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道:“越王是明白人,当已知道杭州内城危在旦夕,也许用不了多久,越王的宫殿就成来别人的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越王何必自讨苦吃,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钱冷哼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想要我的脑袋?可以,凭本事来拿吧。”
秦江道:“越王是豪爽人,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谁愿意把越王的项上人头取下来,我重重有赏。”
一个青年越众而出,大声道:“大哥,交给小弟吧。”江流认得清楚,这人正是自称叶峰的人,其实这名字也是假的,他真名叫做秦蜂。
秦蜂手中握着一柄剑,纵身一跃,长剑就刺向来钱。钱动也不动,长剑眼看及身,突然一个人影闪了出来,一把拂尘卷向秦蜂。
秦蜂也是高手,迅速变招,剑尖抖动,挽起几朵剑花,转刺向那个人。那人拂尘挥洒,一一接过,飘落当地。
“吴法通!”江流和雷玉同时叫道,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怎的他(她)也认识吴法通。
雷玉道:“你也认识他?”
江流点头道:“几个月前在红河镇外的树林中见过,你也认识他?”
雷玉道:“我和他还在红河镇打过一架呢,他和杨行天武功高强,我们不敌败走……”顿了一顿,她又说道:“江大哥,难道那一晚你也在树林里?”
江流拍手道:“没错,我想起来了。你们霹雳堂在树林里围攻聚贤山庄和天香派,难道你就是那个蒙面白衣人?”
“没错,那个就是我,另一个是我爷爷雷万年。”雷玉惊奇道:“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也躲在暗处呢。”
江流低笑道:“我哪算得上黄雀呢,不过逃跑的时候碰巧看到你们打架而已。”
两人说话间,那边吴法通和秦蜂已经走了十几招。吴法通刚才跟江南一窝蜂激战一场,身上已经受了大大小小十来处伤,一身道袍上满是鲜血。
秦蜂以逸待劳,占足了便宜。此时剑法展开,似漫空的虹雨,在尖锐的呼啸声里罩向了吴法通,狠快爽脆。吴法通内力早已透支,勉强接了几剑。一个疏忽下,吴法通挨了秦蜂一脚,他身体倒仰,喷出一口血雨。
秦蜂长笑一声,迎身而上,一团冷芒暴闪,那一股耀眼的光华,在出现的同时形成一个大大的斜十字,眼看吴法通就要命丧当地。
忽然一声轻喝,一根长鞭卷向秦蜂的脑袋。雷玉出手了,秦蜂不求伤人但求自保,长剑挥舞挡开了雷玉的长鞭。
吴法通趁机退到钱身边,秦蜂怒喝道:“来者何人?”待看清楚场中的雷玉和江流时,脸色不由大变,叫道:“雷玉,你这个叛徒!还有你……你是江周?”
雷玉冷笑一声并没说话,江流则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
秦江道:“五弟,你说错了。这小子不叫江周,叫江流。哼哼,上次让他跑了,这次又巴巴地来送死了。喂,姓江的,你也来趟这浑水么?”后一句话是对江流说的。
江流微笑道:“秦大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有事要找越王,你们行个方便,待我事情办完之后就走,如何?”
秦江还未说话,他身后的一个独臂人骂道:“放屁,放屁,你那女伴砍了老子胳膊,老子仇还没报呢。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再活着离开。”这人正是被萧飞燕削断臂膀的秦一,此时见到江流,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怎肯放过江流。
江流哈哈笑道:“既如此,那我们就谈不拢来,手底下见真章吧。”
秦一身形一起,右手从后背撤下长剑,霎那之间,一柄长剑已递到江流胸膛。论剑法,这个秦一比秦蜂可高多来,上次之所以被萧飞燕砍断胳膊,最重要的原因是没想到她手中的剑是可吹毛断发的神兵。吃了兵器上的大亏,这次他恢复之后,专门请人打造来一柄利刃,也是神兵。
江流身形穿走闪挪,奇速奇快。秦一的出手既快又狠,他恨江流,出招全是杀招。江流并未携带兵器,凭着玄妙的身法在剑影中穿梭。
秦一使尽全力,难伤江流分毫,三招一过,江流瞅个破绽,一拳击中秦一右肋。秦一吃痛,一个跟头倒飞而起。秦江见三弟吃亏,飞身而起,将秦一接在怀中。秦一吐出一口血,已然受了重伤。
秦江将秦蜂交给身边的一个白衣弟子,一挥手,江南一窝蜂中除受伤的秦一外,其余四人都围了上来。秦江大喝道:“咱们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厮给三弟报仇。”他已看出江流武功高他们太多,论单打独斗他们谁也不是江流的对手,干脆大家一起上,速战速决,否则夜长梦多。
其他三人一同答应,拿刀、握剑的一起冲了过来。雷玉一旁喊道:“江大哥,我来帮你。”
江流摆手道:“不用,雷姑娘,你保护好越王。”
说话间,江南一窝蜂四人已攻来上来。这几个人一向同进同出,久经训练,默契十足。这时刀剑俱出,凌厉的攻势,有若刀山剑海。江流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他几次遇险,背后也被秦江砍了一刀,鲜血淋漓。
秦江几人大喜,攻势又加强几分。突然江流一声长啸,身形翩若蛟龙,秦窝的一刀刚刚砍出,眼前已失去来江流身影。秦南看准江南刺出的一剑,扑空后直刺向对面秦蜂。秦江的一刀则砍向了秦窝。虽然都没有砍中,但也吓出来几人一声冷汗。
忽然,秦南惨呢一声,全身抽搐,倒地而死。接着秦江、秦蜂和秦窝也相继倒地,秦江临死前大喊一声道:“姓江的,你用毒!”
江流一怔道:“毒,什么毒?”但眼前四人确实死的诡异,他们全都是七孔流血,口吐白沫,脸色都变得发黑,确实中毒的现象。江流转向雷玉道:“雷姑娘,是你下的手?”
雷玉摇摇头,那群白衣人见自己的老大们死的死,伤的伤,都吓得战战兢兢。一个人把兵器一扔,转身就跑。有人领头,大家片刻间一哄而散,跑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重伤倒地的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