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带着旗袍画的六揭去了清修斋,我给二叔带了酒菜。
二叔似乎在等我,也准备了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
“三十年了,我才见到铁家人。”
二叔摇头,叹了口气。
我问二叔为什么在这儿呆上三十年,二叔摆了一下手,没有回答。
我把旗袍画儿挂上,二叔看着。
我都不敢看,那海面上漂浮着的尸体无数。
二叔突然说了一句,吓了我一跳。
“你看看,有认识的人吗?”
什么意思?
我明白的时候,汗就下来了。
“二叔,海面上全是尸体,看不清楚脸的。”
“不,你是不敢看,那每一张脸都能看清楚是谁。”
我的冷汗直冒,我确实是没有敢那样认真的去看。
我确实是不取看,太吓人了。
二叔说,在这找到一个特别的人,这个人对我有帮助。
我说找一个死人干什么?
“谁说这里面都是死人了?”
我不断的擦着汗,这个二叔,让我觉得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开始找,不得不面对这件事情。
我看着地海面上的尸体,成千上万的,竟然每一张脸都是清晰的,一张张陌生的脸,他们是什么人?
我问二叔,二叔告诉我,别想那么多,找吧,这不是一时半时能找到。
我确实是没有找到,一天过去了,二叔让我回家,明天来接着找。
我回去,和伍雪说了这件事。
“那确实是可怕,你千万小心,我明天回家问问父亲,看看知道这件事不?”
我到是希望伍雪的父亲伍德。
第二天,伍雪回家,我去寺里,给二叔带了酒菜,我看着旗袍画儿,这第六揭还没完没了的出现情况,这让越来越害怕了。
我看得眼睛发花,也没有看出来一个特别的什么人。
我坐下,感觉十分的累。
二叔说,休息一会儿马上找。
“我不想见见我的父亲吗?”
二叔瞪了我一眼,告诉我别废话。
我说我不想找了,我承受不了了,越往下看,越害怕,已经到了我所能承受的能力了。
二叔说,坚持一下,破而立,怕到极点了,就不会害怕了。
二叔把一杯酒干了。
“您在这儿三十年没有出门,为什么呢?”
二叔把酒杯摔了,瞪着我,吓得我半天没缓过来劲儿。
看来这件事是绝对不能问的。
我接着看,我感觉我要疯了,而且产生的幻觉,那些在海面上的人都在跟我说话,咒骂,喊叫……
我一下崩溃了,大叫一声,蹲到地上,捂着脸,我感觉疯了,我真的就疯了,全都乱套了。
我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二叔坐在那儿没动。
我十几分钟,才缓过来,如同经历了一场大风大浪,一声前所未有的屠杀一样。
我捂着脸,二叔说。
“你挺过来了,如果挺不过来,你就是一个疯子,精神病,再看看旗袍画儿。”
我摇头,不敢看,我如果再看一眼,我保证,我会疯的。
那风鬼子的画儿,怎么会能入心钻骨呢?
让一个人几乎就疯了,这画儿又融入了什么呢?
那是心理学,这个风鬼子到底是什么人?什么都精通,只有精通了,才能把这些融入到画儿中。
二叔走到我身边,突然抓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抬起来。
“铁家还没有你这样的熊货。”
我看到那旗袍画儿了,大海没有了,那些尸体没有了,一个人在画中,我大叫一声,站起来,瞪着眼睛看。
那画中的人,竟然是二叔铁木,我完全就傻了。
我后退几步,看着二叔铁木。
二叔大笑起来,坐下。
“去,再给我弄酒菜来。”
我刚把把酒菜都摔了。
我给小六打电话,让他送酒菜来,给破空师傅就行。
二叔进里面,告诉我,就在这儿呆着,里屋不是我能进的,他要休息一会儿。
也许,旗袍画上出现二叔,他也没有料到,是一个意外,因为他抓我的头发让我看,那是他失控的表现。
破空师傅把酒菜送来了,坐下来,竟然自己倒了一杯,喝了。
我愣住了。
“破空师傅……”
“佛在心即佛,佛在外即破,有心就成了。”
破空师傅看了一眼旗袍画儿,他摇头。
我叫二叔。
“别叫了,他走了,走了……”
我愣住了。
“怎么回事?”
“我只能告诉你,旗袍画儿并没有完,这是第六揭。”
破空师傅起身走了。
我坐在那儿自己喝酒,看着那旗袍画儿,这还没有完了。
这画中出现了二叔,父亲让我找二叔,是知道这事吗?
父亲不点破,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原因。
我进那后屋,竟然是后门。
二叔三十年没有出房间,这会儿竟然跑了。
我出来,找破空师傅,他的徒弟在院子里站着,说在等我。
“这是破空师傅留给我的信。”
破空师傅的徒弟回房间了,我愣在那儿,这都什么毛病。
我拿着信回宅子,伍雪回来了。
我坐在那儿想着这件事,二叔跑了,破空师傅留给我一封,我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
打开信,破空师傅说去云游了,这根本就不对,这不是云游的季节,天寒地冻的,这是跑了?
我想不明白,这些人都在躲着什么事情呢?
伍雪告诉我,关于旗袍画儿,她父亲知道的也不多,没有什么的发现。
我摇头,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由我自己来了。
去铺子呆着,我等着时机的出现,经历了差点发疯的过程,我竟然沉静下来,心静如水。
那天,那个女人又来了,那个十二北方荷其中的一个人。
她说想和我喝一杯,知道我喜欢喝酒。
我说我不和陌生喝酒,她说,我们已经认识了,见过两次面儿了。
去宣景,只有小六,小六说沈阳回了沈家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她不是逃离了沈家吗?”
小六迟疑一下,没说。
我和那个女人喝酒,她告诉我,她叫陌红,旗袍是青浪小红。
我看着这个陌红,我问她,十二北方荷还有谁?
陌红笑了一下,摇头。
那天,她喝一瓶的红酒。
她说,回去了,一个小时后,她会打电话来,去一个地方。
这个陌红似乎有点抑郁,不喜欢笑,有点阴郁。
一个小时后,陌红真的打电话来了,让我去城外陌园。
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陌园是陌百万建的园子,有三十年的园子了,靠山傍水的。
这个陌红是陌百万的女儿吗?
我去了陌园,确实是是非常漂亮的园子,如同上海的豫园一样的宅子。
陌红把我带到客厅,泡上茶。
喝茶,陌红问我,铁家是不是很有钱?
这话问得我都有点发懵,还有这么问的吗?
我说没钱,一个收杂的,有什么钱呢?
陌红笑了一下,说让我跟着她上楼。
竟然是她的卧室,她把门关上,把披着的外套脱了。
“我干什么?”
我吓得一激灵。
陌生转过身,露出屁股来。
那儿青刺荷花,是青浪小红荷花。
她把衣服穿上,下楼了。
我跟下楼,冒了一头的汗。
坐下。
“你别想多了,我陌红还没看上你。”
陌红告诉我,就是让我确定,她是十二北方荷的人。
我问什么意思?让我知道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
陌红说,铁家有十二水玉人,这预示着什么不清楚。
陌红还告诉我,明天会有人送东西到铺子,不要离开。
然后说让我走,送客。
陌红的出现,把我弄得七八素的,是有点吓人。
回宅子,伍雪在打雪卫生。
“请个人,你不用打雪。”
伍雪说,不喜欢有外人来,自己放假也没有事情。
十二北方荷出现了四个了,加上池墓里的六个,十个了,还差两个了。
如果出齐了会怎么样呢?
第二天去铺子,陌红说,会有人送东西来。
果然是,十点钟的时候,来了一辆厢车,下来几个人,抬着一件东西进来了,问我放到什么地方,我问这是谁送的,他们说不知道。
东西放到后院,人走后,我把门关上,去后院,打开那东西,竟然是风鬼子的石板画儿。
我去他大爷的。
给肇画打电话,依然是关机,这肇画几个意思?
我去画廊,依然关着门。
我回宅子,看着了石板画,没有变化,可是也是太吓人了,弄到我这儿来了。
都说,过三手走三家,就不再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想到,下行,又有人送东西来,竟然是千棺画儿,这都要干什么?非得弄死我吗?
我把两幅画儿弄到了后屋放着。
去找风车,不在,没有人。
我去火葬场找何小欢。
她坐在办公室里喝茶。
何小欢看到我,就过来拉住我的手。
“有段日子没见了,我的哥哥。”
“少犯贱。”
我说画儿的事情。
何小欢说,千棺画和石板画儿,到我这儿才是过三手走三家。
“他们这是在害我。”
何小欢说,这是我的命,所有的这一切都冲着铁家来的,当年赫图城,铁汗杀了多少人,最后覆没,这里面还有着更多的事情。
我问风车去哪儿了?
何小欢摇头,说联系不上。
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十分的奇怪。
那天,我去了寺里,破空师傅不在,他的徒弟在,说让我把那旗袍画儿拿走,别在这儿弄丢了。
我把旗袍画儿拿回了铺子。
这到是好,风鬼子的三幅画儿都弄到我手里来了,真是要了命了。
我晚上没有回宅子,在铺子住的,看着那旗袍画儿,看着画上的二叔,那眼睛里是平静的,为什么二叔会出现在风鬼子的画中呢?
想想,那海面上的尸,让我不寒而立,想想就发冷,发毛,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呢?
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现在完全就看不清楚,完全就在云里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