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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的眼神迷离,他的灵魂显然在心灵之窗外游荡着。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参加大家伙莱格拉尔的“毕业季典礼”的准备--甲胄早已穿戴整整齐齐,刀剑已经入鞘挂腰,长弓和箭袋一一背在了身后。
“托克,可又在做你那可笑的英雄梦了吧!你以为这次真的像莱格拉尔那大家伙说的‘游戏’?得了吧!这游戏可是咱们得用生命去尝试。我认为你现在不应该‘做梦’,而是思考思考我们应该从何处开始收集情报。再过一会儿,引路者可就要爬上树梢了。”磨刀的格伦打断了托克飞向远方的思绪。格伦在自己的微黄的脸上涂抹着和自己面色不太相衬的绿色染料。格伦相信绿色是佛瑞斯特的颜色,绿色的条纹能为自己带来佛瑞斯特的祝福。
“嗯。”托克意犹未尽的点了点头,随即他转向了格伦,若有所思的讨论起这次的毕业考核,“这次任务真是神秘兮兮的,什么邪魔,我曾经到过图昂那片林子,不也和这谢菲尔一样的安静么,真不知道,这大家伙葫芦里可卖的什么药。”
“邪魔--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许只有我们的盟友巨鹰见过!或许也没有!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好预感,”格伦耷拉着长耳朵,脸色暗了下来,他凑近托克的耳朵,低声的耳语道,“嘘,我从前到过一次图昂村,听说那里葬着谢菲尔历代死去的木精灵们,那里的森林总是给我阴森森的感觉。邪乎。你知道图昂一词在我们木精灵语中是什么意思吗?”
“去你的,格伦。该不会和我们特里安人一样爱好谐音吧?”托克随手将自己的长袍给格伦仍了过去,“你该不会给我讲那里有鬼怪吧。恩,坟墓之上的村子。有意思!”
托克压根儿就不信啥鬼怪。“如果这世间真的有鬼怪,我还不早被他们干掉了。哈哈。”托克捧着自己已经笑得发疼的肚子。“你们木精灵可真幽默。没事儿竟然喜欢拿坟地开玩笑。我记不得自己告诉你没有?我来谢菲尔之前可去过霍克山的哥布林巢穴,那里死的人可能比这建立在坟墓之上的村子死的人要多上不少吧?”
“我可没开玩笑,托克!对你,我可从来不爱开什么玩笑。”格伦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我想我们训练的时日里的搭档时光已经对彼此有那么些了解了吧。我可不想对你说的什么假话。”
托克紧接着是便是一阵狂笑,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我好像...好像笑岔了气!我得起来跳跳,还真得起来跳跳!嘿,格伦,别在这话题上给我一本正经!我的伙计,哈哈…你别在逗乐了。都把我给笑死了。我知道,哈哈…我了解你在训练场上说的的确是实话,但是我还了解,你现在说的是全是假设。我的女神阿卡娜曾经说过,人一旦死去,灵魂便去了到了他那里,那里叫做灵殿,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剩下一具慢慢的腐朽的躯壳。当然,也有没有去阿卡娜那里的,杰明斯克说那是无法安息的游魂。那是你们‘木精灵’的舞蹈。”
托克对于这个话题似乎意犹未尽,难得他的搭档现在能给他讲上一段笑话。
格伦面露愠怒神色,他转过了脸不再和托克说话。托克终于察觉到了格伦的冷漠,“好啦,好啦,我的好伙计,我的好搭档。我知道我说了一通你们无法认同的歪理邪说。原谅我吧,我与你们的文化不同,也许在无意间会伤害你的感情,因为我毕竟是古德拜土生土长的特里安人,即便现在成为了木精灵的一员。可有些关乎于信仰和玩笑这类的习惯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托克因为自己的辩解,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格伦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木头人,轻轻的一吻,将他放在了自己的榻前,按部就班的在一旁向佛瑞斯特祈祷:“fОгёзтmогезе”不时的微微偷瞟着托克,那偷瞟的眼神中充满一种冷漠,随即冷冷的哼笑了一声。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集合的号声终于从吹响。在莱格拉尔简单的复述了这次毕业考核任务之后,这支见习精锐的成员们便趁着朦胧的月色朝目标地开赴。冬天的雪风呼啸而过,如冰雪利刃一般刮过别动队员们的脸庞,皑皑的白雪堆积在谢菲尔的土地上至少有半英尺高,别动队员在黑夜中深一脚浅一脚在这雪的世界中艰难的行进着,托克的双肩盖着的棕褐色长袍上不一会儿便在白雪纷飞的雪夜里搭起了一层冰雪护肩。
托克浓浓的棕黑色眉毛不一会儿就被白雾状的冰晶所覆盖变成了白色。
“真想不到,谢菲尔的冬天竟然比古德拜还要冷。”托克的鼻子里冒出了阵阵白烟。
“今年算好的了。”格伦就在自己的身边跑步前进着,“你没见过这里曾经极度恶寒的时候。那真是可以用你们特里安人传来的词语--冰雪封天来形容。”
“噢,格伦,这么说来,一定有你难忘的冬天喽?”托克似乎对于谢菲尔冬天的话题很感兴趣。
“当然,记得我那个时候还小,谢菲尔遭遇了一次从未见过的大雪,到处都是被积雪压塌的树,路面的积雪有多深?你知道吗?”格伦总是喜欢反问。
“听你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积雪的深度,可我知道当你的‘水流’飞射而出时,它会变成一条凝住的弧线。”托克不断搓揉着双手,“就是现在没准儿也会如此。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的,当时的确有那么冷,你如果在冰雪里脱下裤子,你那儿在瞬间会变成一朵冰冻菊花!”格伦不甘示弱,他与托克争锋相对。“我让你猜积雪的厚度是想告诉你这积雪的深度你这古德拜的乡巴佬一定从来就没见过!一脚踩下去可以淹没你的膝盖!”
“如果我的膝盖中了一箭。”托克吐了吐舌头,“如果你不想你的膝盖中箭,请不要再叫我难听的乡巴佬,别让我把你当成哥布林,老兄。”
“如果是那样,你就死定了。”格伦对着托克比划着勒颈。
引路者从树梢慢慢的爬上了头顶,在风雪中若隐若现,流浪者也似乎耐不住寂寞,在夜空的云层外奋力的闪着淡蓝色的寒光企图穿过云层,照亮这支准木精灵特别行动队的前路,不过他很快的便和引路者在空中被夹杂着风雪的云雾所遮挡。远处偶尔传来被雪风带来的沃尔夫们的嚎叫,风雨雪作为点缀的黑夜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庞大的黑色山影,那是霍克山的远影。
“看,那就是霍克山了,那座山的深处有哥布林的巢穴。还有我的足迹。”托克指着黑色山影说道,“再我做噩梦时,我会经常回到那个恐怖的巢穴。”
“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你知道经常梦归的原因吗?托克先生。”格伦冷冷的哼笑着。
“难道格伦先生对此有解?”托克好奇的问着,虽然他们的沟通总是充满火药味,不过这是一种枯燥的调剂,“但愿你的话里别充满诅咒。”
“当然会充满了。”格伦的语气阴阳怪气,“我个人认为那地方适合你的灵魂--所以你的灵魂总会梦归那儿。如果是我...”
“噢,阿卡娜女神,格伦先生!够了!你真是一张恶毒的嘴。如果是你——我认为你会梦归你们佛瑞斯特的坟茔。”托克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他的面部表情写满了厌恶,“出发之前的话题已经了结了。格伦!玩笑归玩笑,如果你要以我的灵魂作为挑衅,等到这次毕业季典礼之后,我会欣然接受你的挑战的。”
“啊,看来玩笑在森林中如藤蔓一样爬的太过高了!不要激动,我的好搭档。就按照你说的,出发之前的话题我们就不要深究了。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个木精灵的性格就是如此--如不睚眦必报,心中可痒的慌。”格伦不再说话,埋着头穿行在风雪之中。
夜空变得更加黑暗,托克知道黎明已经快到来。而他们离霍克山越来越近,模糊的远影逐渐的变成了被冰雪笼罩的大山。大山下的森林已经被冰雪完全的覆盖,从前的森林已经变成了白色的海洋。若隐若现的泥地马道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盖满雪的4向指路箭标,它的三面大指路箭标分别指着三个方向:北,东以及西南:指路箭标上雕刻着歪扭的木精灵文:恩特尔,古德拜;谢菲尔;指向古德拜镇的箭标下还悬挂着一个细小的指路箭标,在轻轻抹去上面的积雪后,依稀还能辨认的文字终于显露出来:东南10英里--图昂。
“就快到我的村子了。”听得出来,一名来自图昂的木精灵别动队队员迫不及待的介绍着自己的村子。
“桑德罗。这里可属你最为熟悉了。说不定这次回去你就能胜任咱们这只别动队的队长。”那位叫做桑德罗的木精灵别动队队员的身旁聚集着他的五六名交好者,“真是捡到的一个大便宜。做了队长以后,也给我们几个封个副队长什么的来做做。”
“这的确是一个幸运的大便宜,可谢谢你们兄弟几个一直对我的支持,跟着我来吧,到这儿我就是一幅活地图。”那个叫桑德罗的木精灵别动队队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黑暗逐渐被阳光冲破,东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躲在地平线后的阳光用先头的光芒刻画出了远山的轮廓。图昂村已经近在了眼前,准木精灵别动队们迅速的分为了两组,向小路两侧高一点儿土坡上散开。1队准别动队员们弓着身子朝小路一侧的北边的小丘林上快速的奔去,托克和格伦这队朝小路一侧的南边的小丘林上快速的奔去,在雪风的掩护下,准木精灵别动队们队员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被风所隐匿。一切进行的悄无声息。
小丘林下的村子显得毫无生气,10多户木制的房屋顶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冰锥子被拖的长长的,有的甚至直接拖到了地上,似乎那木屋在冰雪中已经被废弃了很长时间。
村子里一名早起的木精灵也没有,木精灵木屋的窗户里无一不是统一的一片黑暗。没有一点儿蜡烛燃烧的火光或者篝火堆的火光。空气中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在雪地上趴着的托克和其他木精灵战友们一样对着自己被冻的通红的双手哈着气并不时的搓揉着。托克对面的北侧小山丘顶上是木精灵们的坟茔,坟茔上插着的格式造型的木条像冬天的火柴棍儿一样插在山顶,当然坟茔下的小山丘腰上还有北侧的同伴们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丘下图昂村的状况。
“可奇怪。都说图昂的木精灵勤快起得早。这里应该和谢菲尔的镇民生活习惯不太一样。可现在都已经是清晨了,却安静的出奇。”格伦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这村子里有股死人的味道。”托克冰冷的说,他显得十分的警惕,“我确信这种味道,只有哥布林的屠宰场才会有。我闻过,也熟悉这种味儿。”
“不可能,这里不像有哥布林踪迹的样子。如果哥布林袭击过这个村子,这村子是不会给人阴冷之感的,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格伦趴在雪地上,隐藏在一株铺满雪团的乔木后。
“没错,如果是哥布林来过,这里的建筑会化作一片灰烬。放火和掠夺才是哥布林应该选择的行为,我们古德拜镇的人与哥布林是老交道。”托克从乔木冠上抓起一团雪,就往嘴里送。
北侧丘林上的木精灵别动队队员们有了动静,他们正在向托克这边的木精灵别动队队员们发出信号,只见他们摆摆手,又把手向前一扇。托克,格伦和身旁的伙伴们则双手握拳表示肯定。他们迅速的从图昂村旁的南北小山丘借着皑皑白雪和合适的坡度悄悄的滑进了村子。两队别动队队员们分居于图昂村南北两翼,在滑进村子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迅速的向图昂村民们的木屋靠拢,小心翼翼的弓身透过木墙上镂空的窗口查探。
“大伙!这里一定遭遇了厄运!”托克眼尖,他看到了木屋内一片狼藉,绿色的床单被外力撕扯的零零碎碎,还蘸着棕褐色的斑驳血迹。
别动队的队员们已经握住了腰间的精灵弯刀,他们已经预感到了图昂村里潜伏着巨大的危险。灵敏的嗅觉让木精灵们闻到了被雪所掩盖的血的的味道。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木板撞击声,随即的一声惨叫让所有的准木精灵别动队队员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桑德罗桑德罗。”那是木精灵的悲惨的叫喊声。
“啊,啊,啊!!!!”木精灵的叫喊变成了惨叫,“哇,啊,不!!!桑德罗!!!”
木精灵提高分贝的惨叫声在图昂村中回荡。图昂村似乎从沉睡中醒来,将噩梦从黎明的梦中带回到了现实。原本平静而看似柔软的雪地,突然被无数干枯冰冷的手撑破,别动队的队员们在嘈杂声中迅速的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整个村子哪里冒出了那么多特里安人和木精灵?这些人都躺在雪地之下?”托克咽了一口口水。
“也许,我们遇到了某种大麻烦!”格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慌张。
“救我,救我,不!”惨叫声在持续着,而且声音颇为原始。
“佛瑞斯特啊,你在哪里?啊!!”纷乱的嘈杂与尖锐的惨叫声逐渐的在南方消失了,随即木屋的四周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