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走了,刘凤打电话给我,让我去灵塔。
灵塔一直没有开放,专家在研究开棺。
我过去,领导在,还有几名专家。
“那金棺怎么开?”
领导问我,我说不知道。
他说,上次我打开了,我说那是天意,我没有那个本事。
领导不高兴,看着刘凤。
“这事铁军没说假话,不要上去看看?”
刘凤看着我说。
“那就上去看看。”
都跟着我进去了,领导也跟着了,他们都知道,现在灵塔没事了。
上了那个通台,我看着金棺,没有缝隙,应该是有的,可是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打开,应该有缝隙的。”
专家说,设备都检查了,没有。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不是专家,我弄不明白。”
“你别装疯卖傻的,铁军,我一直就看你不是东西。”
我不说话了,我想一下把他推下去。
回去,刘凤冲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有事,走了。”
领导叫我,我也没有停,去肇画哪儿呆着。
我跟肇画说那《云朵》画儿的事情。
“这个我也挺好奇的,关于那幅画儿,说实话,很普通,但是因为标出来的价格,而且有人买走了,所以才有人关注。”
“我买走的。”
“你有病吧?那真的就是很普通的画儿,一个业余水平的人都能画得出来。”
“不普通,你跟我去看看。”
肇画跟我回宅子,看那《云朵》画儿。
“我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普能的。”
“你看那只最大的羊,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肇画站起来看,走近看,退后看,他摇头,他说他愚笨,看不出来,没有我高深,他这是揶揄我,我只是笑了一下。
我带着肇画去三坡桥。
“那个乞丐是我朋友。”
“古城有一怪,那就是老乞丐,下雨阴天他都来,一天赚不上一两块。”
这是实话,他一辈子就在哪儿,让很多少人都麻木了,就当没有看到他一样,因为他总是在那个位置,从没有一天不来的,除非他有一天不少了,人们才意识到了,他没事,少了这一道风景。
我过去,坐下。
“我给你介绍一位画画的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我和我自己是朋友,我有一千个朋友,我自己是千变万化的。”
“你这么和我说,我明白,你跟别人说,别人得说你精神有病。”
乞丐笑了一下。
“我请你喝酒。”
“别人剩下的我去,不然我不去。”
“当然,是别人剩下的,我也会再点几个菜的。”
“地没问题。”
我给小六打电话,告诉他,有客人吃剩下的东西,留点。
我们去小六酒馆,进包间,桌子上摆了四盘剩下的菜,整理过了,也能看出来,这乞丐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小六把我叫出去了。
“师傅,你怎么了?没钱,徒弟还……”
我摆了一下手,小声把事情说了。
“那最好别吃,你的体格干不过他。”
我笑了一下,让再上几个菜。
喝酒的时候,我问乞丐。
我们是朋友了,你叫名字?
“他不是我朋友。”
这乞丐还挺能装的,有外人在不说。
肇画笑了一下。
我拿你当过素材,画了你的一幅画,在省里拿了一个小奖,你要这画不?
乞丐眼睛一亮。
“关心我的人不多,关注我的人更没有,我就老铁这么一个朋友,这回你也是我朋友。”
这乞丐的思维怪怪的。
他说他叫沈苍,我一愣。
“我几乎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你是沈家人?”
“不是,我这个沈和那个沈不是一个沈,不是一家人,五百前年也没有关系。”
“你以前不说话,你也挺会说的。”
乞丐把筷子放下了。
“谁不想交流,谁不想说话呢?只是我说不了,我嘴含寒玉五十年,说不了话,五十年,寒玉不寒了,我吐出来,才能说话,它就在我的舌头底下,舌头底下呆了五十年……”
乞丐捂着脸哭起来。
“那是为什么?”
我看着乞丐。
他哭了半天,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一伤心处。
他从兜里拿出一块玉来,那玉是软玉,过去只有皇帝有的,把玩的一种东西,很少见。
“这种玉看着是软玉,其实并不叫软玉,软玉和这个没法比,这是极寒之地,极寒河里出来的,叫寒玉,湿玉五十年,才能变温玉,才能拿出来把玩。”
这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为了一块玉,值吗?”
沈苍说,谁会这样做呢?他是没办法,被人给弄了,就得这样,不然就死,寒玉变温,我就可以不用要饭了,做一个正常的人,可是我要饭都成习惯了,不要饭我干什么去呢?
“被人弄了?”
“萨满巫师。”
我明白了。
“那这寒玉干什么用的呢?”
“他说,不管他死,还是活,有一个人拿到这玉,这玉就会变色,这是透明的玉,那个人拿到手,就会变成蓝色,他说这个人我会遇到的。”
这到是新鲜的事情,他姓沈,但是不是沈家人,那萨满巫师是不是沈家的呢?
我问了,他说,不是本地的巫师,不用去瞎想了。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铺子没有人打理,正好你帮我。”
“也好,遇到了贵人了,从此我就不用再受苦了。”
我伸手说看看那寒玉。
他把寒玉放到桌子上,我拿起来,真是完美。
就一会儿,寒玉变蓝了。
我去他大爷的,这不是玩我吗?
我把玉下来了,沈苍站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你,你难怪对我这么好,原来这玉竟然是为你而养。”
我摇头,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沈苍看了我半天,我相信,他每天在桥上呆着,看的人,非常的多,一眼也能看出来一个人怎么样,八九不离十的。
“你没说谎,看来那巫师胡实是厉害。”
“这玉是干什么用的?”
沈苍摇头。
那天,肇画把画儿送给沈苍,他非常的高兴,他搬进铺子,说就在铺子里住。
没有想到的是,沈苍在铺子里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就跑了,又跑回了三坡桥,他说他受不了那样的生活,还是习惯要饭。
我去他大爷的,或许我也能理解。
那寒玉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我也让铁冰看了,她说这玉恐怕只有皇帝能有的玉。
我不太明白,铁冰说,那就带在身上,这或许是有什么用。
“那可是巫师所做,巫师邪恶。”
“也不尽然,那使鹿族的巫师善大于恶。”
这话也是对的,巫师也不尽然全是恶人。
这几天,我一直呆在宅子里,刘凤给我打电话,说图吉城有事了。
我才出了宅子,我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大宅子,当年沈筱壶投资建了这个宅子,花费很多,很古城的金银,恐怕也用在这儿不少。
我去图吉城,刘凤说,图吉城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工作人员说,他们感觉不太对,有点发毛。
我和刘凤进图吉城,参观的人很多,把古城的其它行业都带动起来了。
我和刘凤走在图吉城的石板街上,原来这里也是一个小世界,是铁汗躲灾之地,竟然也是用尽心思。
我也感觉到了,是什么地方不对,尤其是铁汗的房间门前。
“这个房间一直没有开放,这是我的意思,一个是对铁家老祖宗的尊重,一个是害怕有什么事情。”
“谢谢你。”
刘凤只是笑了一下。
我站在门前,我感觉放在兜里的玉发热,我拿出来看,它竟然在变着颜色。
我明白了,这寒玉和这个铁汗的房间有关系,那应该是一个什么秘密吗?
我的心跳快起来,也许,我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寒玉几十年的,竟然只为一个秘密?那得是多大的秘密呢?
那金棺里的尸体都是谁?是给铁汗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吗?是让铁家留下后人的将军吗?我在猜想着。
但愿一点一点的能清楚。
刘凤问我,是不是感受到了异样了?
我点头,我说我进铁汗的房间。
刘凤犹豫了一下,这个得申请一下。
看来,所有的一切,现在刘凤已经失去了某些权力,她被派到古城来,是来做事的,她有这个能力,但是有些人不服气,来了也不行,让她来调和关系,并不给她什么权力。
刘凤打电话,半天才挂了。
“得打一个申请报告。”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需要时间。
出去,我说去村子里转转。
刘凤让我去转,她电子申请报告单。
坐船进村子,这里参观的人依然是很多,这个村子完全的就被人为的破坏掉了,尽管在保护着,但是这样下去,迟早是要毁掉的。
我坐在台阶上,看着参观的人们。
我想,这里最早的时候,生活的应该是铁家人,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这是一个没有记载的历史吗?
我想,总会有铁家人,记载下来一些事情。
两个多小时后,刘凤打来电话,说申请单子批下来了,需要两名省里的专家跟着,他们再有一个小时就到。
很麻烦的事情,但是没办法,这是程序,毕竟这是重点保护的国家级老城。
我回去,刘凤坐在那儿发呆,我叫她,她才“啊!”的一声。
“走神了。”
刘凤笑了一下,递给我一瓶水。
“完事请你去罗布里喝黑啤去。”
两名省里的专家来了,刘凤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他们说,那就开始工作。
铁汗房间的门打开,外面工作人员守着,参观的人太多,都很好奇的看着。
我们进去,把门关上。
进去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和外面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只是更强烈了,那会是什么呢?
我就没有明白。
那块沈苍含玉,我拿出来看,竟然变成了水色的,蓝色没有了,这就是说,这块寒玉和这儿有着什么关系。
沈苍完全就是不知道这块玉是干什么用的。
我站在院子,前后两进的房子,院子就在两进之间。
这个院子并不大,但是非常奇怪的就是,似乎有什么地方错位了一样。
水井,石磨。
大磨拴魂,小磨栓鬼。
对于这样的石磨,在过去几乎是家家院子前都有一个,大小不一的。
我发现磨有问题,站在那儿看着,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