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泽熙把她放在一旁的鞋子拿在手里,一把抱起安然,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走向他的车去。安然的脸哄得红了,那种羞涩感充满内心,她一直都想挣扎着要下来,但奈何他却越抱越紧了,弄得安然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好不容易才来到车门旁,因为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手空出来开门,所以只能让安然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开一下门。
等他将安然小心地放置好在车位上后,起身谦谦君子地对安然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刚刚的动作,我是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女士赤脚有那么远的地方的。”
安然默然,不知如何回话是好,她发现每次面对这个杜医生,她更多的是被他堵的无话可说。
这一路上也多亏杜泽熙他比较善于谈话,不然这尴尬的气氛安然也不知道该怎么破。
对于刚刚为何她会蹲在马路边哭泣,杜泽熙也没有提起过,像是没看见那一幕似的,让安然对他心生好感,这样的人该很受欢迎吧!
安然沉思了一会儿,感谢地话想了很多,可她觉得怎么都表达不出他对自己多次的相助之情来得及。
她斟酌着开口:“杜医生……”
“安然,你或许可以叫我杜泽熙、泽熙、阿泽都可以,但能不能老叫我杜医生?毕竟现在是下班时间不在医院了,你这样叫我,会让我觉得我还是在医院里面对着一些病人。”杜泽熙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的说话,把上次她没听到的话重新说了一遍,两眼真诚地看着她。
安然踌躇着,这会不会很亲密?
杜泽熙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他继而又说:“你可以叫我阿泽,因为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叫的。而且你没发现我一直都叫你安然吗?难道你就打算一直叫我杜医生?”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引得安然的思绪也忽上忽下的。
最后安然释然地笑了,脸有些红但语气很是诚恳地说:“杜泽熙,我很高兴能认识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跟着叫你阿泽吧!”
“阿泽!”
杜泽熙觉得这一句阿泽叫到他的心坎里去了,被朋友叫了这么多年的阿泽,他第一次觉得这么的好听,这难道真的是重色轻友?
他笑出声。
引来了安然的注目,正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就笑的那么开心,像是捡到牙膏壳一样。
杜泽熙也没解释这么多,像是看到了什么,就把车子停靠在路边,然后对安然说了一句“稍等”后便离开了车子,不知去向。
纵然很不相像,但不争气的安然居然想到了陵游他们,她忍不住想:他们应该到医院了吧?阿游会不会很是温柔地安慰沈碧琪?会不会……
有太多的想法即使已经知道在心底有了答案,可她还是忍不住啊。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便看到在不远处走回来的阿泽,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杜泽熙看到安然在看着他,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来到安然这边的车旁,敲了敲窗户示意她开门。
安然一脸的茫然打开车门,问:“怎么了?”
阿泽扬了扬手中的带子,从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安然,一副让她猜的模样。
安然好笑地接了过来,嘴里打笑道:“什么东西啊?要送我的吗?神神秘秘的。”
她翻开盒子,映入眼内的是一双看起来很是平常的平底鞋,但安然知道这个步双这个牌子,若是就单单这样一双鞋子起码也要上千块钱。
等她打开盒子后,杜泽熙才缓缓道来:“你的鞋子不是烂了吗?等会我可不能再抱你进家了,所以就给你买一双鞋子将就着穿着。你不要嫌弃我买的啊!”
杜泽熙在上次安然晕倒后就再次收到有关于她的资料,是她现在的。他从那刻起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结婚了,她的老公的就是上次他见着的那个男的。
心里不是不诧异、不失落,但从资料来看,她的老公的心里似乎另有其人。
想到这,杜泽熙不禁心里有气,这个男人好不懂得珍惜,安然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不爱,他居然喜欢另一个,真是瞎了他狗眼的!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庆幸那个男的不爱她,因为杜泽熙觉得自己可能还有机会不是吗?
毕竟结了婚的,还会离婚的不是吗?
安然握着盒子的手收紧,这是除了宁夏之外,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
她摇头,轻声说:“怎么会嫌弃呢!”
杜泽熙的笑大开,原本刚刚被父亲训得心情很不好的,可这会心情好的不得了。
他说:“那就赶紧试下合不合脚?”
安然迟疑一下,最后还是弯下身子拿出新鞋子穿上,心里很是惊讶,没想到他买的鞋子刚刚合适自己的脚,她刚想着这鞋子可能会不合脚呢!
安然可以很肯定自己并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穿什么码数的鞋子,阿泽肯定也事先不知道的,可他怎么这么神呢?
她满眼惊喜地看着他,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穿的码数的?”
杜泽熙松了一口气,轻笑:“我的职业是医生呀,对于骨骼这方面还是要深知的,刚刚我目测了一下你的脚,我就猜着是37码。”
安然给他竖起了大拇指,赞!
相对于这边的其乐融融的气氛,而另一边陵游这里却不怎么好了。
在沈碧琪摔倒伤到了之后,他的担心已占满了他的整个心腔,以至于他忘记了一切,只想着把她送到医院去。
等他来到医院把沈碧琪送去检查后,他才突然醒起还有安然一个人在,他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不见了安然,所以他找遍医院也没找着人,心里急得难受。
他一次又一次地拨打着安然的电话,可都是无人接听的。
因为急,所以躁动不安了!
随安然,你在哪里?
随安然为什么不接电话?
随安然,你快出来!
一千个一万个的随安然在他的心底说着,但无论说多少遍,她还是没有出现。
他的心从来没有的乱过,这么急过,这么不安过。
有些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但情深人不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