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不是吧?考完大吉,没事提昨晚干嘛?中奖了?”
“操!中个毛线啊!”李冲马上直起身子,“老子昨天晚上回来,撞了一女的,结果人说是我非礼她,一个烧饼脸,脸上全是芝麻大的雀斑,我眼瞎啊,非礼她那样的,倒八辈子邪霉了!”
说完李冲抬手摸摸脸,“我是不是最近走烂桃花运啊?昨天早上撞到一个要死不活的女生,晚上又撞人,这运气,我也只能呵呵了!”
把笔收进书包,站起来,见他欲走,我问道:“你干嘛去?”
“早上吃坏肚子了,我拉稀去!”李冲没好气地回应道,何胜武和嗲能二人都转过头看向我们这边。
嗲能摸出一根东西,塞进嘴里,又把那包东西朝我晃晃,牛肉干!
立即上前从嗲能手中抢过,“唉,才第二节下课我就饿了!”一边大嚼特嚼,一边说道:“嗲能,你太有先见之明了!”
嗲能笑笑,起身出去了,不到五分钟就回来,手中拿着五个烤红薯!
“你哪儿来的?”我吃惊地问道,第二节下课是课间操时间,中间休息比较长,但是也没听说课间操能随便跑出去买吃的。
“是小非哥!他到医院去,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的,知道你爱吃,我正好看见就拿来了,作为回报,中午你到李超东那儿给他把粥拿来,我给他订了鸡肉粥。”
嗲能说着就塞了个最大的红薯到我手里,毛子和胜武一人拿了一个,李冲回来看到吃的,那小眼神,就跟动物园四点半的狼似的,三口两口就塞下去了,“将军谢了,明儿带我妈做的千层葱油饼给你尝尝!”
嗲能笑着摆摆手,邬玉琴笑嘻嘻地从嗲能手中要走了一半,并说明儿晚请我们几个火锅!
看到邬玉琴微微笑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头晚上在大骨煲店里的段艳,还有那个阴气森森的女生,我确定以前没见过她,为什么段艳会跟那个女的在一起?
一迭声的叫唤让我回神,毛子皱眉,“你没毛病吧?吃个烤红薯吃中邪了?”
我坐到位置上,把烤红薯吃得就剩下皮,才走过去扔垃圾堆,李冲吃完正一脸餍足地摸着肚子,“味道真好啊,哎,我以前咋没觉得烤红薯这么香呢?”
毛子回头笑道:“拜托你收敛点吧,班里就咱们几个吃到了,你是拉仇恨还怎么着?”
话刚落音,互听一声惊叫,班上立即好几个人冲了出去,我们几个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正当我往门外走的时候,背后被人拍了一记,扭头一看是何胜武,他朝我摇摇头,又指指稳坐教室的嗲能。
退回来坐到位置上,突然发现毛子看向窗外在轻轻发抖,脸色惨白,“毛子,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我……”毛子呆滞地看向我,这才发现他的嘴唇也毫无血色。
是发烧吗?不象,吃完烤红薯就发抖,这是啥病?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嗲能走了过来,扒开毛子的眼睑看了看,又抓起他的手,他二话没说,把毛子背起来,冲我说声:“给毛志文请假,今天他没法子上课了!”
众人见嗲能背着毛子,纷纷让开路,何胜武跟了出去。
胡颖立即跑过来问道:“毛志文同学怎么了?”
“突然不舒服的,在发抖。”我据实答道,“一会儿我去看他。”
胡颖不客气地问道:“是不是将军拿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他吃,所以中毒了?”
“你特么说什么呢?”李冲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你知道那东西是谁送来的就胡说八道啊?做班干部就这素质?端着嘴信口胡说?那是顾医生送来的,你还不如直接说顾医生给我们下毒了!”
没见过李冲这样生气,他刚才吃的时候随口问了一下,我就实话实说了,小非哥知道我特别爱吃炒饭和烤红薯,还笑话过我是知识分子的家庭教出来的贫农胃。
见他依旧怒容满面,我忙站起来拉住他:“胡颖不知道这事,她就是多嘴这么一问,你不要激动。”转而又说胡颖:“你还不起开?还想说什么?”
胡颖眼泪汪汪地说道:“我就是问问你们是不是食物中毒,用不用这样态度对我?”
李冲这下火气更盛,“你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他啊!当初你被混子堵的时候,人家怎么救你的?对方拿着刀他都冲上去了,然后你还怀疑他?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胡颖终于哭出声来,回到自己座位上趴着了,李冲却火气降不下,走出教室在外头站着,几秒钟就跑回来,说道:“雾草,楼下一滩血,还围着很多人,怪不得听到救护车声音。”
我正在想着胡颖这人的人品问题,突然被李冲这么一打岔,愣住了。
“刚才有人从二楼摔下去了。”旁边的一个大概是知道内情的同学说道:“所以刚才有人在叫呢,你们都没听见吗?”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走进教室,放下手中课本,他的面色不太好看,“今天的课呢,我想就不用上了,估计你们也没什么心思上课,这楼底下一惊一乍,警车都还没走呢,瞅见没,玩闹可以,过头了就是麻烦!”
语文老师姓傅,据他自己说,是富察氏后人,女真最古代老的姓氏,从金朝旧姓“蒲察”演变而来,分支繁多,出过多位皇后、贵妃,乾隆的原配孝贤纯皇后就出身富察氏,由于他在京城长大,所以说起话来总是一口京片子。
“啊对了,我要跟同学们说一声,明儿下午,咱们摸底测验,这回,没重点!好了,你们自习吧!遇到疑问就互相讨论一下。”傅老师说完就拿着教材走了,他居然走了!
傅老师一走,班上就闹开了花,李冲更是哀叫连连,“顶他个肺,为什么门门都说要摸到底测验啊!”
先斩后奏的,突袭的,简直悲伤逆流成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