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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克的面前是一条长满青苔和杂草的小径,这个小径似乎是生活在大山里的某种动物开辟的,这条小径从悬崖凹洞内沿着悬崖之势盘旋,最终在悬崖的拐角处戛然而止,坚硬的崖壁挡住了他的视线。这条小径只能勉强托克侧身贴壁而过,他的脚下则是约80英尺高的陡峭悬崖,瀑布形成一幕水帘从托克脚踩的小径旁飞溅而下,如一条大山里的银鳞巨蟒,从高山之巅奔驰而下,流入了悬崖下的大河之中。湍急的河流对岸依旧是绵延无尽的高山,一座接连着一座,层层叠叠,山上绿树葱茏,云雾缭绕,山顶上偶尔有一些还没有融化的白雪,如山顶上披着着的银白纱巾。碧蓝的天空上偶尔点缀着如棉花一样的团团白云。
托克的心虽然提到了嗓子眼,可这久违的壮美的景色却让他自己迷失之中,他几乎不再注意这陡峭的悬崖,而是望着对面的群山,背顶着山壁,不慌不忙的一点点的挪动着双脚。
茫茫群山环抱,
古德拜镇在哪个方向?
迷失的归途的人儿,
不知何时能重返故乡。
天空白云朵朵,
有哪一朵代表着我?
看似清澈的碧宇,
不知下一刻的脸色。
大河流水湍急,
逝水终将流向何方?
或分为涓涓细流,
或聚为无垠海洋。
托克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吟游诗人传颂的歌曲,那《念乡》凝重腔调回荡在他的胸腔。
晌午十分,在托克慢慢缓步挪动下,小径的尽头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里是一片葱郁的枫树林,枫树林的地面铺满了枯枝与败叶,偶尔有一两朵从枫树干上长出了三两朵像国王皇冠形状一样黑色的木耳,点缀着这些体型粗壮的不知道什么时代就生长在这里的枫树。
树林里很冷,即便此时的太阳早已在头顶炫耀着自己的无尽的锋芒,然而太阳的光芒却在枫树的繁密枝叶的遮挡下,丧失了它原本的生猛。
“这里好冷。”托克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他望着那从他的头顶偶尔投下的缕缕阳光,便不由的将他身上的棕褐色长袍裹得严严实实。
“这里真是冷!”托克的两片嘴唇不断的轻微翕动着,他无聊的掏出那块哥布林身上获得的战利品--木质吊牌细细端详着,“这里的环境可真差,难怪这山下会隐藏着哥布林的巨大巢穴!”可能是因为空荡的树林里除了那矗立着的无尽枫树,便没有了其他的活物的缘故,托克孤独的心情正在变成一种物理性的寒冷,他将那块没用的木头吊牌随手扔在了地上。
托克越往枫树林的深处走,他便越没有了方向感,直到托克发现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他躬下身子,捡起了他丢弃的那块木头吊牌。“难道我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在原地踏步?”
托克一屁股坐在了枫树下的枯枝烂叶里,脸上因神情沮丧而显得愁容满面。
“这可怎么办,天就要黑了。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一直呆在洞里要安全的多。噢,可天黑之前已经回不去了。”他的脑海里似乎盘算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可他连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他紧张不安的东张西望。
“嗯...人类的弱点在孤独的时候就会显现出来。”那个神秘的声音又一次的在托克的耳边回荡。
“现在我的确需要一个人来陪我说说话,我的大脑也行。”托克这次似乎并未抗拒这个声音,“你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威胁。我知道你只是我的大脑里的另一个我。”
“很好,我喜欢你这么配合的意志,你的大脑对我的抵抗正在减弱。”那个神秘的声音依旧听起来毫无情绪。
“你说,人类的弱点?”托克并没有动嘴,而是用大脑在与那个声音交流着。
“不错,你学得很快。你们和我不一样的原因就是--我们对于恐惧毫无概念,而你们却容易被恐惧左右。相信我,在你拥有你手中那柄剑以后,什么都不值得恐惧了。”
“够了,我的大脑。别在说我们有什么不同了,你不过是我臆想出来的声音罢了。真该死,我可不想在这里与你静默相谈。现在估摸着太阳要西落了。”托克甩了甩头,那个声音似乎也在托克甩头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最近我的头脑似乎要分裂了,呵,说这话可真是扯淡,也许这是我一个人呆的太久的缘故。我得自己锻炼锻炼说话。”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托克在大山的山壁的角落里找了一块还算干燥的地方,收集了一些干燥的木柴和一些他认识的可食用野浆果。
他从木柴中找到了一根还算坚固的干燥木棍,又用宝剑将这跟干燥的木棍中央的树皮削掉;随后他用宝剑在地上掘出了一条用以固定和架设木柴段的槽,将他找来的较粗木柴一并支架在一起;最后,他将那些被宝剑削下的树皮揉碎,铺在削掉树皮的那段木柴上代替引火火绒。
准备工作业已完成,树林里逐渐暗淡了下来,托克连忙将他分出来的细木棍放在自己的左手,那些太粗而用不着的木柴堆在了自己的右边准备引火后作为火把。托克弓下身子,*双手,让自己的手尽量的变得温热,随即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还算坚硬的小木棍儿握在手上。托克觉得这木棍已经足够热和,便将温度高的那一侧对准撒着碎树皮屑的木段中央。托克双手飞快的搓揉着小木棍儿,木段的中央逐渐的从黄色变成了黑褐色,最终冒出了点点火星,木棍儿也跟着燃烧起来,托克随即点燃了预先准备好的细木棍,火焰逐渐燃烧了起来,火苗在托克正确的引导下,终于如愿的爬上了地上支起木架的最顶端。
托克清点了自己麻绳“皮带”上用细部条系着的剩余的食物存货。“1片,2片,3片”托克数了数,总共只剩下了六片老鼠肉,他小心翼翼的取下其中的2片,一边吃着自己采集的浆果,一边用剩余的细木柴棍串起老鼠肉。肉在火焰的烧烤下,扑哧扑哧的冒出了香飘飘的油。托克的口水也顺着这滴落的油顺着嘴角滑落下来。
塔尔克大陆的月儿们随着托克篝火的引燃也一并升到了天空,天空渐渐呈现出一种幽暗的紫色。在塔尔克的夜空里,总共有两个月亮,它们中的一轮总会在西方升起,而一轮弯月此时是在南方升起的。虽然托克看不见,但是天边那颗明亮的晓琼之星早已告诉了他这样的事实,月儿们已经悄悄的爬上了树梢;那轮在西方升起的弯月叫“引路人”,闪着淡红的光芒。另一轮弯月泛着微微幽蓝的月光叫流浪者,至于它为什么被称为流浪者,托克只知道它在古德拜的春天将会和“引路人”一同在西方升起,古德拜的人称这个时候叫:“双月同辉。”夏天的它将会自南方升起,然后慢慢的在北方落下。秋天它将会在东方升起,当他在秋天和“引路人”一同升起的时候互相融合的时候,古德拜的人称这种现象叫“双月合璧”,这个时候是古德拜的农民们最为繁忙的时候,当然也是哥布林们的劫掠最为活跃的时刻。冬天,流浪者将从北方归来,从南方落下。
沃尔夫们的叫声也随着两轮月儿的升起逐渐的达到**,树林的深处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回声:“嗷呜~嗷呜嗷呜嗷呜~~”沃尔夫是一种体格健壮的山地群居狼,它们是一种对生肉莫名的喜爱的生物,因此对肉的味道可谓是嗅觉灵敏。白天它们会在自己的窝里睡觉,但是一旦入了夜,便是沃尔夫们活跃的时候了。他们喜欢偷袭没有防备的牲畜,马厩里的马,鸡窝里的鸡,甚至于熟睡中的人。它们经常三五成群的在夜间出没,至少托克知道古德拜镇曾经有人畜被这种狼偷袭的记录。只要在有月亮的晚上听到沃尔夫们嚎叫,古德拜镇的大多数人便没有了睡意,即便是镇门正在打着瞌睡守卫也会顿时来了精神,因为这种狼擅长偷袭,只要猎物让它们等到了捕猎的时机,它们便会迅速的靠近猎物,然后张开涨满尖牙的嘴,对准猎物的脖子狠狠的咬去。托克曾经向阿卡娜祈祷过千万别让自己碰上这种狼,哪怕是听到这阴森的狼嚎。
“阿卡娜似乎没有听到我的祈祷,这里有沃尔夫。”托克眼皮不断的打着架,然而他却不敢睡觉,他只能盯着跳动的火苗驱赶他渐浓的睡意,托克不时的摆弄着剩余的柴火,一会儿用树枝挠挠篝火,一会儿又拿着一根粗木棍放在火上烤,直到它烤红为止。托克的心是慌张的,以至于他不得不留意起围绕篝火盘旋的那些无知的飞虫,这些飞虫只是可笑的围绕着它们追求的光明献祭上自己柔弱的生命。
远方的狼嚎声戛然而止,周围除了蛐蛐儿的叫声,突然变得出奇的安静。托克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的目光在不断的飞扫着周围黑漆漆的杂草和林子,对于托克而言安静的树林子预示着是即将来临的危险。
“我请求你们对着那可爱的双月尽情嚎叫吧。”托克不断的嘀咕着,甚至开始咒骂起停止嚎叫的沃尔夫来,突然的沉默让托克顿觉措手不及,除了他眼前这堆篝火的光明,周围的世界早已被黑暗所统治。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黑暗的世界里逐渐出现了几点诡异的绿光,托克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宝剑,直至他张大了嘴巴,湿漉漉的空气让他的呼吸变得困难,他的心涌动着恐怖的感觉,他清楚的看到这些绿色亮点正朝托克缓慢的逼近。“一双,两双...四双。”那些亮点分明是黑暗的世界里五双闪着青光的兽眼。
“四头!”托克的心在尖叫,胸口几乎血脉喷张的像要爆炸一样,“噢,我的女神阿卡娜,这里可有四头啊!狗屎的走背运!看来这次我真是连骨头架子都会没剩的!!”
“对了!火!我有火!”托克想起了那些古德拜的矮人用来对付沃尔夫的方法。
“你知道那些尖嘴的沃尔夫它们的毛发吗?”脑海之中又浮现起那个疤面矮人的影子,“我们如果在野外遇到沃尔夫,最好的武器不是我们的斧头,而是一堆篝火。”
“为什么?”小托克似乎很感兴趣,他只是围住那个疤面矮人。
“小孩。你的问题还真多。”那个疤面矮人的样子逐渐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因为他们的毛发干燥,而且他们的狼皮可是好东西,会分泌出很多的油脂,这可是我们黑山人用的炼油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