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个想害别人的人,心理怎么会不阴暗,虽然说人都有阴暗一面,但象这种明目张胆做的,是极少数。
嗲能站起身,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新妈妈走上前问道:“嗲能,锅里面有绿豆粥,盛点来吃吧,刚才看你出了很多汗。”
嗲能点点头,“岚姨,我记得您说家中长辈以前遇到过一个道长,他送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新妈妈一愣,“在家里啊!”
“在哪个家?”
“就这儿啊!”
“能给我看看么?”
“当然可以!”
新妈妈扭头回了自己房间,终于取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串光华灿烂的绿翡珠串,看大小,应该是挂在手中,穗子已经很久,看那串绳也有点朽了。
嗲能托在手中晃晃,“果然有灵气!而且很浓郁。”
他的眼睛明亮了许多:“岚姨,我们同学遇到了点事情,能不能借这个翡翠珠串给我用几天?”
新妈妈点头道:“当然可以,跟岚姨有什么好客气的,拿去吧!用完了还回来就行。”
嗲能点点头,“过两天我找几根法绳来串珠。”
不知道是不是嗲能的麻烦有所解决,看他眼里透出来的光彩,应该是轻松了不少。
“这个东西很好使,我想可能那位道长自己也能算得出会遇到什么事。”嗲能抱着南南轻轻地摇晃着,还拍着她的背,很快南南就团在他身上睡着了。
嗲能却没有留意到这些,“明天要来台风,所以今天特别热,我跟那种东西不对路,没有趁手的法器,岚姨这个正正好。”
新妈妈笑笑:“早上我买了螃蟹和花螺,炒个芹菜肉片,晚上就拿海鲜当主菜了,白菜是打汤呢,还是清炒了用冬瓜作汤?”
我接口道:“海鲜全部白灼,炒个酸辣白菜,然后冬瓜海米汤呗!”
“好!”新妈妈指指她旁边,“兔兔趴这儿睡着了,你过来守着,免得她一翻个身就滚地上去。”
我点点头,新妈妈进厨房去了,屋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嗲能转过头道:“你上次说要查那个陈惠静的事情,是怎么查?段艳家去问?”
“不,我还没来得及跟信南通电话呢!”告诉信南启智符会变骷髅,是陈惠静说的,而陈惠静又与段艳关系好,段艳在班上的人缘只能是呵呵。
跟她能玩得不错的人,人品会不会也是呵呵?
“哎哟,你们都要上学了,我的任务可就重了!”新妈妈抚额叹道:“刚清闲这么些日子,又要开始忙了,好在两个都是丫头,这要是两个小子,可有得累了。”
男孩比女孩当然是要淘气很多的,有的男孩子还蔫坏蔫坏的,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狡猾的淘气,硬生生能气死个人。
不过按老爸的话说,我小时候话不多,很安静,最出格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在吃完晚饭后去看戏了,可把全家吓得要死,主要是奶奶吓坏了,因为那会儿父母都不在身边。
我倒对这件事,完全没有记忆了。
“你还爱看戏啊?”嗲能的眼角掠过一丝笑意,“会唱不?”
我摇摇头:“可以瞎哼哼,但词儿什么的,完全搞不懂。”
我小时候的乡下,是有戏台的,好多民间的戏班子自发在丰收或农闲时候,再不就过年间搭戏台唱戏。
唱的无非就是《狸猫换太子》、《打金枝》、《杨门女将》这类的热闹戏,中秋的时候,唱的都是才子佳人爱情戏《追鱼》、《梁山伯与祝英台》、《玉簪记》、《唐伯虎与沈九娘》等等,当时也就是看个热闹,自己看不懂,要靠比我大点的孩子给我解释,才明白那些水袖翻来翻去是啥意思。
不管怎么说,戏台子里的花旦都是好看的!身段玲珑窈窕,怎么看都迷人!
嗲能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对你家乡唯一的印象,就是你奶奶做的烤芋奶,还有就是街上的葱油饼。”
“全是吃的啊!”我惊讶地看向他:“嗲能,你怎么看都不象吃货呀?”
嗲能没理我,我便自说起跟着族里的孩子们摇船去看《打金枝》,看完后,我们排着队,随着其他的船一起摇回来,这时候,一些船上会挂着马灯,卖煮花生,煮芋奶还有芝麻团这类小吃。
按真真儿来说,这些东西,肯定没有奶奶做的好吃,但是跟着一帮孩子们一起吃,味道却是不错的。
听了我的话,嗲能的眼中居然有了一丝向往,“寨子里很多歌会,但象你们老家那种河埠头戏,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有机会很想看看。”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们这回去苗岭,咋没看到小非哥?”
嗲能瞄我一眼:“他去你家了啊,丫嘟就是他堂侄女,他堂姐和堂姐夫在走亲回来路上遇到泥石流死了,独独留下个女儿。”
“啊?”我翻身坐起来,“你都没说……”
“伤心的事,说它干什么?你是回去渡假寻个开心的,再说,”嗲能把南南放到沙发上,又从旁边拿了件衬衫给她盖上,“顾非的性子,就是从来不说很丧气的话,也不喜欢见到丧气的人。”
“那丫嘟,是不是……”小非哥没结婚,他不可能把小孩抱到这里,“他堂姐夫家没人了吗?”
“嗯!他堂姐夫还没成年,爹妈都死了,一个是摔到悬崖下,另一个被蛇咬死的,周围又没有人见到。”嗲能叹口气,“当初这门亲事,顾非也是反对的,后来他堂姐一定要嫁。”
堂姐家应该还是有人的,但为什么独独丢给拉乌爷爷带呢?
嗲能似乎看出我的疑问:“别瞎想了,丫嘟是我外公救的,他说要带段日子,谁会说什么啊?我又不在跟前,他可能把小丫嘟当我了。”
新妈妈把做好的螃蟹和花螺端上了桌,我上前揪了个蟹钳吃,“嗯,很鲜!”我咂咂嘴,“明天台风来,估计买不到菜了,所以买这么多?”我指着不锈钢盆中堆得高高的螃蟹说道:“估计今天老爸又要喝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