不怎么想喝。
晚上,酆都王传令,埋锅造饭。飘然子吃了两口饭,没有滋味。见三个判官总不离他身边,笑道:“我到孟戈那边转转,哪位判官随我去?”
铁面判官早就不愿看管楚飘然,总巡判官要给地府的亲人写家书、报平安。只好由司命判官陪他,找到孟戈的女军营帐。
“孟长官,我借贵宝帐一角一用。”飘然子笑道。
“何事?”孟戈看着楚飘然,他夸官时,去过孟婆庄,二人见过面而已,没有深交,不知到她们女军何事。
“我这酒瘾犯了,想找个地方喝两口。”
“呵呵,原来楚圣君是高阳酒徒。”孟戈笑道:“我帐北有块空地,你们躲到那里去喝吧。”
“谢过!”飘然子道过谢,找到一块偏僻的营帐,解下皮囊,倒了一碗黄泉酒,递给司命判官:“老兄,你也喝吧。”
“不不不!我不能违抗军令。看着你喝就行了。”司命判官咽着口水道。
“你不喝我喝。”飘然子拿起皮囊,嘴对嘴,喝了起来。
“出了洞庭湖,到上方山还有几天路程?”飘然子问道,他要算算,这酒怎样分配。
“明早过洞庭湖,从岳阳北穿过,大约三四天路程。”司命判官屈指算着。
“我这酒,哪够喝?”飘然子一下就喝了皮囊的四分之一,还没有解馋。
“老弟,省着吧。”司命判官劝道。
“等等!你刚才,明天从哪里路过?”
“岳阳以北。”
“离岳阳楼多远?”
“不远,不远。”司命判官道。“咱们走巴陵郡,那里人烟稀少。岳阳楼在咱们行军路线往南二三十里。”
“哦!”飘然子听罢,不由心潮起伏。他想到一个故交,想去探望探望,向司命判官道:“老兄,听岳阳产美酒,咱们把这酒喝了,明天从岳阳再买一些酒水带上,你看如何?”
“这个,这个······可以吗?”司命判官看飘然子喝酒喝得香,早已经压抑不住酒虫了。
“没事的。明早咱们见机行事,碰到行人,就去买酒。怎么样?”
“那好,老弟,我就喝两碗。”司命判官闻着酒香,实在忍不住了,连喝了两碗。
“老兄,这皮囊的酒,你再喝三碗,剩下的归我,明天再买一皮囊。”
“那好,谢过了!”司命判官喝开了头,加上飞了一天,身体疲乏,又喝了三碗,不觉昏昏沉沉。飘然子搀扶着他,离开孟戈的营帐,往回走。
路过一片树林,司命判官醉得一塌糊涂,困意来临,飘然子一见,将他放在石头上,自己方便一下,去去就回。司命判官含糊的哼了一声。飘然子急忙腾空飞起,向东南方向而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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