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不紧不慢的前进,一路上都很顺利,杨玉兰坐上车后,几乎就没怎么睁开过眼睛,一直趴在那睡觉。
金水的右手边坐着杨玉兰,左手边是一开始那个年轻女子,正对面就是那张家大嫂,全程都死死的瞪着那年轻女子,都没怎么眨过眼,时不时的还翻一个白眼过来。
“让她瞪去,反正咱们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年轻女子也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扔过去,她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旁边的人都可以听到。“她那样的人不占点别人的便宜,她都活不下去,小妹妹你别害怕啊,她不敢怎么样的。”
金水根本就没害怕过,不过还是一脸感激的看着那年轻女子说道,“姐姐,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俩还要多掏两文钱呢。”
“这有什么的,我自己不是也少出了一文钱吗,帮人也帮己嘛。”年轻女子自然也很高兴,乐呵呵的笑道。“我叫柳姿,你就叫我姿姿姐吧。”
既然别人都自报名讳了,金水自然也不能不说:“我姓金,后面一个水,姿姿姐,你可以直接叫我金水。”
“金水。”柳姿在嘴里念了两遍后,夸奖道:“这名字不错,挺好听的。”
“呵呵……,”金水挠了挠头笑着没有接话,她这名字好听吗?她可真没感觉到。
一路上金水和柳姿俩人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了整整一路,连家里有几口人,住在哪里,都交代的一清二楚,末了还让金水有空的时候去她家找她玩,金水客气的表示有机会一定上门拜访,俩人约定好后,柳姿才不依不舍的和金水告别。
直到看不见金水和杨玉兰的背影了,柳姿才转身向集市走去。
这边,金水和杨玉兰俩人,下了车之后,直接去了药店。
“百草堂”牌匾是红底金子,显得格外好看。
“就这吧,进去看看。”杨玉兰抬着头说道。
金水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是药店伙计,刚开始还在走神,这会看见有人进门,两眼只放光,就要招呼金水俩人进门。
等看清俩人的穿衣打扮,药店的伙计眼里充满了鄙夷,带着一脸的嫌恶。
“咱们这白草堂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往里进了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几斤几两,就敢往里进,也不管自己到底掏不掏的起这个钱,每次看见这些穷人,我这心里就直犯恶心。”
这时,另一个体型较胖的也跟着附和道:“别说你恶心,我也没比你好多岁,时不时的还头晕,我想没准就是让她们这些死穷鬼身上的那一股穷酸味给熏的。”
说罢,两人对视着哈哈大笑。
金水气得手直痒痒,真想上去给这俩人一人一个大嘴巴子,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贱人。
杨玉兰可没金水那么好的忍耐性,直接挡在金水前面,怒视着那俩个看不起穷人的药店伙计:“你有胆再说一遍,信不信姑奶奶我打的你们满地找牙,回家连你们爹妈都认不清你们。”
杨玉兰此时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地,心里火的不行,今天要是不把这俩个贱人嘴给打烂,她就不姓杨。
“哟,还真有那胆肥的,不怕事的。”瘦伙计根本没当回事,继续在一旁笑嘻嘻的对那胖伙计说道,一脸的戏谑:“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金水在一旁急的不行,她们两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打的过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这肯定是要吃亏的啊。
“玉兰姐,咱们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为好。”金水劝慰此时正火冒三丈的杨玉兰。
“是他们先看不起咱们的,谁说没钱就不能进药店的,这是那个王八羔子定的规矩,我杨玉兰今天还偏偏要进去,看谁敢阻拦着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杨玉兰,此时正义感十足,不给穷人讨个公道来,她今天誓不罢休。
这个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人非常多,而且这百草堂,还开在城里最繁华的的地段,来往的还都是达官贵人,没一会,周围就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屋里的掌柜听见外面的动静,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你们两个怎么惹了这两位姑娘了,看把人给气的,还不赶快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你们俩。”
来人是这百草堂的周掌柜,管理着整个白草堂,他现在心里十分的害怕,刚才有人悄悄告诉他,东家今天会来白草堂视察,如果这一幕让那位少东家看到,他这个掌柜也就可以直接卷铺盖打包滚回家了。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瘦伙计一脸的疑惑,这不让穷人进药店的规矩不是他自己定的嘛,怎么这会让他们道歉。
“那来的废话,让你们赔礼道歉你们就快点。”周掌柜不但让两个伙计道歉,说罢也连忙弯着腰,一脸的真诚,一口一个对不起。
两位伙计虽然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最终还是点头哈腰的道歉。
别说杨玉兰糊涂,就连金水也搞不清现在是怎么个状况,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回居然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杨玉兰虽然心里没有那么火大了,但脸上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周掌柜便直接冲着金水说道:“两位小姑娘是第一次到咱这白草堂来吧,快请进快请进,我们这什么药材都有,不管你要什么珍贵的药材,我们都能拿出来。”
周掌柜亲自把金水和杨玉兰迎进了门,临走还不忘狠狠的瞪了那俩个一瘦一胖的伙计,“你们最好祈祷没什么事,要不然我定扒了你们两成皮。”
周掌柜的这一姿态,很快就把事情解决了,想看热闹的人没有看成,个个一副失望的模样,没一会人群便散开了。
白草堂前面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装修十分奢侈的马车,不过这条街平时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多的是,也没人特别在意这辆马车停在这已经有一段时辰了。
马车里传出一个男声,“主子,这白草堂是不是需要清理一番了。”
年轻男子,此时正在闭目养神,一身奢侈的紫色外衫,十分趁他的肤色,修长的手指来回的摩擦着手里的紫砂茶盅。
“你看着办,这种小事不需要问我。”只说了这一句话,往后就在也没开口。
“是。”男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片刻过后马车就飞快的跑了出去,只留下阵阵灰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