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何胜武、阿朗哥他们三个人都在寝室里开始练习绞绞爪。
何胜武躺下来抬腿,“啊啊啊,我草,根本做不到嘛!霍廷你咋做到的?”
我心虚地摸摸鼻子,“我天天被他骂,骂着骂着就做到了。”
何胜武啊了一声,沮丧地坐起来道:“难道我也要被将军天天骂,才能做到吗?这也太难了,筋都要拉断了。”
我连忙劝慰道:“我也是练习了两个多月才OK的,他说我身体柔韧性挺好的,普通人要半年,我只要两个多月,如果不是脑子笨,早就学会了!”
何胜武哼叽着说道:“你跟他熟悉嘛,他又是你表哥,哇,霍廷,你真幸福!”
“嗯?好好的说幸福干嘛?”我有些不明白了。
马明叹口气道:“你老爸是多不放心你在这儿读书啊,放两个表哥在学校里照看你,两个表哥都是学霸,两个表哥都是校草,两个表哥都在同一寝室,估计知道的人都会恨得咬牙了!”
诶?我从来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冷不丁被马明说出来,被何胜武羡慕,又觉得自己的确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我们这一代人都习惯了被爱,还是说我这人太神经大条?
当晚回到家,老爸有事不回家吃,晚饭就只有我们四个人,饭桌上很安静,阿朗也吃得飞快,我帮忙把碗筷收来洗了,走进阿朗房间,他横坐在床上,靠墙,曲着一条腿,将素描本放在曲着的那条腿上,正沙沙地画着,头也不抬地说道:“怎么,没陪阿姨聊会儿?”
“你说陪我妈聊天儿?”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阿朗哥白我一眼:“她在饭桌上几次欲言又止,你就没发现吗?”
我摇摇头,“那我现在去问问她!”
阿朗朝我叹口气,用食指点点我:“你呀!”
我……我真的是这么情商低了么?
嗲能说得对,我确实是对周围一切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入眼。
吉安跳到我身上,抱着它走到客厅,新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抓着电视遥控,却没有看电视,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水果。
“妈妈,出什么事情了吗?”我坐到她的侧面沙发上,不确定她会不会告诉我,但是连阿朗哥都看出来了,我居然什么都没发现,我这人真是对人事太不上心。
新妈妈抬起头,略带了些呆滞地看看我,那是一种带有忧虑的眼神,忽然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我不禁试探地开口问道:“是不是又见到了兔兔的爸爸?”
新妈妈整个人惊跳了一下,她的幅度有点大,把我也吓着了,以至于吉安也吓着,哧溜一下窜到沙发底下去了,怎么哄也不出来。
阿朗哥拿着杯子走出来倒水喝,新妈妈看到阿朗,松了口气道:“没错,今天……又看到了,但是,他不认识我。”
妈妈的脸上有着满满的不解,“我跟他怎么说也是几年夫妻,说不认得就不认得了,最要紧的,是他为什么总在我周围出现呢?我只要去买菜就会碰到他,搞得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妈妈低声说着,两手还不停地摩挲着膝盖,仿佛她的话,是从膝盖上磨出来的。
我低下头,回想起兔兔说的,她的爸爸背上有人朝路边的树吐黑气,若是这样的话,今天是不是也同样动作呢?
抬起头看向新妈妈我问道:“妈你跟兔兔一起去的吗?”
新妈妈点头道:“嗯,今天兔兔有点拉肚子,我就没让她去幼儿园,带着她一起去超市买菜,回来的时候碰到的。”
“那兔兔也看到了?”我看向新妈妈,如果兔兔看到的话,也许她会注意是不是那天见到的情景。
但是新妈妈闻言一愣,“这……我倒是没注意,当时只顾自己心里紧张,忘记兔兔有没有看到了!唉,我这妈当得够粗心的。”
“没有没有!”我连忙摇手道:“人的精力有限啊,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注意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话对妈妈有没有作用,门锁咔嚓一响,老爸回来了,还拎了四个打包盒,兔兔欢喜地大叫:“爸爸,是不是有好吃的?”
“有有有!呵呵”老爸把打包袋递给妈妈,又把公文包放在厅柜上,笑呵呵地对兔兔说道:“爸爸打包了烧鹅哟,要不要吃一块呀?”
“要要要!”兔兔朝着爸爸欢快地连跳三下,新妈妈笑道:“你已经象个小兔子了!”
阿朗哥对烧鹅比较有兴趣,也趴到桌边去抓了一块尝,我则趁父亲坐下来这当儿,把这几天学校的事情还有新妈妈遇到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说完才把自己的想法低声告诉父亲:“上次兔兔跟我这样说了,我就想等会儿再问问她,是不是这一次也看到。”
父亲的眉头微微蹙紧,“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呢?”
我咬咬嘴唇,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便说道:“老爸你也别太担心,现在时间还早,我打电话去问问嗲能,看看他能不能给我点意见。”
老爸点点头道:“去吧,长话短说,总打扰别人,也不好。”
父亲就是这样,劳碌一辈子,经常把不要麻烦别人挂嘴边上,跟我完全不同,我经常意识不到自己在给人家增加麻烦。
电话接通,那端又传来了清冷的声音:“又撞鬼了吗?”
“呃……”说实话,嗲能一开口,总能气死人不赔命这样,我深呼吸一下说道:“不是我,是我妈!”
“嗯?阿姨看到什么了?”嗲能有些意外。
我把事情细说了一遍,在这之前,已经跟兔兔确定了,有个白色影子朝路边的树吐黑气。
嗲能哦了一声,才说道:“看来这个男的已经变成了鬼袱。”
“啥叫鬼袱?”这可是个新名词,从来没听嗲能说过。
“鬼袱,就是这个人的魂灵基本被控制了,只是肉身还活着,有一半自己的意识,其他绝大部分的动作并没有出自本心,属于--半人半鬼。”嗲能的声音很平静,我知道他在陈述一个事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