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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碧血丹心 第九章:平西凉曹阿瞒诡谋 历生死马云騄

星火燎城 晋远生 4453 2024-11-18 20:30

  第一百零七回:平西凉曹阿瞒诡谋 历生死马云騄倾心

  却说马超大骂韩遂无义之辈,欲提兵寻他,庞德苦劝乃止。超乃命马岱至韩遂军中问罪。遂大惊道:“贤侄误会。”忙提兵马至渭水大营,来见马超。及至,超怒要杀韩遂,遂备清所意,超方知中计,自此心疑。

  次日,二人同商出兵,至操军营外,韩遂亲带八部将叫阵。操将乐进出阵对敌,遂遣杨秋出阵,二人斗十余合,杨秋被乐进生擒马下。韩遂挥兵杀来。曹操引军对敌,两军厮杀半日,操军败退回营。乐进献上杨秋,操令取其绑缚,好言安抚,美酒招待。令曹真用华车美服,派三十军士将杨秋护送回西凉军中,并奉上土产、锦缎、黄金、金玉器皿之物满载一车,一并送至韩遂帐中。

  马超在营内闻说,心下大疑,亲至韩遂军中相问,遂据实告答,超愤然而走。翌日,两军对阵,操使人过阵谓韩遂道:“丞相谨请韩将军会话。”韩遂即出阵;见操并无甲仗,亦弃衣甲,轻服匹马而出。

  二人马头相交,各按辔对语。操道:“吾与将军之父,同举孝廉,吾尝以叔事之。吾亦与公同登仕路,不觉有年矣。”只把旧事细说,并不提起军情。说罢大笑,相谈有一个时辰,方回马而别,各自归寨。早有人将此事报知马超。

  超来问韩遂道:“今日曹操阵前所言何事?”遂道:“只诉京师旧事耳。”超道:“安得不言军务乎?”遂道:“曹操不言,吾何独言之?”超心甚疑,不言而退。

  当夜,训营军士捉得一细作,解来大寨,超与韩遂皆来盘问,那细作起初不应声,超用大刑,严刑拷打,那细作苦熬不住,招供道:“奉丞相密令,特来相通西凉侯。”超怒视韩遂,一把揪住细作喝道:“西凉侯系何人耶?”

  细作答道:“丞相今日阵前会话,已封韩遂大人为西凉侯,命吾前来传话。”超听得大怒,遂急道:“贤侄休疑,吾无歹心。”马超那里肯信,擎剑在手,大喝道:“汝若无歹心时,我头将悬曹操衙前!”众皆大惊。

  马超一剑望韩遂面门剁去,遂慌以手迎之,左手早被齐肩斩断。遂旗下八将挥刀齐出。超纵步跳出帐外,八将围绕混杀。超独挥宝剑,力敌八将。剑光飞舞,鲜血溅飞:砍翻马玩,剁倒梁兴,刺死李堪,其余五将各自逃生。

  超复入帐中来杀韩遂时,已被左右救去。西凉兵马更是自相并杀,场面极其混乱。营内火光冲天,曹兵杀来;前有许褚,后有典韦,左有夏侯渊,右有乐进。西凉军大败,超自与庞德、马岱引残军投汉中张鲁去也。

  马超既败,曹操亲自带兵收复西平、金城、张掖等郡。阎行知马超兵败,西凉已失,深知武威亦不足守,待城破之日,曹操定会将马超全家灭门。遂连夜引家小护送马超家眷往汉中去,一路晓行夜宿,道不尽的辛苦。

  这日天晚,行至武都山下,忽然山林之中冲出千余军兵,个个手持明晃晃的利刃。为首一人喝问道:“来者何人?”行道:“我乃金城人士。奉命护送马孟起将军家眷往汉中去。不知将军乃何人?”

  那人回道:“我乃东川大将杨仲。”时阎行妻在马车里闻外面有动静,掀帘探头查看。杨仲瞧见,见其妻貌美,暗生歹意,大喝道:“眼下张师君正与益州刘璋交恶,我怎知你不是益州派来的奸细。”

  阎行道:“我等举家而行,怎会是细作?何况武都山在北,益州在南。纵然细作欲混入汉中,也当从剑阁而来。还望将军明察。”杨仲遭阎行一顿抢白,挤得无话可说。便道:“细作无孔不入,汝怎知他从何处来。纵然你不是奸细,那马车之中安得不能藏匿奸细耶?”喝令麾下兵卒去抢马车。

  阎行见他张狂,心头大怒,抬手一枪,将一名军卒刺翻。杨仲怒道:“尔还敢说不是奸细。”就指挥军士将阎行等团团围住。

  阎行舞枪冲突数番,杀死数十人。奈何寡不敌众,自家也身负几处创伤,血流不止。无奈之下,只能自己断后,拼死护住马车,冲出包围。

  再斗片刻,阎行力尽,跌落马下。杨仲喋喋怪笑,提刀来杀阎行。忽然之间,前面山道里一员女将撞进来,英姿飒飒,手舞铁枪,把贼兵挑死无数。当下救了阎行,冲出包围,向东南而走。杨仲一面催军追赶,一面遣小军吩咐道:“前面就是阳平关,是我兄长杨昂把守。你速去通信,就说擒拿奸细。”小军得令而去。

  原来马腾有三子一女,长子马超,次子马铁,三子马休,女儿马云騄。云騄现年十九,品貌超群,武艺出众。马腾因女儿幼年无母,爱女之心,甚于爱子。当日马超兵败,阎行护送马超家眷往汉中去,云騄便在跟行。及见阎行与贼众厮杀,便要相助。只是身着女装,多有不便。就在马车之中换了衣甲,寻了杆铁枪,方才翻身杀回,救了阎行。

  当下二人顺路去追车驾,忽见路旁一人怀抱婴儿大哭,阎行识的是夫人贴身丫鬟,急忙询问何故?丫鬟哭道:“驾马受惊,收刹不住,跌落前面悬崖之中去了。我拼死抱住公子跳下马车,方才得已生还。”

  阎行骤闻此言,惊倒于地,放声大哭。云騄亦哭道:“是我马氏带累了将军一家。”正此时,喊声又起。云騄劝道:“愿将军暂忍悲痛,休得两误。”阎行方才止泪,从丫鬟手中接过爱子,解开勒甲绦,放下掩心镜,将爱子抱护在怀,绑缚紧了,绰枪上马。

  云騄亦来搀扶丫鬟上马,丫鬟泣道:“我已身负重伤,委实难去。请将军与小姐快走。”说完,翻身投入悬崖而死。原来丫鬟在跳下马车之时,摔断了双腿,不忍拖累阎行,所以选择投崖。

  此刻杨仲已率军赶来,云騄当先开路,引着阎行,且战且走。比及天明,已是人困马乏,口干舌燥,看到路边有一个村落,当下便纵马冲了进去。

  村中阡陌纵横,屋舍俨然。阎行与云騄寻了个陈年老屋投了进去。看到院内有口枯井,云騄道:“暂且委屈将军了。”于是就将阎行藏在枯井之中,用土石掩盖了。

  阎行问道:“小姐欲将何为?”云騄道:“我去引开敌军。”阎行还待再言,云騄已纵马奔出去了。杨仲引军围上,云騄杀出血路,折向东行。

  走不多久,又进入一片庄园,内里庄客尽是一惊,云騄道:“诸位桑梓莫慌,我乃马腾将军之女也!今被贼兵追赶甚急,人困马乏,还请施舍一碗粥水充饥。”

  内里一个老者出而拜道:“原是伏波马将军之后。此地乃天水冀县姜家庄,我乃庄主姜良,我等多蒙马超将军庇护,才没有让羌胡祸害。今日得见小姐,真乃三生有幸。”就引云騄入内,先吩咐仆人预备酒食,再唤家小前来相见。

  两下寒暄毕,下人已奉上菜肴。云騄早就饥肠辘辘,当下也不推辞,谢过姜良,大快朵颐了起来。方才吃罢,门客报说:“有千余军杀了过来,把姜家庄团团围住。”

  云騄道:“多谢老庄主施舍饭菜,云騄这就杀出去,免得连累了诸位桑梓!”姜良道:“马将军乃是伏波将军之后,你们马家更是世代忠良,庇护雍凉多年,才让百万庶民免受羌胡之害。如今马腾将军不幸遇难,孟起将军又兵败投他处,老朽怎能见死不救?”遂命次子姜叙引云騄躲在屋内暗墙之中。

  不可片刻功夫,杨昂、杨仲二人已推门而入,杨昂道:“我乃汉中太守张大人麾下部将杨昂,因奉命追杀奸细,方才到此。还望老庄主明告。”

  姜良道:“老朽一直在庄内,未曾见有奸细。”杨仲怒道:“老贼休要狡辩,我亲眼见奸细奔进庄内。汝敢藏匿不出,信不信某将你这庄园烧了,鸡犬不留。”

  姜良笑道:“汝等乃汉中将领,竟敢入我天水境内作乱,是欲掀起大战么?”杨仲就要发怒,杨昂拦住道:“若如此,不敢叨扰老庄主。”遂领兵退出庄外。

  杨仲道:“兄长为何这般惧怕,某亲眼所见那奸细混入庄中去了。”杨昂斥责道:“此地为姜家庄。那老丈名唤姜良,乃天水太守杨阜舅父。杨阜方助曹丞相破敌,深得丞相器重。岂是我兄弟能惹得起么?何况不过一二细作,不必妄兴波澜。”遂率军回阳平关去了。

  敌军既退,姜叙引云騄出来,云騄拜谢道:“多蒙老丈救命之恩。”姜良急忙扶起道:“怎敢当小姐如此大礼。说来小姐还是我等之主也。”

  云騄大惊,姜良指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道:“小姐有所不知。此乃我孙儿姜维,其父乃我长子姜冏,字仲奕。曾在马腾将军麾下担任天水郡功曹,只是在平定羌胡乱时阵亡。若按此说来,小姐岂不是我等之主么?”

  云騄慌忙摆手道:“实不敢当。”良道:“如蒙小姐不嫌鄙庄简陋,敢请小姐盘桓几日。”云騄道:“尚有紧要事在身。”于是拜辞,一路马不停蹄,径往阎行藏身村落赶去。

  及至,天已放晚,黑云降临。云騄下马蹲在枯井旁,朝里唤了几声,却不见阎行回应,只传来阵阵婴儿哭喊之声,不由心里一阵恐慌。急忙扒开遮盖土石,跳下井去,见阎行怀中孩儿兀自大喊大哭。而阎行却双目紧闭,人事不知。云騄登时泪如雨下,伸手来探阎行脉搏,只是微微跳动。想是流血过多,昏死过去。云騄赶忙将阎行救出枯井,担在马上,自家怀揣了婴儿,星夜赶来姜家庄。

  自此阎行便在姜家庄养病,闲时指点姜维武艺。而姜叙因见云騄女中豪杰,更兼容貌姿美,心生爱意。一日酒后,来向云騄表明心迹。云騄厉声斥责道:“如今天下动荡,群雄并起。大丈夫当提三尺剑而助明主平定乱世,救国利民,奈何为此儿女情长反作猩猩之态耶?”姜叙深然之,拜谢道:“若非小姐提点,吾自误其身也。”遂投表兄杨阜而去。

  时光苒苒,转眼已过半年,阎行早已病愈。这日来辞,姜良道:“将军如今病体初愈,本元未固。如今欲往哪里去?”姜维与阎行虽然相处半年,但平日多得阎行尽心指教,武艺精进。早就将他视为恩师,今闻说他要走,那里肯舍,哭拜道;“师父只在此间过了,小子愿终身侍奉,赡养天年!”

  阎行道:“某今年二十有六,正值青春。怎可空负一身武艺,而老于林泉之下。”姜良道:“我知彦明志在千里,非碌碌之辈。可是白身去投,难有出头之日。不如且在此暂住,等待时机。”

  阎行感慨道:“多蒙长者好意。只是我心难固,纵然留下,徒增抑郁。荆州刘备乃天下仁德之主,现下起兵夺取两川,正是用人之际,我去碰碰运气。”姜良苦留不住,只得安排筵席,赠盘缠送行。

  临别之际,阎行从怀里掏出一书枪谱付予姜维道:“伯约聪慧,他日成就非同小可。我毕生所学枪法精要,尽在此书当中。今就传于你,你可日夜晓习,不得疏忽。”姜维洒泪收下。

  于是阎行乃辞。走无数里,云騄含泪追来。行道:“小姐所来为何?”云騄泣道:“将军对我马家如同再造。云騄余生愿箕帚伺候,报答将军大恩。”

  阎行道:“些许小事,不劳挂怀。何况阎行一勇之夫,岂敢高攀?”云騄道:“如若将军不允,小女子当终生不嫁,相伴佛堂,拜在救苦救难的菩萨身旁,日夜为将军祈求福禄。”

  阎行见他动情至真,不忍相负。遂道:“某阎行能得小姐垂青,此生无憾也。”云騄深情道:“便是随你到天涯海角,九死九生,我也自心甘情愿。”于是二人定下情缘。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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