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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碧血丹心 八十六章:人面兽心展毒策 口蜜噬情攻心计

星火燎城 晋远生 4039 2024-11-18 20:30

  第一百八十四章:人面兽心展毒策 口蜜噬情攻心计

  却说刘雄与众军染瘟疫,病倒在蓟县,众将愁惨不已。四下访问名医。过有半月,忽一人从并州来,直至寨前。小校引见刘雄。那人道:“某乃彭城樊阿,因闻大王感染疾病,特来医治。”雄道:“莫非昔日医孤二弟云长者乎?”阿道:“正是。”

  遂看刘雄病情,对诊下药,不过数日,病除,一军皆愈。雄大喜,设席款谢樊阿。阿道:“大王病伤内体,日后不得上马厮杀也。”雄闻之,顿觉难受。阿道:“大王年过六旬,筋骨已衰。若再搏命争斗,恐伤五脏。到时难治。切记!”告辞而去,雄以酬金赠之,樊阿坚辞不受,拜辞。雄歇养数日,遂引军回邺城。

  再说当日塌顿回军之后,心中甚是郁郁,这日正在帐中与慕容德饮酒,忽闻莫尔乞说有大事求见。塌顿令唤入,莫尔乞报说:“鲜卑人乘我们和汉人打仗,要来偷袭我们的营地。”塌顿闻说,勃然大怒,道:“鲜卑余孽,也敢和我争锋。”当即点了三万军马向鲜卑王庭进发。

  行有两日,便看到鲜卑营地,却是鲜卑一个谷蠡王的营盘。那谷蠡王集结兵马,大喝道:“塌顿,你为何来打我营寨。”塌顿冷笑道:“我不杀你,怕是你要杀我了。”喝令速也宫出马,谷蠡王抬枪迎上,二人斗了十几合。塌顿看的不耐烦,指挥军马冲锋,乌丸骑兵威猛,冲的鲜卑兵节节败退。那谷蠡王尽弃了营盘,引了剩余数百鲜卑骑兵,施展勇猛,杀开血路逃走了。

  塌顿尽得其部落牛羊和妇女。当晚就在营中摆宴庆贺,数杯酒下肚后,塌顿只觉头脑阵痛,就令众将散了。留下速也宫在帐内照顾,自家躺在铺上歇息。过了半个时辰,头疼之状未减,反而肚里也开始阵阵作痛。塌顿兀自忍着。再过片刻,疼痛俞烈,塌顿忍不住大叫:“痛死我了。”捂住肚子在铺上打滚。

  速也宫急忙唤随行番医进来。那医者到来,见塌顿面色发紫,手足不住颤抖,大惊道:“单于陛下中毒了。”急忙取火煎药。药未煎好。塌顿已僵卧床铺上,气息奄奄。速也宫爬在身旁,垂泪呼喊。

  塌顿闻听他喊,缓缓转过头来,就欲张嘴说话,口里呜呜了几声,猛地喷出一口黑血,气绝身亡。可怜漠北雄主,竟糊里糊涂的被人下毒暗杀了。此时慕容德、高博来等将都陆续过来,见塌顿身亡,纷纷跪地大哭。

  哭了片刻,慕容德霍地起身,道:“单于被人毒死了,我们军队里面肯定有奸细。”高博来怒道:“是谁!”慕容德道:“是谁现在还不知道,赶紧快快收兵回柳城吧。”于是军马连夜起行,退回柳城。

  乌丸众将听说塌顿中毒暴毙,个个悲痛。速别台为长子,就将塌顿遗体放在单于金帐内,大哭拜祭。速尔森、速也宫、速失吉等诸子跪在灵前祈祷。草原丧葬习俗与中原大不相同。父母死了,只有长子才能在灵前哭拜,其余诸子都不许哭,只能默默向乌辽神祈祷,否则便会犯忌。

  这速失吉心智不灵,想到父王死了,就学大哥一样在灵前放声大哭。速尔森急忙把他引出账外,劝道:“父王没有死,只是被乌辽神召到天上去了。”速失吉哭道:“三哥,你骗我。他们都说父王被毒酒毒死了。”

  速尔森劝道:“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那是他们都在骗你呢。”劝说了好半天,速失吉才止泪。速尔森不敢再让他入金帐。就把他领到别帐里去,拿了一坛酒出来,哄骗速失吉吃的醉了,爬在帐内睡下。速尔森这才返身回到金帐,继续守灵祈祷。

  待至初更时分,忽门外侍卫进帐禀道:“有一个帐篷起火了。”速尔森起身道:“我去看看。”就步出金帐,看南面一顶帐篷被火烧的正旺,急忙奔过来。近前时,才发现正是刚刚安置五弟速失吉的帷帐。速尔森大惊,急忙引人扑灭余火,寻到速失吉时,已被烧的面目全非。

  速尔森悲痛万分,猛想父王、五弟为何都死的这般蹊跷。急忙来寻慕容德,正巧在帐门口碰到,速尔森就将事说了。慕容德大惊道:“小心你大哥、四弟。”速尔森急忙提剑往金帐来,挑帘入内,映眼看见莫尔乞手握长剑将速也宫逼到墙角,而速别台已被刺死在塌顿遗体旁。

  速尔森大怒道:“莫尔乞!你这奸贼,害死……”话未说话,帐外纷纷大乱,无数人马厮喊。速尔森自觉不知莫尔乞对手,只得挥剑上前格住莫尔乞,拼死救了速也宫,逃出账外。再看大营中火光四起,蔓延一片。兄弟二人冒烟突火来寻慕容德,却看慕容德已被一支暗箭射穿喉咙,死在帷帐前。

  速尔森切齿怒道:“莫尔乞如此歹毒!”正此时,一彪人马舞刀杀来。速尔森大叫一声,翻身上了一匹马,绰个杆长矛在手,杀入敌阵,左冲右突,却看阵中一将,正是莫尔乞的儿子纳克坤。速尔森大怒道:“狗贼!还我父兄性命!”纳克坤不敢同他交锋,只教左右军士,竭力抵御。

  战无多时,又有军马杀来。速尔森寡不敌众,引了速也宫往城外突围。行至城门口,碰见高博来引数千军马至。高博来道:“我正在巡境,看见城内起火,就急忙赶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速尔森就将莫尔乞父子谋反之事,大略说了。

  高博来大怒道:“我去杀了这个叛徒!”速尔森拦住道:“现在城内全是他们的叛军,你冒然冲进去,只有死路一条。”正此时,城西面十数骑奔来,速尔森看了过去,正是张朝保护着木洪熙赶来。

  速尔森急忙迎上,张朝道:“莫尔乞父子造反了,派人来杀木大当户。幸亏被我撞见,给救了出来。”木洪熙道:“现在城内全是他们父子的叛军。我们还是先往柱子山躲一躲,再做打算。”速尔森道:“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引着众人并五千余骑,往柱子山奔来。

  却说刘赫与凌统在白狼山等俘虏归来,不过半月,残兵陆陆续续回来。刘赫拔营起寨,就往蓟县方向退。行过柳城,忽见前方有数十座乌丸营帐,赫大惊,急叫众人掩蔽。吩咐凌统道:“公绩且在此稍候,待吾前去打探一番。”于是打马往前,远远望去,见数千乌丸兵,席地而坐。

  忽然一阵号角声传来,众军士肃然起立,只见大帐内走出数人,为首一人正是速尔森,身后跟着高博来和木洪熙。刘赫不顾其它,直接冲上前去,喝问道:“你们为何堵我军退路?”乌丸众军见刘赫到来,都举弓对着刘赫,速尔森把手一挥,示意他们放下弓箭,迎上道:“小将军误会了…”

  话未落地,一个乌丸斥候冲进来,对速尔森道:“莫儿乞大军已经往这边攻来了。”速尔森下令道:“准备迎敌。”又谓刘赫道:“小将军尽管去了。”刘赫听的云里雾里,就问何顾?速尔森解释道:“那日我父王退军后,就被莫儿乞下毒药给毒死了。他掀起战乱,杀了慕容德叔叔和我大哥速别台,又放火烧死了我五弟速失吉,就是要夺取单于大位。可恨我乌丸男儿,大多受他蛊惑。”说完,就上马迎敌去了。

  不过片刻,听的连声号角翁鸣,只见前面雪沫飞溅,扬起一丈余高,无数乌丸骑兵冲杀过来。速尔森道:“莫儿乞久经战阵,是我乌丸的骁将,为何正面冲突而来,却不包围我们呢?”

  木洪熙道:“想是他父子有恃无恐,欺负我们兵少。”速尔森道:“只是这一场大战打下来,不论谁胜谁败,我乌丸族人都要横尸遍野了。”话犹未毕,只听得左军和右军同时响起了号角。

  刘赫极目遥望,见莫儿乞率领五队人马袭来,声势骇人。速也宫道:“他这么多人马,我们如何打的过?不如暂且撤退吧。”

  速尔森苦笑道:“草原就是我们的家,我们还能往哪里撤退呢?”张朝喝道:“老单于待我等恩重如山,今日正是我等报主之时。”言讫,率领了五百名亲兵,齐声发喊,望对阵冲了过去。这五百人都是乌丸军中的精锐,此番抱了必死之心,无不以一当十,大喊冲杀,登时撼动敌人阵角。

  但莫儿乞令旗挥出,数万军马围了上来,刀箭齐施,只看沙场上血肉横飞。五百人越战越少,斗到后来,尽数死节。张朝奋力杀死数人,身上多处带伤,兀自大呼酣战。莫尔乞看的愤怒,张弓一箭将他射下马去,乱军踏为肉泥。速尔森与众将看得明白,却无力相救,心感张朝的忠义,尽皆垂泪。

  莫儿乞顿了片刻,见无人冲过来,就打马上前大喊道:“速尔森侄儿,你到底降是不降?你这一点儿人马,还顶得什么用?”速尔森看了身后数千乌丸兵,想他们个个都是有父母妻儿的,大战一起,定是无一生还,不禁暗自垂泪。

  莫尔乞知道他素来心怀仁念,大声施展攻心计,道:“你手下这些人都是我们乌丸勇士,你又何必要他们陪你送命?是男儿汉大丈夫,爽爽快快,降就降,战就战,倘若不想让这些军士送命,又不想归降我,那就自刎谢天算了。”

  速尔森闻言,悲叹一声,双目含泪,拔剑在手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叔侄兄弟内讧,骨肉相残,何必多伤乌丸勇士的性命。”说着举起剑来,便要往颈上抹去。就在此时,刘赫从旁猿臂伸出,将他手中长剑夺过,说道:“速尔森,是英雄好汉,便当死于战场,如何能抹脖子自尽?”

  速尔森叹道:“小将军不知,这许多勇士跟随我日久,我反正是死,不忍他们都跟着我送了性命。”高博来喝道:“我是不会投降,也不会抹脖子。我待会就冲下去,放手大杀一场。就算死在沙场上,也总比自尽来的痛快!”

  莫儿乞此时又上前两步,大叫道:“速尔森,你还不自刎,更待何时?”手中马鞭直指其面,嚣张至极。刘赫见他越走越近,心头一动,低声道:“速尔森,你跟他信口敷衍,我悄悄掩近身去,射他一箭。”

  速尔森知他了得,寻思道:“他在万军之中擒我父亲如探囊取物,何况他莫儿乞。”大喜道:“如此甚好,若能先将他射死,我死也瞑目。”当即提高噪子,叫道:“莫儿乞,我父王待你不薄,你要做大单于,何必杀伤本族这许多勇士百姓。你是怎么下毒把我父亲毒死的,你要告诉我了,我死也瞑目了。”莫尔乞大笑道:“你父亲优柔寡断,他不配当我们的单于……”

  刘赫见他二人一言一语说的上劲,悄悄摘了泥金画鹊弓,一矮身,藏到马腹之下,手轻轻一拍马颈,那奔霄马会他意思,发足全力奔往对阵去了。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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