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不睡,就盯着商梅的那个房间,她既然穿着红旗袍出去,就知道红旗袍在什么地方。
然而,这一夜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需要耐心,最终商梅还是会做这件事的,这并不是受她自己控制的事情。
一个星期了,竟然还没有事情发生,似乎这件事情就完去了一样,但是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过去的。
肇画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
他在画廊,看样子是好了。
我过去,肇画并没有开门,他让我进去,又把门插上了,桌子上摆了四个菜,还有两瓶酒。
“来,喝一杯,谢谢你救了我。”
我说我们是兄弟,别说这话了。
我知道,肇画不只是这件事情。
肇画喝了一杯酒后,叹了口气,他说,那旗袍画儿还是要揭的,他天天噩梦不断的,就是旗袍画儿,这是提醒他,揭画了,他想躲着,可是不行,那噩梦一天比一天可怕,那洪老五告诉他,如果不揭画,有一天,那梦会变成真实的。
我说了商梅的事情,他说听说了,这件事也是太奇怪了。
其实,不管什么事情的发生,总是有它的原因的,所以我并没有觉得奇怪,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印证了,最初看着似乎没有什么联系,最后都是有联系的。
我说了王立拿走十三只毛笔的事情,肇画一愣,脸色就开始变白了。
“你用十三只毛笔……”
他一下也是明白了,我说王立为这件事,也是瞎了一只眼睛。
肇画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烦躁不安。
他突然站住了。
“你能把十三只毛笔弄回来不?”
我看着肇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告诉,你出的事情,差点没把命丢了,你自己最清楚,不要再想这件事,你好好画你的画就行了。”
肇画还没有死心,这让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就是死,也想把风鬼子的画儿弄明白。
“我觉得王立这个人很可疑,他跟风家似乎有着什么联系?”
“你别想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人家是救了你,我们把旗袍画儿弄完,以后我就不会动画儿这类的东西了。”
肇画不再说了,我知道,我并没有劝住他,他有他的计划,打算。
肇画说,明天就揭画,他不想把梦变成现实。
五揭,第五揭了,我浑身的冒冷汗,甚至手都在哆嗦了,要发生什么,谁都不清楚。
第二天,在铺子的二楼,我和肇画看着那旗袍画儿。
他不停的在抽烟,工具箱就摆在那儿,这对于他,也是恐惧的。
肇画这次没有让我离开,只是让我把门插好,不要让其它的人上楼来,我告诉小六,把门关上。
我看着肇画揭画。
肇画揭画的手法十分的细腻,而且手段也是诡异,有一些细节,我根本就无法看明白。
四个多小时,五揭画下来了,上面只有几个黑色的点,似乎是墨甩上去的,随意的。
肇画收拾好工具,坐下点上烟,看着画儿,他不说话,阴沉着脸。
一根烟抽完了,他竟然一句话没说,拎着工具箱就走了。
我下楼,告诉小六,楼上不要上去,不管是任何人。
那几个黑色的墨点,就如同一个个黑暗的洞一样,让我时刻的都处在紧张,恐惧之中,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去了宣景酒馆,敲门,孙紧把门打开,那张脸就是欠捧的脸,可是我有一些事情还得问他。
孙紧给我倒了一杯酒,举杯碰了一下,那笑太奸诈了。
这小子我跟他玩得时刻的小心。
我问起王立的事情,他说,要是其它的要想问,我得收费,而且不会低了,既然我们是同学,就不用了。
这是在买情,这个人一点的赔本的生意都不做。
孙紧说,王立是烧死人的,就凭着他家的那么有钱,是不应该干这儿活的,可是就是干了,这里面的原因,不说我也清楚,为了骨粉。
既然是这样,那风家最出名的就是风鬼子,风家骨粉画是祖传下来的,一直在画着这样的画儿,到风鬼子这儿就大成了,但是风鬼子知道这来画儿害人,并没有完全的传下来,就是说,没有传给后人,那王立一直在研究着这骨粉画儿。
王立的画儿孙紧说有两幅,他进里面,拿出来两幅画儿,挂到墙上让我看。
“看出来什么没有?”
我锁着眉头,看着画儿,还想着这孙小圣打得是什么主意。
我看出来了,王立的画风竟然和风鬼子的画风有些相同。
孙紧说,相信我能看出来,王立的画儿就是风家的画风,如果是这样,那王立就是风家的人。
“姓不一样?”
孙紧说,王立随了母亲的姓,就是想隐藏自己的身世。
我盯着孙紧,想看出来点什么,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个人的城府是太深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王立应该对旗袍画儿能有了解,至少是比我了解,如果是这样,我还要找王立,尽快的把事情处理完。
我去找王立,何小欢竟然在,她总是来王立这儿,而且王立就听她的,这关系有点微妙了。
我和何小欢去海边玩了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何小欢也不提其它的什么事情。
她看到我,就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坐下了,王立的眼神告诉我,他是妒忌的,如果是这样,他喜欢何小欢,没有其它的解释。
我犹豫了半天,问了,王立是不是风家人。
何小欢都一愣,她掐了我一下,我知道,意思是不让我再问了。
我盯着王立,他的眼神可怕,似乎要杀人一样。
“对,我就是风家的后人,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那旗袍画儿在我那儿,为什么就是我呢?”
“有因必结果。”
看来铁家和风家也是有事情的。
“我想请你看看旗袍画儿。”
王立说,他不会看的,自己做的孽,自己来平了。
何小欢拉着我就走了,出去,她告诉我,以后不要再提风家的事情,也不要提什么旗袍画儿,别再找王立,她告诉我,这个人很可怕的。
何小欢就是不说,可怕在什么地方。
我去铺子,在楼上喝酒,坐在窗户那儿,看着人来人往的,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六月的古城是最舒服的时候,古城也是热闹的时候,就现在来看,内城的人似乎对于旗袍女子的出现,并没有先前那样恐惧了。
我看到人群突然就乱起来,都往城门那儿跑。
我看到了商梅穿着红色的嫁袍,在慢慢的走着,走在石板路上,打着纸伞,我一下站起来了,这才九点多,商梅就出现了,什么意思?
胆大的人靠在边上站着看,小六冲上楼来。
“师傅,师傅……”
我摆了一下手,没动,看着,商梅慢慢的走着,走到铺子那儿,站住了,并不抬头往上看。
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下楼跟着,并没有叫商梅,此刻,我想她应该不是清醒的,或者说,她只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我跟着,然而竟然没跟住,出了南门,人就没有了,问了多少人,都摇头。
我马上回宅子,商梅在宅子里喝茶。
我坐下,倒上茶,商梅显然是并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
我不想再问,别吓着了商梅,看她的状态并不是太好,从她知道这件事后,她就一直处在不安之中,时常的发呆。
我告诉她,没事,事出了,就不用害怕。
我得看着商梅了,等着她穿旗袍。
商梅睡了后,我去书房给沈英打电话,她说的话,让我想了又想,我和商梅不能成为夫妻,而且商梅就是三年后穿旗袍出现的人,现在不到三年就出现了,看来沈英是知道一些什么。
沈英让我去宣景酒馆,我犹豫了一下,说要看着商梅,她说不用。
我过去,沈英已经在哪儿了,我进去,孙紧就走了,这是躲开了。
沈英和这个孙紧竟然也认识,看样子关系也不是一般。
沈英告诉我,今天商梅还会穿着旗袍出来的,会来这古榆树下,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我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英说,有一些事情太复杂,她也说不清楚,只有等事情出了,一点一点的剥开,才能知道。
我走到窗户那儿,把黑布扯开一角,能看到古榆。
沈英小声告诉我,和这个孙紧打交道千万要小心。
孙紧是我的同学,上学的时候我就对这个是了解的,自然清楚,我是不会轻易的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的。
快半夜了,依然没有动静,我出来的时候,告诉商梅,我去铺子里住,因为那旗袍画儿的事情。
沈英告诉我别紧张,让我喝点酒。
我坐下喝酒。
“你说我和商梅不是夫妻,这是什么意思?”
沈英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没说。
这件事我感觉到沈英也是藏着心眼了。
就现在看来,我得十分的小心了,如履薄冰一样,随时就会掉下去的感觉。
沈英突然说。
“来了。”
我一激灵,是商梅来了吗?
我马上走到窗户那儿看,真的是商梅,往古榆树下走着,一步一步的,不紧不慢的,她总是到古榆树下干什么呢?
我看着,盯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