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关爷古怪,看来还真是十分的古怪了。
我回铺子,把茶叶扔到沙发上,真是太古怪了。
我问其它的人总是可能的吧?
我找人问了,那些人听说女史,就让我找关爷问,他们都摇头,避之不及的意思。
看来我是真的惹上了麻烦。
天黑后,坐在那儿看那三揭画儿,女史,官比四品,已经十分的可怕了。
我盯着画儿看,那旗袍确实是女史所穿的旗袍,补服,官服,十分的华丽,应该是有纯羽毛的成分,色彩亮丽。
这种旗袍在民间是不会出现的。
我还得找关爷。
再次去,我又加上了两瓶好酒,关爷打开门,看是我,要关门,我一下就推住了门。
“关爷,你也是一个明白人,有话当面说清楚。”
我知道,关爷最看不起的就是古城这些做生意的人。
关爷看了我半天,松开手,我进去了,东西放下,坐下。
关爷告诉我,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不然这个门我都进不来。
我父亲和关爷有交往我并不知道,父亲在这里是威严的,这样的话题我们是不聊的,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是分等级的,或者说是阶级的,我永远是在下面的一个人。
但是我对父亲是尊重的,不管他怎么阻止我干这个生意。
我问关爷,关于女史的事情。
关爷说,乾隆来老城祭祖的时候,重修了抚顺城,那是一七七八年的事情,当时跟随他而来的有一个女史,叫沈筱壶的一个女史,官比四品。
当到古城的时候,那城已经破败了,乾隆就命重修,沈筱壶被留下,进行这项工作,除了沈筱壶精通这方面的事情,还另有原因,留在蛮夷之地,也是一种惩罚,至于原因就不清楚了。
这真是太特别的事情了。
沈筱壶也确实是一个干事情的人,也是想,早点完工,回皇宫,古城重修历时了五年多的时间。
也就是在那年的秋天,完工后,沈筱壶穿上补旗袍服,准备回皇宫的时候,皇帝来了圣旨,给沈筱壶红红绫三丈。
沈筱壶满心欢喜的,以为要回去了,没有想到,会这样,当时傻在那儿。
也就是在那天,沈筱壶拿着三丈红绫,吊死在高尔山了塔下,那红绫从古城就能看到,赤眼,那尸体吊了三天后,尸体被什么人收走的,也许是她的家人,在收尸的时候,辽塔风铃大作,乱响成风,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人们说,沈筱壶是冤屈而死的。
沈筱壶死后不久,就传出来。
“九缸十八锅,不在前坡就在后坡”,关于这个传说,就是沈筱壶在修复古城的时候,贪污下来的钱财,埋在了高尔山上,等日后来取。
这仅仅是传说,有多少人上高尔山上找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也有人说,沈筱壶是清白的,但是皇帝为什么赐死她,这个一直就是一个谜。
但是,就当时的资料,或者说是野史记载,沈筱壶是极为漂亮的一个女子,知晓天文地理,才女,尤其是她的眼睛,谁看上一眼,都不会忘记。
同时,记载的就是,沈筱壶准备回京都的时候,穿的旗袍,是非常的奢华的,孔雀的羽毛,暗坠北寒之地血珠,血珠小如米粒,那是天池里的一种生物打磨而成的,极其的珍贵,有上万粒之多。
关爷说,这是传说,野史,最终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但是女史官比四品,那是相当大的一个官儿了。
关爷告诉了我这么多,那旗袍画中的旗袍我看了,是孔雀羽毛所成,但是没有看到暗藏之珠。
如果是这样,那风鬼子是了解这段历史的,为这个叫沈筱壶的人叫冤屈吗?
我不清楚,回铺子,我再看画,那旗袍中,果然有暗红透出来,用放大镜看,果然是有血珠。
关于血珠在北寒之地的传说是有的,我是没看到过。
血珠生长在阿尔山天池里,因为那儿是极寒之地,这种生物生长得极其缓慢,千年能长出来十厘米,极其难得,硬度也是极强,打磨成米粒大小的珠子,上万颗,恐怕没有几年功夫是做不到的。
而且这血珠被打磨后,还能活上百年,有养颜,修身,宜寿之效。
但是我没有见过。
想想,这一件旗袍的造价得多大?想不出来。
肇画打来电话,让我时刻的注意旗袍画儿的变化。
那丧盆并没有响起来,这到是让我心放下不少。
我很少再离开铺子,最多就到对面的亨德去喝点酒,听听消息。
每天都会盯着旗袍画儿。
一直到六月初,旗袍画儿有变化了,那旗袍画中的女人竟然在转着,侧脸。
这并不奇怪,肇画说,有一种画儿,会随着时间,温暖的变化,有变化,就如同有一些画儿,会阴着光线的变化,变化着。
就关爷所说的旗袍,这个旗袍有可能就是那个旗袍,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沈筱壶,绝对没有错。
如果真是沈筱壶,那是极其可怕的,官比四品,那是阴魂不散。
我在等着,等着旗袍画中的女子转过身来。
关爷也说了,如果那旗袍画中的女子转过身来,就让我叫他过来看看。
旗袍画中的女子,一点一点的在转身。
商梅告诉我,这并不是好事,让我时刻的小心。
我也清楚,这回的事情,恐怕更复杂了。
算来,重修古城,到现在已经有二百三十九年了,那是二百三十九年前的事情,竟然会弄到现在来,这个风鬼子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六月中旬,我去亨德酒馆喝酒,有点喝大了,回来就睡了,半夜丧盆一下响起来,声音并不大,我就知道有事了。
去后屋,看那旗袍画儿。
旗袍画中的女子转过身来了,我看呆了,那女子是真的漂亮,尤其是那眼睛,直接就穿透了你的身心。
我闭上眼睛,出来,那旗袍就是关爷所说的那种旗袍,没有问题。
天亮,商梅送早饭过来,吃过后,我就让她回宅子了。
我去关爷那儿,告诉他旗袍画儿上的女子转过身来了。
关爷说,让我先回铺子,他随后就到。
关爷在我回铺子一个小时后,来了,穿着长袍,在古城这种打扮并不新鲜,也很正常。
关爷进来坐下,我把旗袍画儿拿过来,挂到墙上,他看着,足有几分钟。
关爷从怀里拿出来一本书,手写的书,线装的,泛黄。
拿出来,摆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翻开,上面是一个女子的画儿。
“老铁,你看看,是这个女子不?”
我看了一眼,是,肯定是没错,就是画的不怎么样,但是神还是出来了,尤其是那眼睛。
“果然有其事,那么说,那旗袍之事,也不是空穴来风了。”
关爷拿着书走了,这话可是别有意味了,他在确定的不是这个沈筱壶的存在,而是旗袍的存在。
我给肇画打电话,他说让我随时注意情况就行了,其它的事他不会管的。
我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一天一夜过去了,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天去亨德酒馆,听到的消息,让我是目瞪口呆。
他们说,昨天后半夜,有人看到在高尔山塔下,看到了一个吊死的女子,远远的看到的,走上去,并没有,红绫……
这和关爷所说的竟然如出一辙,看来真的是有事情发生了,我听得腿都软。
回铺子,我给洪老五打电话,这洪老五一直就和我有点隔阂,但是他还是来了。
洪老五看着旗袍画儿,想了很久。
“沉冤昭雪,这是你要做的,这风鬼子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诡异的化身,我得到这画儿了,就要做这件事。”
“那可是二百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做?”
洪老五说,等事出了再说吧,他现在也不清楚要怎么做。
洪老五走了,这事真是太吓人了。
半夜我起来,站在石板街上,看着高尔山,果然,隐约的看到了,似乎有人吊在那儿,红绫赤眼,我的冷汗直冒。
我还是咬着牙上去了,那儿什么都没有,没有,确实是没有。
我准备下山的时候,辽塔风铃大作,响了足有三分钟,我吓懵逼了,站在那儿,半天没敢动。
我开始跑,跑回铺子,摔了两次,手也擦破了,膝盖也破了。
天亮,我去找关爷,保姆给了我一封信。
我回铺子看,是关爷留给我的,告诉他去云游去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你也不是什么僧人,云什么游呢?
想来,不对,关爷知道得更多,他是去找旗袍了,我分析是这样的。
没有想到,第二天早晨就传出来,东城门的老榆树上吊死人了,那老榆树有几百年了,上面系的都是红绳,被称为神树,也是这古城的城树,看着太吓人了。
我往东门跑,鞋都跑掉了一只,我完全就不知道,整个人脑袋都是空白的。
真的吊死了一个人,竟然也用的是红绫,也穿着旗袍,是现代改良的新的旗袍,我完全的就傻在那儿。
警察来了,忙碌着,小六拉我走了,出城,去一家饭店喝酒。
“师傅,你怎么了?”
我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儿来。
“没事,没事。”
我是一头的汗水。
小六应该清楚,这和旗袍画儿有关,但是他不问,不想把自己扯进去。
没有想到,事情到底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