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礼仪考验1
萧霁月看着她甜蜜地睡过去的她,从来都是浅眠的他,突然有点想睡觉了。看着她睡觉,总觉得世间美好。
萧霁月凑过去,情不自禁地挨近她,甚至抱着她入睡。她好温暖。
今日萧霁月有点不正常其实是有原因的。
今日在朝堂上,因为他成了皇帝,而在他被立为太子那天,因为那该死的祖宗礼法他的母后被赐死。今日他做了皇帝,虽然母后无法起死回生。可是他至少可以给他的母后一个生前没有的名号,以慰母后在天之灵。他也尽点孝道。
所以他安排了亲信在朝堂上提出此事。而他也顺理成章地答应。他是傻皇帝,答应这事顺理成章,很容易,也没有话柄。一切进行的完美无缺,没有丝毫漏洞。
可是在他当着文武众臣的面答应了此事,正要拟旨之时,太后竟然突然出现,出声当面制止,觉得此事不妥,有为祖宗法理。当时,太后竟然当着众臣的面哭诉起来,说如果该了祖宗法制她对不起先祖,对不起萧家上上下下,即使死了也无法去阴曹地府交代。
在她那么一闹,加上太后党羽众多,此事不得不不了了之。为了安抚太后,他的亲信还不得已也站出来制止了此事,觉得不妥。从长计议。
连为自己死去的亲生母亲讨一个公道一个谥号追封都不行,萧霁月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何其悲凉,一直在太后的操纵之下,连活下来的唯一理由,都是因为他是傻子。
一整天,他都躲在小时候和小叔叔呆的那个废弃的宫殿里没有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的何其窝囊,连这点事都做不到,不如不做,不如早点死了。
拖着这残破的身躯在这挣扎,有什么用处呢?
他看着那突然落下去的夕阳,仿佛他的人生一般,坠入一片黑暗。
即使身为皇帝,也只是一个傻皇帝,一个傀儡。
而当他来到宫殿中,他知道身为皇后的她,在外人眼里也只是一个小屁孩,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可是,为什么她可以过得那样悠闲自在,与世无争?每日都能安稳地入睡,从来不担心有人会害她,有人会突然出现杀死她?看似痴傻,看似嗜睡,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在那日被打时却倔强的一声不吭,硬生生打得昏死过去。
让本来在外面玩耍,不关他的事的自己,听到那沉闷的一鞭又一鞭,情不自禁地走进去了,情不自禁地替她挡下那些鞭子……从第一次在宿府里看到她大婚前,整个宿府忙得不可开交,可是作为主角的她却悠闲逍遥地靠在假山上一个人入睡的时候,他就被她吸引了,无可救药的,吸引……
更何况,后来他无意中在殿门口听到她吟的诗,是,那日其实他早就在门口了,他站在阴影处望着快乐地吟诗写字的她,直到春姑嬷嬷她们赶上来……不过他还是耍赖地把那首诗保存下来了,闲暇的时候他会一遍一遍地念,一遍一遍地在纸上模仿……
可是,在沉浸在那样的小小幸福里的时候,同样的,现实也残忍地提醒着他,不该沉浸在不属于他的幸福里。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拥有得到幸福的。
萧霁月把身子又靠近她,紧紧地抱住她,汲取她的温暖,然后也安稳地沉沉入睡。
房间中,一件件精雕细琢,镶金嵌玉的精美摆设,透着典雅的神韵,奢华富丽之外还有淡淡的素雅。
还有房间正中间被绯色珠帘遮住的那张紫檀木床榻上,此时,上面正懒懒地躺着一个人,如同墨染的青丝,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有几丝有意无意地垂落到脸颊前,透着无比的魅惑和高贵,淡雅的面容上,表情若有若无,淡淡的,看上去平静而优雅,狭长深邃的黑眸,像今夜皇城上空熠熠生辉的星辰,尖挺的鼻梁,显示着他的傲然和淡漠,仿佛不是世间凡尘之人。微微闭着的薄唇,带着浅浅的弧线,修长的身体如同那高贵的黑天鹅,渗透着幽雅慵懒的气质。
跪在地上的人,头颅下垂,似乎怕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便侵犯了他与生俱来的高贵。
“麒,都部署好了吗?”懒懒的声音淡淡响起。
跪在地上的麒恭敬地点点头:“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十日之后了。那日恰好是封后大典,也是异世天女出现之日,我们会趁乱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天女离开。”
榻上的少年满意地点点头,“到时候,处理夜杀之事和边境出现的异族之邦伤害黎民百姓之事解决之后,会赶回来帮你的。”
“主子……”麒欲言又止。
“何事?”
“最近宫里有一个奇怪的传言,属下觉得很蹊跷。现在异族突然来犯,都说其实是在朝中有人,属下听到风声,和异族相勾结之人在朝中地位还不小。异族来犯,属下听主子说过,此事其中大有文章,于是便多打听了点。请少主恕罪。”
“你何罪之有?麒,你做的很好,我也怀疑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你在宫中先着手天女之事,至于与外邦勾结伤我王朝之事,我自己会亲自查访。”
躺在榻上的少年突然目光一冷,如同一只在沉睡的狮子一般,随时会醒来,随时带有杀意。
“还有一事,属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麒的脸色有些犹豫。
“嗯?”少年挑眉,“但说无妨。”
“那个九岁的小皇后,似乎很不简单。”
听她说完,少年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轻轻笑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哪里不简单?”
麒的表情为难道:“属下也说不上来,就是直觉不简单。”
“直觉?麒,你什么时候靠直觉判断做事了?”少年的语气淡淡的,可是,麒很清楚,主子的语气越是淡,越是危险。
“属下知罪,请主子惩罚。”麒慌忙低头请罪道。
少年淡淡地笑了,意味深长道:“直觉……我从来不信直觉……可是,这一次,你没有猜错。”
少年目光深邃:“她,的确不简单。”
少年隔着纱帘看了她一眼:“以后多看着她,顺便保护好她。”
保护?麒虽然奇怪,可是依然恭敬道:“是,属下知道。属下先告退了。”
“去吧。”少年似乎有些累了。声音变得很轻。
主子为什么要她保护她?难道主子认识她?不太可能啊。回去的路上,麒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宿四还在梦乡中就被凝思喊起来了。本来宿四还想和以前一样置若罔闻的,可是,这次好像行不通了。因为,同来的,还有春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