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尘有些惊异的问道:“武林大会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小弟孤陋寡闻,确实不知。”江流讪笑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哦,是这样的。咱们武林中人在江湖上行走,免不了与人结仇。于是恩恩怨怨,仇杀频繁,你杀我,我杀你。一些小的帮派若是惹上了大的帮派,那可就吃亏了,动辄就被屠尽灭门。此后冤冤相报,杀戮永不停止,现下各方刀兵四起,圣灵更是涂炭。”
“家父和河淮盟萧天策盟主以天下苍生为念,便商定召开武林大会。武林大会的目的是以武论道,以武会友。并成立武林盟,选出德能兼备的人来担任盟主。从此以后,大家有了什么恩怨纠纷,不用再拼个你死我活,由武林盟出面调解处理即可。而武林盟也会和各方诸侯签盟定约,以维护各门派的利益。”
江流道:“原来如此!”心中想道:“若真如叶流尘所说,成立武林盟还真是好事一件。”不由热血沸腾,心中蠢蠢跃动。
叶流尘呵呵笑道:“江兄弟想不想参与武林大会,一展身手。以你现在的功力,当可以一战成名,天下咸知。”忽的又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听江湖传言,说几月前有一位少年打败了聚贤山庄的萧猛,应该就是你吧?”
“侥幸而已,江湖传言夸大其实了。”江流道:“武林大会这样的盛事,我若能适逢其会,成名也不敢想,若是能向各位高手学习学习,自当受用匪浅。”叶流尘的话说到了他的心眼里去,若是时间上来得及,武林大会是一定要去的。
“贤弟有这个心,那是最好了,不过参加武林大会需要请柬,才能入场。可是请柬我并没带在身上……”叶流尘沉吟一下,又道:“这样吧,二月二日以前,贤弟到茅山紫阳苑去找我,我带你入场便是。”
“多谢叶大哥。”江流刚说这句话,又听叶流尘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若我不在,你就求见我父亲,让他送一张请柬便是。”
“叶大哥有何要事?”江流奇道:“不能参加武林大会么?”
“参加……还是要参加的,不过……”叶流尘似有难言之隐,犹豫了半天,才道:“现在我既已知道霹雳堂,或许还有青竹帮的人要对我们不利,本应尽快回去跟家父禀报,让大家及早准备。”
“可是,晚饭时分,我突然收到本派密探的报告,说我未婚妻为人所擒。我还要设法打听她的下落,将她营救出来。若是一直找不到她,恐怕赶不及……”
“啊,竟有此事。”江流道:“嫂子有难,需尽快设法营救才是。哎呀,咱们不要再喝酒了,嫂子被关在哪里?我们速速去救……”一席话说罢,就站起身来。
叶流尘苦笑一声,摆手示意江流坐下,道:“江兄弟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他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据密探所禀,她为黑鸦门所擒……”
江流惊道:“黑鸦门?”
“没错,黑鸦门。据说黑岩门的宋南风亲自出手,才将她擒下,现在应该就被关在和州城里。”叶流尘道:“可是我连她的样貌都没见过,想要找到她,也不太容易。
“你连她的相貌都没见过?”江流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叶流尘点点头,道:“因为这门亲事是家父帮我定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只有听从的份。其实我那次去红河镇,本来也想见一见她的面,可惜她提早走了,没有见到。”
江流想起红河镇的往事,心中一动,问道:“叶大哥,小弟冒昧的问一句,嫂子芳名是什么?”
叶流尘从怀中摸索半天,拿出一个卷轴,递给了江流,道:“这是她的画像,你瞧一瞧吧。”
江流伸手接过,展开之后,竟是一副画像,其画彩色柔丽。画上有一个女子,江流细看之下,大吃一惊。原来这画中人正是萧飞燕,只见她黄袍束带,两手横扇,拥髻对镜,茫然出神。虽在画里,却也是肤若凝脂、粉妆玉琢。
江流万没想到叶流尘的未婚妻子竟是萧飞燕,胸口像是骤然被塞了一块大石,十分的烦闷、失落。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已经有婚约了?”江流心里的一个小人问道。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她什么人?”江流心里的另一个小人反驳道。
叶流尘似乎发现江流有些异常,问道:“贤弟,你……你见过她么?”他酒已喝得多了,脸上红扑扑的,连话说起来也有些不利索。
江流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叶流尘又继续说道:“她是萧天策的孙女,名叫萧飞燕。武林世家之后,又喜欢在江湖上闯荡,想必是个难缠的主。唉,这个婚约……”
“你俩门当户对,很是般配。”江流违心的说道,脸色勉强镇定如常,心里却涌上一股难言的苦涩。“我和她也并没什么关系,又何必难过?她既有了婚约,以后我离她远一些就是。”江流虽然这样想着,还是忍不住心中隐隐作痛。
王秀玉的影子好不容易在心里暗淡了些,萧飞燕的音容笑貌却显得更清晰了。他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坛子,往嘴里只灌酒,借酒消愁。此时此刻,也许酒精的麻醉才是治愈心痛的良药。
江流一股脑将一坛酒灌进了肚里,叶流尘哈哈大笑,伸手也摸起一个酒坛,咕咚咕咚几口就干了下去。喝完后,摸摸嘴唇,拍拍江流的肩膀,道:“痛快,痛快!这样喝酒才爽,兄弟,你好酒量啊。”
江流也不说话,再开一坛酒,一口气又干了下去。他本已有了五分醉意,这两坛酒喝完,再也支撑不住,刚想要说话,头一歪,趴在桌上睡着了。
叶流尘哪里知道江流的心思,萧飞燕于他,也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妻,毫无感情可言,他也并非很在意。江流一醉倒,他再喝了一坛,也支撑不住,倒头就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