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城外喝酒。
“图吉城发现了图案,那是什么图案?”
“你怎么知道的?”
“就那点事儿,亨德酒馆几乎很多都知道了,他们在弄那些图。”
“这些人怎么知道的呢?真是太厉害了。”
“他们靠这个吃饭,肯定是会想办法的。”
那亨德酒馆特么的跟一个特务机构一样,实在是太可怕。
我画了一点出来,让洪老五看。
“天相之图,这个估计你是一时半时的出看不明白,但是你能看明白,这些东西你就不要再给其它的人了。”
洪老五把画也来的东西,烧掉了。
我说刘凤导师哪儿我给画了一份。
“他看完就会生病的。”
我愣了半天。
洪老五有的时候是说假话,但是像这种事情,说一次灵验一次。
“这到底是什么?”
“天相图,这个你记住就行了,如果你弄明白了,它是可以变化的,我不看,因为我承受不起,病从口入,脏从眼来呀!”
这个真的是让我没有想到。
如果有这样的事情,洪老五是会刨根问底的,但是这次没有,看来他是真的不想知道了。
“你说,我们为什么就是朋友呢?我没有什么朋友,或者说,我没有朋友,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如果还能算是朋友,和你说朋友,就是因为你可以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你也善良。”
“闭嘴。”
洪老五笑了一下,一起喝酒。
没有想到,洪老五真的就走了,去南方了,我还感觉少了点什么。
十一月份,没有雪,但是很冷了。
刘凤告诉我,她的导师生病了,越来越重,这个冬季不知道还能挺过去不?
“带我去看看。”
刘凤说,她的导师除了她,谁也不见。
“一定带我去。”
省医院,一个单间里,刘凤的导师躺在床上,人瘦如流浪之狗。
他看到我,笑了一下。
“谢谢你来看我。”
我看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我画的图,我拿起来,就烧掉了。
“这些东西你别想了,洪老五告诉我,这图别人看了就会生病,我想,你不去想,不再看,就会好起来的。”
刘凤的导师笑了一下。
“我还想让你给画详细的图出来。”
“您别想了,听我的,会慢慢的好起来了。”
那天回去,刘凤问我,是真的吗?
“洪老五说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
没有想到,十二月份,一场大雪的时候,刘凤和导师来了,他真的好了。
在刘凤的那个小院子里喝酒,火盆摆在炕上,很舒服。
刘凤的导师没有再问我图的事情,他也相信这样的事情。
就古城来讲,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不相信,有的把命丢在这儿了,有的一辈子就那样的躺在床上,有的疾病跟着一生,所以,有一些事情,他们是相信的。
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很多的考古学家,都拒绝来古城考古。
那天,刘凤的导师说,以后他也来古城呆着,那种感觉是美好的。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反正我觉得应该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吧。
一个人去了另一个地方,每一个人感觉是不相同的,有美好的,有异样的,有新鲜的,有的人就一下住下来了,在哪儿住了一辈子。
一场非常大的雪下来了。
在这极寒之地,下雪太普通了,六月飞月也时有发生,冬季长达半年之久。
但是这场雪很特别,大,绵。
我爬到山顶,看这场大雪,整个古城都成了一片白色的,干净,干净的让你呼吸都觉得也停止了。
洪老五上来了,道观在半山腰。
“你在院子里就可以看美景,何须爬上来呢?”
“一寸长,一寸强,一尺高,一尺俏。”
洪老五站在我身边,看着这个古城,欣赏雪景的人很多,但是都有着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欣赏的方法。
洪老五坐下了。
“你看出来什么没事?”
我摇头,满眼的白,就是白。
洪老五说,我看这雪景是不同的,昨天观天相,似乎有什么变化。
雪是在半夜下起来的。
我看了一眼洪老五。
他的话让我多想了,看着远处。
“似乎这是一幅很熟悉的图画儿。”
我摇头。
“愚蠢,叫肇画来看吧,真是,术业有专攻。”
洪老五起身走了。
我给肇画打电话,他半个小时后上来了。
“你爬这么高,风挺大的,你不冷吗?”
我摇头,我说,让他看看这个城的美丽,这儿的美丽又是不同的,我喜欢在这儿看雪景,年年如此,从八岁的时候,我就来这儿看,雪景,每次都有着不同。
肇画不说话,看着古城。
他站起来,又坐下。
“这就是一幅精美的画儿,真是,这儿确实是不同,我从来没有在这儿看过,美……”
肇画说,一定要画下来,速写。
他拿出来笔和纸,我不知道,其它的画家是这样不,肇画是随时的背着笔和纸。
他画着,我看着。
十几张画出来。
“好了,我们去喝酒,去鱼馆吧,老太太的鱼馆这个时候的火炕应该是烧好了,火盆也准备好了。”
在古城的内城,大部分还使用着火盆,用黄泥做成的,他们不用电暖,那种温暖是永远也找不到的,一种别特的温暖,是其它的都代替不了的温暖。
我们去鱼馆吃鱼,老太太说,那沈苍应该还在三坡桥。
我笑了一下,给小六打电话,让他派人去三坡桥告诉沈苍,到鱼馆来。
这老太太想着沈苍,看来他们也是有一段交情的。
沈苍进来了。
“又有好吃的了。”
老太太进了厨房,弄了两道条,一道细如发丝的菜,没见过,另一道菜是红得跟血一样,血细胞一样。
“这两道菜,我只为沈苍做,别人没吃过,今天你们两个借光,这道菜叫心细如丝,这道菜叫夕阳似血。”
我笑起来,肇画说。
“听着真美,不知道好吃不?”
老太太来了兴致,今天高兴,我陪你们喝一盅。
老太太让沈苍去后院,把酒拿来,看来沈苍真的和这老太太不一般。
酒是装在瓷罐子里的。
我看了一眼那瓷罐子,那至少有三四百年的东西了。
“老太太,你老人家有钱。”
老太太笑起来。
“有钱难买情,有钱难释义,有钱难清闲。”
真是人生的道理。
“这酒,四百多年了,所剩无多,只给有缘分的人喝,你们和我也算是有缘分了,不时的来小店,也算是陪我这个老太太了。”
和老太太喝酒,才知道,沈苍和老太太至少有二十年的交往了,两个人都没有亲人,他们两个就如同亲人一样,沈苍隔三叉五的必来。
那两道菜名字取得有点意思,也十分的好吃,问是什么做的,老太太说是用心做的。
这老太太慈祥的如母亲一样。
那天喝完酒,我和肇画回铺子。
他把画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送你了,我回去。”
本想是一起喝点茶的,再聊一些其它的,但是肇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就走。
我看着那十几张速写,一下跳起来了,那竟然是……
我浑身是汗,肇画的速写竟然和图吉城地下那些画儿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幅画儿有生只羊。
我给肇画打电话,问他,他说,他只是画,我的发现,他不懂,不要问他,一个人问画家,那画是什么意思,画的是什么,那是愚蠢的人。
他骂我愚蠢?
我挂了电话,我跑上山顶看着,竟然真的就是,那图吉城的画儿,就是这个城的画儿,每一块,就是一个地方。
还有就是那只羊,我没有看到,局部的画儿,那只羊在什么位置?我急切的找着。
我没有找到,给肇画再打电话,他就关机了。
我有点乱。
去图吉城,参观的人减少了不少,但是依然很多。
我过去,工作人员让我进房间呆着,给刘凤打了电话。
刘凤开车过来。
“这么大的雪你也过来了,是不是有事儿?”
我大致说了一下,刘凤想了半天,那就进去看看。
我和刘凤进去的,图吉城这里很温暖,打开铁汗房间的房,我们进去。
下去,那池子里的画儿真的就没有了,空的。
“我的导师说过,这种现象很奇怪,解释不了。”
“确实是这样。”
我也就奇怪了,这里的画儿竟然是古城的画儿,包括了内城,我现在要找的就是那只羊,那只羊让我一直是心病。
我们出去,上了刘凤的车,坐在那儿点上烟。
刘凤不说话。
半天我才说。
“上高尔山。”
我们爬上山顶,我给刘凤说肇画的画儿。
“真是,但是有着不同。”
“确实是这样,我们去道观。”
这是洪老五提醒我的,他是看出来了什么。
洪老五本来是跑了,去了南方,没几天就回来了,不知道回来的原因。
我们进道观,洪老五抱着火盆在喝小酒。
“你不在南方呆着,跑回来干什么?”
“我去南方就想北方的雪。”
“你有病。”
我问画儿的事情,洪老五一脸的茫然。
“我说了吗?”
我想掐死他。
“你别装了,我就是要找那只羊。”
“什么羊?”
看来洪老五是不打算说出来了。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
我和刘凤去鱼馆吃鱼,我喜欢那个有火盆的地方。
老太太做完鱼和小菜,安静的坐在角落,缝制着虎头鞋。
我说羊的事情,老太太半天才说。
“这个城原来叫锁阳城,太阳的阳,实际上是锁羊城,那只羊就在内城……”
老太太的话,让我非常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