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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克的残兵败将如一群斗败的公鸡,垂丧着头跟着为首的雅芬伯爵沃克“走”在艾拉山脉脚上通往雅芬的道路之上,他们失去了所有的荣誉当然还有补给,只因为他们指挥官错误的攻城命令和那如白痴一般的强攻策略。冬天的艾拉山脉虽然不像谢菲尔那样满地的白雪,但是孤独的柏树林枯黄的树叶上仍然打着厚厚的一层霜,整个空气阴冷阴冷的。
“可够倒霉的了,你就别唧唧歪歪了。”那个悄悄说话的是一个头插棕色缨标的低级军官。
“百夫长,咱们就只剩哥们几十个弟兄了!还跟着这白痴伯爵干嘛?现在可不是升官发财的好时机了。”他身旁的一名雅芬士兵低着头,低声的嘀咕着。
“现在少说这些话,小心你的脑袋。”那个百夫长斜着眼睛瞪着他身旁那名雅芬堡士兵,“晚上离那骑黑马的伯爵远一点,兄弟们自有合计,嘘,现在先闭上你的臭嘴。”
一败涂地的雅芬堡士兵们似乎在暗中窃窃私语,他们在商量着怎么逃离这随时可能遭遇恩特尔偷袭的残败部队;商量着如何在最佳的时机丢下这面被恩特尔伯爵领和伍德班克男爵领通缉的绘制着雅芬纹章的盾牌。当然如果有可能他们还会商量如何干掉这个曾经那么自负的雅芬伯爵,要不是看到那支14人组成的贴身重装骑士形影不离的保护着战败的伯爵沃克,他们没准儿会一拥而上,乱刀捅死这只从前傲慢无比的斗败公鸡。
这天晚上,他们胆战心惊的在艾拉山脉的一片较为隐秘的柏树林中草草的安营扎寨,然而却不敢点燃篝火。只是用艾拉山脉中搜寻到的树干和枝桠编成简易的篱笆,并将篱笆围成了一圈防止山间野兽随时可能发动的侵袭。
沃克不断抱怨着红野猪伯爵,咒骂着红野猪伯爵的诡计多端(其实这样的作战安排,并无新意——一切因为我们的沃克先生这次指挥军队的能力就像一名不及格的瑞恩军营肄业生),他和他的几个骑士亲信围坐在用朽木篱笆围成的简易“山寨”中央,呆愣出神的摆弄着地上那条被惊扰的无毒棕蛇,直到眼睛犯困。他们坐骑的那些覆甲宝马被分别栓在了离营地很近的柏树上,由4名亲卫骑士轮流看管着,每隔一个时间段就换班一次,对于那些步行的残兵,不论是重装的军士,还是轻装的步兵,沃克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看管的,或者说沃克根本看管不了他们,他们现在听从的就是比自己年长的老兵的教唆,或者听从一起被征召加入这场该死的战争的兄弟。沃克现在不过是一个如丧家之犬一样被恩特尔军队追赶的厄运领主,要知道,这座邋遢的艾拉山脉脚下的无名树林离这位领主自己的地盘儿雅芬还远着呢!
第二天的清晨,本就十分冷清的营地变得更加的空旷,沃克的那个贴身近卫副官报告,“致...伟大的雅芬伯爵,部队整备及清点就绪,随时准备继续朝雅芬堡方向行进。”
“怎么?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好像我们的军营里少了好几十个人。”伯爵沃克无精打采的询问着近卫副官。
“这是个坏消息,阁下...我军在夜间竟逃跑了40名步兵,现在只剩下63名步兵,14名重甲骑士了。逃跑的人之中还有雅芬瑞恩军营的一名低级军官,那是一个百夫长--叫做普莱尔·夏普,据说是那家伙是一个来自王城国王监护人夏普家族的一名亲戚。”近卫副官垂头丧气,他汇报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沃克的嘴唇微微的抖动着,他什么也没说,而是自顾自的擦揉着浮肿的看似睡的极度不安稳的眼睛,在一名近卫骑士的帮助下,挎上了沃克专属的座驾黑色的战马,他朝近卫副官摆了摆手,一切都在沉默中匆匆的进行着。他只想回到他的领地,重整自己的军队,然后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用铁蹄踏平恩特尔的帮凶伍德班克,将伍德班克男爵夏洛克的首级用自己的宝剑挑起来,抛到像如今宿营地一样的烂泥堆里,然后再去干掉令自己在这场战役中备受欺辱的红野猪亨特。
沃克和他的残兵败将们渐渐的听到了水的声音,目光透过路旁右侧的柏树枝叶缝隙可以轻易的看到波光粼粼的湖水,那湖水简直是清澈见底。那里就是一片广阔的湖泊,那就是坐落在雅芬堡与恩特尔中央的生命之源--圣卡娜湖,圣卡娜湖西方的终点是位于恩特尔城东南方的伯爵河,圣卡娜湖的东边干流分成东北和东南两条支流,东北支流汇入雅芬的水源地赖夫湖,东南支流最终流入到人类边境之关骑士谷的钓鱼海子。圣卡娜湖的南方彼岸是巍峨的高山,山顶上终年覆盖着皑皑的白雪,圣卡娜的湖水之所以能够延伸至远方的主要原因就是那巍峨的圣卡娜山巅的冰山融雪,透过山的缝隙流入到圣卡娜山的地下暗河,由圣卡娜山的地下湖泊为圣卡娜湖提供源源不断的淡水。
“我们终于逃到了雅芬的地界!瞧,那是圣卡娜湖!生命之湖!赞美阿卡娜!我们活着回来了!”士兵们欢呼雀跃着,临时组建的队伍军纪正在变得愈发涣散。
“好!终于逃出了恩特尔伯爵领,总算是一路的担忧落了地!”就连伯爵沃克也和他的部下们一同欢呼雀跃,他们丢下了自己的武器和笨重的巨盾,如同一群**的散兵游勇拼了命般的奔向了风景如画的圣卡娜湖,他们双膝跪地,洗净了沾满污垢的双手,他们如饥似渴的吮吸着双手捧起的这沁人心脾的甘甜的湖水。他们已经安全的来到了恩特尔的伯爵无法染指之地,这个地方是沃克伯爵的仆人迪芬德要塞男爵霍顿控制的采邑湖边村的边缘地带。他们离自己的家乡雅芬只剩下一半的路程。
“全体士兵整备!我们的地界到了。”副官的声音一时变得亢奋。高矮不齐的残兵们收拾好丢在圣卡娜湖旁的装备,重新列好了队伍,甚至终于趾高气扬的举起了破烂的雅芬军旗,棕色的斜条的白底上沾满了深褐色的血迹和泥土,皱皱巴巴的旗帜终于熬到了舒展眉头迎风飘扬的时候。
“命令部队!向圣卡娜湖旁的最为富饶的湖边村进发!”伯爵沃克深吸了一口气,他扬起马鞭指向了圣卡娜湖的若隐若现的东岸,“副官,命令部队全速前进,告诉我手下的这群斗败公鸡,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彻底的放松放松了!”
“是!伟大的伯爵阁下!”那名贴身副官顿时一扫颓势,他精神抖擞集合着这群落败残兵,“弟兄们,前方就是我们歇脚的地方,湖边村!伯爵有令,全速前进!”
沃克的部队大摇大摆的开进了离圣卡娜湖不远的边境城市湖边村,一时间湖边村里鸡飞狗跳,可就不见一个人影。按照礼仪,虽然这里的土地属于迪芬德男爵的封地,可这里的农夫依旧有义务向他们的大领主主动行礼和迎接,可这个村子显然并没有做到这些最基本的礼仪。
“我很窝火!副官,这里的贱民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把这儿的村长给我捉过来。”沃克的傲慢又一次悄然的显露了出来,他命令着身旁的贴身副官。那个贴身副官带着几名凶神恶煞的残兵来到了村长长屋,他们毫不客气的撞门而入,不一会儿就从村长长屋里揪出了一个瘦弱的穿着黑色长袍的干瘪老头儿。
“伯爵阁下,这就是湖边村的村长。”副官推搡着将老头押到了伯爵的马前,“老家伙,还不跪下!”副官硬是将老头摁的跪在了地上。
沃克向**般抚摸着坐骑的毛发,随即昂起了头,眼睛斜看着跪在自己黑马下面的干瘪老头儿,“嘿,老头儿,你不觉得你们村子很是没有礼貌吗?”
“令人尊敬的,荣耀的,雅芬的大统领,雅芬伯爵大人,我们村子不知道你的大驾光临。”老头儿一眼也不敢看沃克,沃克心中感觉舒服极了,他喜欢奴役其他人的感觉。
“嘿,好啦好啦,老头儿,我的军队作战归来,也辛苦了好些日子了,你们竟然吝啬的不奉献给我们一点儿给养么?还有,称呼我的时候你该使用‘您’而不是‘你’。”沃克想洗劫这个村子,不过碍于这里是自己的封臣霍顿的领地,也只好耐着性子尽量的勒索这个本该物产丰富然而却吝啬的似乎一个子儿也不愿出的湖边村,“这可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这是犯罪。”
“伟大的伊斯特泰姆家族的主人,我敬爱的雅芬的大统领,雅芬堡伯爵的老爷,我们的村子一个月前才刚为您的忠实仆人守护迪芬德要塞的霍顿男爵大人提供了2000塞蒂尔的粮食,前些天又为您提供了40头牛和500塞蒂尔的粮食,现在我们的整个村子都快没有吃的了。您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那老头儿听到伯爵沃克像他索要粮食,急的老泪纵横,不住的朝地上磕着头,弄的脸上满是泥土。
“嗯!?”不顺耳的话让沃克想起了自己的战败,心中无名火起,他的鼻子中哼出了两股白气,他抽出了腰间的嵌蓝宝石单手长剑,对着老头的额头,“你可认得这柄剑?”
“认得,认得,这是伊斯特泰姆伯爵大老爷家族的权力之剑。雅芬的地界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村长努力的点着头,脸上写满了紧张。
“我以为你这条老贱狗忘记了呢!本爵再给你一次机会,识相的就乖乖儿的把牛羊猪粮食给我拉出来,要不然,哼哼。”沃克威胁着跪在地上用一只手挡着脸瑟瑟发抖的老头儿,并做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随即用宝剑环顾着陆陆续续打开农舍的房门提着草叉走出来的村民,“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想让你们的村长去死吗?放下你们那些可笑的农具,对了,还有你那柄布满铁锈的草叉,我不想在这儿大开杀戒,你们的性命都是我伊斯特泰姆家族给的,记住这点,可别丢了。”
沃克身旁的残兵败卒们唰啦啦的提着剑斧锤矛指向了那些企图靠近的农夫。
“快,克罗尔,”老头儿有气无力的叫着侍立在他旁边的看起来像老头儿儿子的庄稼汉。“去把村子里的粮仓打开,将粮食奉献给伯爵老爷吧。”老头儿两眼老泪纵横。
“父亲,都给了他们,我们的村子怎么办?我们就巴望着这点儿粮食渡过来年,给了他们我们就没得粮食了!”克罗尔不愿意的朝自己的父亲反驳,周围的村民不情愿的附和着,“是啊,我们吃什么?”
“拉犁的牛都被他们吃光了!”一些胆子还算大的农夫口中不断的抱怨着,他们的抱怨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
“贪婪的贵族!”偶尔发出的一些明显不和谐杂音,不过那也是底气不足的抱怨。
“好吧,好吧,我才离开了几天,你们这群下贱的臭虫们就胆敢开始违抗本爵的命令了!”沃克在高头覆甲黑马上比划着他的愤怒。侍立在一边儿的两个步兵架起了庄稼汉克罗尔。对准克罗尔的腹部一阵拳打脚踢,“这不识相的家伙就应该给我往死里打。”
“不,不,不!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您,伯爵老爷!”老头儿继续跪在地上哀求着,“伯爵老爷,我把粮食全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不,父亲,不能把粮食给这群强盗。”村长的儿子克罗尔的话音未落,步兵的重重的一记耳光将他打翻在地。农夫们哑口无声,面面相觑,妇孺手中的婴儿哇哇大叫的哭着。
“雅戈尔,快去,为伯爵打开粮仓!”老头儿回首焦急的吩咐着自己的村民,“克罗尔,别再说下去了,你再说下去,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永远失去你这个孩子了。”
“村长!!”那个叫雅戈尔的庄稼汉似乎不太同意村长的命令。
“混账,雅戈尔,你想死还是想活?你想害死我们全村的人马?听我的!快去!你就这样看着克罗尔被他们打死吗?”那个叫雅戈尔的庄稼汉听到了村长的催促,显得不太情愿,可当他看到了那些士兵恶狠狠向他投来的眼光时,他的腿软了,手也开始不停的打着寒颤。
“快去!!!”村长几乎开始咆哮了起来。
“好吧,好吧!”雅戈尔只得把强烈的不满强行的吞了回去,“呸!”
“看吧,对待这些下等的贱骨头如果不用武力,他们是不会屈服于你的。”伯爵沃克心中很满意自己的作威作福,他搞到了补给,这几天的逃亡他还没有尝过白花花的稻米,和香喷喷的牛羊,沃克直接住进了湖边村修建的稍微还像点房子样的村长长屋,他把所有的村民们的农舍都暂时的征用了,用作他部下的休息室,他将这些村民都统一的扔在了村子里最大的那个空空如也的猪圈中,当然猪圈外还配备了两名全副武装的步兵“守卫”着他的臣民。村民们挤在臭气冲天的猪圈中与老鼠和蟑螂为伴,他们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窗外的手执长矛的穿着厚重铠甲的士兵。
“女神阿卡娜会惩罚这个恶魔的。”村长蜷缩在猪圈的角落里泪眼朦胧,村长身后的女人抱着的婴儿被饿的哇哇直叫。
“他会遭到报应的。”克罗尔和雅戈尔咬牙切齿。
“安静!再说话我割了你们的舌头。”凶神恶煞的士兵转过了脸,他恶狠狠瞪着这群如羔羊般的农夫,一时间猪圈里连婴儿的哭声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