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说不会的,疯叔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沈英很坚持,我说让我想想。
沈英走后,我给洪老五打了电话。
他在肇画哪儿喝酒,我过去。
问了洪老五,他说,沈英对这个不了解,这水家格格是不能招惹的。
“那萨满巫师还不了解吗?”
洪老五说,是了解,但是水家格格是聪明的,不会让这个巫师靠近的。
我问还有解决的办法没有?
“沈家死人。”
我说这不是好办法,洪老五说,那就没招儿了。
这事真是麻烦了,水家格格就是让沈家死人,沈家就是想让水家格格死。
水家格格穿着双鱼旗袍出现在沈家大院,这是我没料到的,那一夜,下了一场雪,沈家大院全是水家格格的脚印,几道是走遍了整个院子。
她害怕疯叔,竟然还敢去沈家大院。
水家格格的出现,让沈英也发毛了,她打电话给我。
我过去,看着那脚印,我也是害怕,这个水家格格这是叫板来了。
再去疯叔那里,疯叔说,水家格格不进这个院子,是没办法的。
疯叔把一个小木人给我,那是殷红色的一个巴掌大小的木人。
疯叔说,放在宅子的椅子下面,水家格格只有坐到那椅子上,就跑不掉了。
我锁着眉头,看着沈英,这样做好吗?
“你别想太多了,水家格格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合理的,沈家害了水家,那也是一个意外,当年也是想了很多的办法,但是没有行,也知道沈家欠着水家的,就现在而言,是没有办法解决了。”
疯叔说得有道理,但是这样做是不太好。
“我劝劝水家格格。”
我不是想做。
回宅子,半夜,水家格格又来了,我问她去了沈家了?她说去了。
“你放弃吧,当年发生的事情,沈家也是不想的,虽然起因是沈家。”
“我的怨恨不除,是离不开的,既然来了,就要除掉这怨恨。”
“他们会杀掉你的,那疯叔是可怕的。”
水家格格告诉我,知道疯叔要用巫人,千年的巫人,她什么都知道。
我的汗下来了,如果我真的拿了巫人,那就太可怕了。
我问她怎么除去怨恨呢?
水家格格冷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她喜欢喝红酒,每次来都要喝掉一瓶才走。
这次水家格格走了,我发现一个问题,水家格格的体香似乎有着什么让我无法摆脱的东西。
一天闻不到,就心神不定的,我感觉要坏事了。
这个水家格格,有可能马上就要行动,对沈家进行报复。
我给沈英打电话了,让她小心,那巫人的事情,水家格格知道了。
没有想到,出事并不是在沈家的宅子里。
又是老榆树,沈家的三个人,吊在了老榆树上,摇晃着,最早发现的是宣景酒馆的老马,他第一个给我打的电话,我跑过去看,整个人都懵逼了,最初并不知道吊着的是什么人。
报警了,警察来了,沈家的人也来了,没有沈英,沈家人说是自杀的,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
警察开始调查,结果是这样的,但是我清楚并不是。
太可怕了,那三具尸体总是在我的脑海里晃着。
老马把酒馆关上,想盘出去,没人盘。
我给沈英打电话,确定是水家格格的报复。
半夜,水家格格又来了,我没有准备红酒。
水家格格坐下,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准备红酒呢?
如果没红酒,她不来,我会很难受的。
确实是,闻不到她的体香确实是难受,但是我能忍住了。
“你不应该杀人。”
“我是没看到,水家当年,一天抬出去多少人?一天死多少人?”
我没话可说了,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感觉,这水家格格对我也是在进行报复,我拿到了旗袍画儿,是有原因的,她不说,说我会慢慢知道的。
我锁着眉头,看着水家格格,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水家格格走后,我坐在那儿发呆,怎么办?
我知道,沈家还是会出事的。
第二天,在古城石板街上,出现了手,脚,耳朵……血淋淋的,都不是一个人的。
整个古城内城就关了三个城门,警察开始调查,这是没用的。
我知道,那应该是沈家的人的,我不用去问沈英。
小六打电话给我,说那个穿双鱼旗袍的女人在铺子里。
我去铺子,水家格格坐在二楼喝红酒。
“你不要再做下去了。”
水家格格摇头,说除非我和她结婚,她还没有过婚,没有爱上一个人,她爱上我了。
我这不是扯淡的事情吗?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
水家格格告诉我,可以的,只有这样她的怨恨之气才能出了。
这简直就是想吓死我,我的汗不断的流着。
水家格格告诉我,我得到了旗袍画儿,是有因果的,如果和她结婚,也可以躲过一灾的。
我摇头,水家格格说,让我做决定,不然沈家还会死人的。
水家格格走了,太可怕了。
我给沈英打电话,让她过来。
我说这事,沈英摇头,这阴阳同婚,她说是不行的。
那我还有选择吗?
沈家会再死人,我也会有麻烦上身。
怎么不行,沈英也说不清楚。
我去找洪老五,他听完,瞠目结舌的看着我。
“你疯了?”
我说实在没办法,沈家会死人,我也会有麻烦的。
洪老五说,那不可能,阴阳平衡是正常的,可是这个阴可不是那个阴,重阴必死。
我事真是麻烦了,就是商梅我也没办法交待,这叫什么事儿?
我不管沈家?可是水家格格说过,我也有事。
我回山上的宅子,天黑水家格格又来了。
“我说结婚可以,但是阴阳不过婚,过婚我就得死。”
“那是你们的猜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是阴界的人,你们所说的鬼魂,我们是有着不同,但是结婚是没有问题的。”
也许是这样,我告诉她,结婚可以,但是放过沈家,放过我。
水家格格说,那是当然的。
我整个人都乱了套了,真的就答应下来,而且是在七天之后,这事我怎么和商梅说?怎么和我父母说?还不得被我父亲给打得一个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这事我必须得说,我和商梅先说了,她愣愣有看着我,不说话,半天眼泪掉下来了。
我不说话,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理解你。”
商梅走了,我坐了一个多小时后,回家。
这事我要回家和父母说,水家格格竟然要办婚礼,而且在古城,从东城门入,南城门搭台,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瞒住。
我回去和父母说,等着父亲抽我,打断我的腿。
我父亲竟然没有,而且还说,支持我这样做。
我愣了半天。
父亲说,男人活的是一个义字,我为沈家,为自己,要面对这件事。
除了这些,父亲没有再多说。
父亲说得没错,母亲掉了眼泪了,没说一句话,给我炒菜。
父亲说让商梅过来吧。
商梅过来了,喝酒,父亲和商梅说,这只是暂时的,没有办法的选择,当然,她也可以选择其它的人。
商梅笑了一下说,没有那么严重,她懂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我去了沈大老宅,和沈英说了这件事,她说,不行,我说问过明白人了,没有问题的。
我回山上的宅子,坐在沙发上发呆,没有生火盆,很冷,这个水家格格确实是让我弄不明白。
人死复生?
这个我理解不了,他们说的是没有错,但是现实中,至少我是没有遇到过,也许也没有人遇到过。
这千年的古城,有着这样诡异的事情发生,让我发毛,不安,甚至是恐惧满身。
水家格格来了,我说三天后结婚,明天我就开始准备。
水家格格坐在我身边,告诉我,她叫水色。
我心想,你怎么不叫水色云烟呢?还水色。
水色看出来,我对她的那种厌烦。
说实话,水色的体香确实是让我摆脱不了。
我问她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说,从出生就有体香,女人都有,只是不同罢了,她的只是和别人不一样罢了,对这个体香迷恋的人,摆脱不了的人,就是她的爱人。
她现在怎么说,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第二天,沈英给我打电话,说结婚的事情不用我忙了,她已经派沈家人去做了,她让我再想想,我说,不是为了沈家,为了我自己,不让她多想。
中午我出云,正门已经在搭台子了,亨德酒馆里,传着我的事情,说我要跟一个鬼结婚,他们没有看到过水色。
那天,水色穿着双鱼旗袍就出现了,走在石板街上,所有的人都站在路边看,他们不靠近,害怕,紧张。
穿旗袍出现在古城,那是让我害怕的。
水色走到我身边。
“你想嫁给我,以后就不要穿旗袍在内城,这是规矩。”
水色说,她知道,每三年出现一次的旗袍女子,这并没有什么,这个规矩从她开始,以后就不存在了,女人穿旗袍,那是美。
我不想再说什么,反正现在我已经成了全城的焦点了。
我自己去山顶坐着,很冷,风很大,看着这个古城,想想当年的金戈铁马,如同在耳边,在眼前一样。
感觉发僵了,站起来,往后山走,顺着台阶下去,就是一间房子,那是我小时候,那个老和尚住的房子,他什么时候圆寂的,我不知道,我很想他,十多岁的时候,还见过他,现在没有人了。
房子院门没有锁,我推开门进去,院子打扫得干净,依然是那样的干净。
我推门进屋,里面的摆设依然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动,一个人进来了,我听到了脚步声,现在我对脚步声是特别的敏感。
是破空师傅,高尔山前坡寺里的。
“铁子,过来看看?”
“来看看,还是我小时候的样子。”
破空师傅说,师傅一死,就没有让人住进来,每天他都会打扫一遍。
我摇头,人的生死不过就是一瞬间,如同蝼蚁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忙碌一生也是空。
我转身出去,走到院子,破空师傅突然问我,今天是几号?
我告诉他,他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差点就忘记了,让我跟他走。
跟破空师傅进了他的禅房,他柜子里拿出一个包儿来。
“这是师傅给你的,说在这个日子给你,他给你算好了,说有一大劫,他很喜欢你,死的时候,还说想想看看你,没有找到你。”
我闭上眼睛,久久没说话。
我拿着东西回宅子,打开布包,一封信,还有一个坠子,黑色的,上面是一个很丑陋的人,在打坐着,不知道那是什么?看着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