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公司为什么要安排与这个人接触?”齐宇轩十指交叉,问道。
“从公司的角度来说,是希望她今年在北京的一场展览中,能由我们公司主办,现在影视圈这块跨界跨得很厉害,如果不能先人一步,就会被拖后腿,所以从一定的程度上说来,这个怪婆婆要比另外两个人更加有实际意义。”
“可是我不喜欢和日本人打交道。”齐宇轩的嘴角泛起了一些冷冷的笑意,“宇轩,这是身不由己的事情。”宋轶心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温柔起来。
“是啊,身不由己的事情。”齐宇轩说着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道:“你们继续。”
宋轶心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草间弥生的创作包含了女权主义、极简主义、超现实主义、原生艺术、普普艺术和抽象表现主义等。但在草间对自己的描述中,她仅是一位“精神病艺术家”。从她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她企图呈现的是一种自传式的、深入心理的、性取向的内容;草间所用的创作手法则有绘画、软雕塑、行动艺术与装置艺术等。她在相当早的创作时期就发展出了自己的特色,善用高彩度对比的圆点花纹加上镜子,大量包覆各种物体的表面,如墙壁、地板、画布、家里会出现的物品。她自己的打扮往往也与作品有很高的同质性,并以短上衣和非常强烈的眼影妆闻名。草间曾说明这些视觉特色都来自于她的幻觉,她认为这些点组成了一面无限大的补捉网,代表了她的生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以她精神方面的及其不稳定性作为切入口吗?”安亦然皱着眉头问道。
宋轶心思考了片刻,说道:“精神病患者的世界往往充斥着虚无和背叛的,纵然她是个生活在喧闹之中的人,也不能摆脱生命里源源不断的空虚,所以如果能从精神世界的感同身受来与她展开交谈,而躲避关于艺术共性的话题,也许也是一种切入口。”宋轶心很有把握地说。
“轶心,你确定要和怪婆婆谈什么所谓的精神疾病吗?对于她来说,偏执和成为神经病已经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没有道理还要在这个时候谈论什么关于精神世界的共同性啊。”安亦然问道。
“是某种感同身受,与你说这种精神世界上的共同性,又有所不同。”宋轶心说。
“感觉不太对,她的境界原本就是很难领略到的,而且对于她来说,贸然地提到这件事情恐怕会让人产生天生的反感,你确定以怪婆婆的性格,她不会勃然大怒吗?感同身受更是不可能了,她隐居这么多年,心性早就与常人不同,要让齐帅与她谈论其中的心路历程,难道不是一种勉强吗?”安亦然毫不退却,在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是飘到了一旁的欧阳姗姗身上。
“欧阳姗姗,你觉得呢?”齐宇轩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里我真的没有什么话语权,因为我一直对草间弥生有着天然的敬畏感。”欧阳姗姗弱弱地说。
“一无所有与坐拥天下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我早年与她见过一面,知道她是个十分倔强的老太太,如果说真的要找到什么共通的话题的话,大概同理心才是最重要的吧。”齐宇轩说着陷入了沉思。
欧阳姗姗在心里默默地冷笑了一下,是啊,同理心,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感同身受的事情呢?有的也不过是愿意做感同身受这样的事情罢了。
“好了,对待她我是有自己应对的方法的,过两天就要飞去米兰了,其它的事情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齐宇轩问。
“都准备好了,只是我想欧阳姗姗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穿的出手的衣服,正好前两年我购置了一些定制套装,想着应该能让欧阳姗姗穿上。”宋轶心似笑非笑的眼眸之间似乎流动着某种暧昧不明的光亮,安亦然只是淡淡地说道:“轶心,定制的衣服欧阳姗姗怎么穿的了呢,再说了,几年前我看到你,身材可是和现在大不一样呢。”欧阳姗姗只是不说话,听他们两人之间你来我往。
“我现在确实是比前两年瘦多了,正是因为这样,我的衣服才有可能被欧阳姗姗穿上呀,今天晚上你就去我那里吧,挑选一些可以穿的衣服,也不算是给我们工作室丢人了。”宋轶心的声音之间有着天生的嘲讽感,齐宇轩的眼神慢慢地在欧阳姗姗的身上大转,他要看一下这个向来倔强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