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是啦!”
信南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时不那么爱说话,也就跟你话多点。”
以前信南确实不爱说话,上课也不爱发言,跟同学之间的互动更谈不上了,我有时都觉得他活得跟一具雕塑差不多。
现在的信南,脸上经常有笑容,他的新妈妈我看到了,确实是个标准的职业女性,不会无原则地宠溺孩子,感觉上还不错。
“鱼唇好了,这个给你吧!”信南给我舀了个鱼唇,红亮亮地放进我的油碟里。
信南给自己也舀了鱼唇,抬眼说道:“平时看你总跟胜武啊、毛子啊、将军他们在一起,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啊?”
从火锅里夹了笋尖放到油碟里晾着:“他们各自有事,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出来转转,反正明天上学,我也就是出来买几枝笔,还有各科笔记本还是要买。”
信南笑道:“我是放假的时候就买好了,那会儿正好文具店有活动。”
“你倒是做事挺有计划。”我笑道,吃完饭,我们应该说再见的时候,信南却提到曼华的事情,“其实我知道曼华妈妈为什么会这么抗拒胜武,胜武到她家被赶出来的事情我听说了。”
“听说?”我心里有点不愉,这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怎么弘文知道了,连田信南都知道了呢?
信南大概看出我的心里想法,轻轻一笑:“曼华是我同班同学,有你们的关系,我们俩平时交道也比较多,她挺不错的,长得也好看啊,我就总说曼华瞎成什么样才能看得上毛子那样的,他是个有福气的家伙,可惜碰上她那个养母。”
我有点惊讶地说道:“总不会因为她养母很奇怪吧?”
信南神秘兮兮地说道:“她养母的父亲以前就是轻信玄术师,做了错事,所以她对这种事深恶痛绝,也特别反感这些人。”
我愕然:“他遇到的是真正的玄术师?不太可能吧?”以偏概全是通病,不过曼华的病可非同小可,但胜武和嗲能并没有收取费用,为什么这样呢?
不是骗子被当成骗子,还被赶出门,估计胜武当时的脸很好看,但是胜武是那种以硬碰硬的人,周围人里面,也就是嗲能够资格吼他两句,其他人大约不入他的眼。
胜武对人很温和,有时候会凶和和毛子,李冲也是常常挨训的货色,大家都是从不熟到熟的。
信南陪着我去书城的文具商店买东西,我干脆连水彩也配了些,很久没有画画,手都有些生疏了,买了十来个笔记簿,应该是够用。
“你每次都这么大采购吗?”信南犹疑地说道:“你们理科用笔记簿的科目应该不多啊,几何代数这种都是不需要的嘛。”
我笑道:“英语语文政经这三门必备,最起码要三本啊。”
信南半低着头说道:“我们多半都要的。”他们的文科,知识点多,记笔记是必备的学习条件之一。
英语全满德教的不算太差,就是他带口音的英语总有点麻辣加红烧的味道。
我们又各自说了自己的科任老师教学风格,信南才跟我说拜拜,我则去了董涛家里。
董涛已经完全没事了,他们深东艺校明天报名,而他面临实习,被送到一家专业的舞美设计公司去。
不过要四月一号以后才开始实习,前一个多月还是要继续上学的。
“我们这边实习,也可以自己找,但是我老爸说还是按学校安排的走比较好。”
董涛对我笑道:“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们,没想到你们做得这么细致,很多事都想得很周到,我以前总是……唉,不说了。”
董涛言下之意,我明白,站在他的立场,我也能想象他想说什么,董爸爸送了水果花生瓜子类的过来,热情地邀请我一起吃晚饭。
虽然只能婉拒,不过我答应找机会让董涛在学校请我们掇一顿。
回到家的时候,嗲能已经回来了,正在做小炒辣仔鸡,新妈妈抱着南南笑道:“难得买到一只土鸡,就让嗲能下厨了,不然总是吃我做的,大概你们也腻味了吧。”
老爸今天的心情,明显是大雨转晴,乐呵呵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走进厨房,就看到兔兔蹲在垃圾筒旁边很认真地在剥蒜。
“回来啦,把碗筷拿出去,这几个菜也端出去,我再做个捞菠菜就开吃。”嗲能说道,从兔兔手中接过剥得干干净净的蒜瓣,“兔兔洗完手也出去坐好!”
晚餐不错,新妈妈拿了两个瓶子装了油煎带鱼还有红焖牛肉,“明天你们带学校吃,学校饭菜不好吃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在家做好给你们带来!”
我们当然不可能让新妈妈大老远给送学校去,不过不妨碍其他人的父母或者外公外婆总是送这送那的拿到学校去。
作为实验中学的一份子,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我不想成为那怪中一员。
当晚我们便来到学校,毛子、李冲已经到了,胜武还没来,我们坐下来,隔壁寝室的还送来了内蒙古带来的牛肉干,味道超级好。
第二天我就接到一个大包裹,里面是数量惊人的牛肉干,还有其他的吃食,外带阿樱的一封信,信中说外公身体不太好,春节时咳了半个月,外婆身体硬朗,还让我们端午再回去。
端午,要捉蛊虫培养蛊,这是个大事,我肯定要回去的。
不过嗲能一直没有就当初把兔兔送进寨子不到一个月就送回深市的事情说清楚,他只说是寨子里有很难办的事情,必须拉乌爷爷出面,后来也就没再提起这事了。
甩甩头,把脑袋里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甩出去,打开书,我要继续预习新课,嗲能则打开牛肉干,分了一些给隔壁寝室的学生。
胜武对这个牛肉干爱得不行,但是他总不敢吃太多,每次就拈一根,实在太辣就喝可乐。
开学,最主要的就是觉得气氛跟上学期有明显不同,变得沉重而压抑,就好象,马上要战场前的大检阅,顶着上头犀利如剑的目光在操练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