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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陨殁,就连元神都被一株灵树吞噬,这让四人都有些复杂,毕竟蛇王的实力,放眼天下,都算得上大能,却就这么死在了此处,连名气都留不下。
柳中原道:“万物生克之道,动静相克,阴阳相克,刚柔相克,水火相克,果然,这蛇王之毒无解,却被这树化为了营养,岂不正应了万物生克的说法?此战,收获良多,我要消化一二。”说着,就坐到了树下。头上就是几枚精致的树叶儿。
龙恨天心中反复咀嚼着他这番话,感觉其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禅机,却一时间怎么也抓不住,于是他转身靠着小室的石壁,地上的灵草铺满了,被几人踩倒了一片,散发出自然的清香。
庄亦玄收好蛇心之后,在蛇身上寻找着秘境之心,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秘境之心形态各异,他们每个人也都见过,有些是一枚印玺,有可能是一座金玉雕塑,也有可能是一枚令牌,一粒珍珠,甚至一把钥匙,一杆笔……但毫无例外的是,这件东西非凡,有先天气息蕴含在内,只有先天境界之上的高手才能够感应到它的特别之处。
忽地,傅九从蛇身上挖出一枚蛇胆,道:“这枚蛇胆算是神物,可助人领悟元神之道,但只有一份,谁要?”说实话,他心中是想要的,但他知道四人中最没有开口资格的就是他了,因为这秘境是庄亦玄提供的,而能杀死这蛇王,最大的功劳就是龙恨天和柳中原,只有他,来了一次却处处受照顾,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
庄亦玄看了一眼,道:“蛇胆趁热吃功效最好,就算用来炼药,也不能放太久,就就着这里的灵草灵果吞下去就行。”他这么说,也是说明自己不要,虽然心中的想法与此不同,但他确实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要蛇胆了,因为蛇心已经被他收入囊中了。
柳中原看了后方凝立不动的龙恨天一眼,道:“中原领悟元神之道的武者只有区区数人,比起契丹来并无优势,而且那王赟散人武功虽高,却不会为我中原所用,这枚蛇胆,就你们二人去选择吧。”
庄亦玄惊讶地看了柳中原一眼,又见龙恨天似乎没有表示,他知道龙恨天这种表情,代表他已经同意了。
于是他点点头,道:“我已经得了蛇王心,这蛇王胆就留给你老叫花子了,悟了元神,也让你多活几年,和我多吵吵。”
这话中隐含这他自己即将突破元神的意思,傅九听出来了,对着他们一抱拳,转而去准备服用蛇王胆。
庄亦玄一个人继续在蛇王的内脏中寻找秘境之心,没过多久,傅九在一旁出声道:“过来看看这里,我有发现!”
庄亦玄第一个走过去,看到傅九指着的,岩壁上的一个凹痕,不大,有三四寸深,里面什么都没有,看不出有问题。傅九道:“你仔细听,再好好感觉,有什么不同?”
庄亦玄伸手摸到凹痕之处,闭上眼睛感受,竟听到水波荡漾!这声音极小,但庄亦玄知道这后面定有空间!
柳白发和龙恨天也都感觉到了,龙恨天沥泉剑出鞘,剑锋笼罩元神剑罡,向着石壁切割而去,这石壁比起一般石头坚硬得多,但还是没有挡住无坚不摧的元神剑罡,因为这一层只有七八寸厚,后面是一处更小的石室,其中摆放着一座石台,石台上有着一个大的石头盖子,中央有一个空洞,像是锁孔。
柳中原看着石台,惊讶道:“怎么可能,这才是秘境之心!”龙恨天也感应到了同样的结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论。
庄亦玄道:“蛇王身上没有秘境之心,秘境之心在这儿,那蛇王身上的……”他没有接着说,但其余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蛇王的鳞片坚硬,即使死去,这一点也没有改变很多,所以他们首先就是将蛇王的皮剐掉!随着蛇皮脱落,“噗”一声,一枚石质的钥匙掉了出来,砸在了草地上,发出闷响。
“找到了!”就算是庄亦玄这个年纪的人,此刻心中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兴奋。
打开石盖子,内中出现的竟是石质的秘境全图!通过这个道具,他们这才了解了这秘境的全貌。
看着这秘境的分部和规模,他们都叹为观止,因为这明显是一个人一代的成果,不像庄楼的秘境,数代人共同经营一个秘境,将一个秘境变得越来越好。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能做到这个程度,其生前的成就有多大,就算放在上古时代,也是最强的一列人之一!
“看,这里有一行字!”庄亦玄注意到在他们打开的石盖子上,刻着一行文字:此地往下百丈,可找到出口。
四人无语了,百丈是多少?这座山才八百丈,千仞而已,百丈就是其八分之一,就算其间有蛇道,却也要强行开凿才有可能打通。
傅九趴在地上,用手指骨节敲击地面,附耳仔细听着回声,仔细分辨,最后无奈道:“这下方至少三十丈内是实心的,再往下探不到了。”
柳中原道:“这秘境之主是个奇人,性子怪异,留这句话只是恶心我们,我们的希望还是秘境之心,将秘境之心解开之后,要想出去只是一个念头罢了。”
庄亦玄是这次探险的发起人,所以最后都让他去控制秘境之心,对于九重天境界武者来说,控制秘境之心只是时间问题,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自行改变这秘境,将出口移到此处,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秘境之心,是十重天高手的部分灵神所化,元神高手将之解开成为元神之力,化入自己的魂海中,用魂力推动其改变,则秘境就会同步改变。若是未曾领悟元神的先天高手,只能通过将灵神之力解开成为自然之势和魂力,这更加彻底,但这样就无法改变秘境的形状了。
庄亦玄现在已经是半步元神,虽然自身元神未成形,但分解灵神之力成元神之力还是没有问题的,他盘膝而坐,魂力将那秘境地形图包裹,一步步将之解开化为元神之力,同时在他魂海中,一个秘境的轮廓渐渐出现,越来越完整,越来越完美,终于,一个时辰之后,他睁开了眼睛,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