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知道小非哥要说什么事,我们都神色一凛,肃然而坐,小非哥却笑起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上次姓朱的那个病人家属,应该是他兄弟吧,长得很象,这次到我们单位来取他哥哥的病例,我走之前正好遇到。”
取病例?
我看向嗲能,他的目光落在手捧着的水杯上,脸上若有所思。
那个姓朱的病人,与南亚人这么有交情,只是,他的家人为什么要来取病例呢?
“是把病例整套拿走?”
“关键是,他的病例不见了,数据库中也找不到,所以才觉得这是件事情。”
小非哥忽然把手一挥:“好好的,说他干嘛,是我多事了。晚上我就在你家住了啊!”小非哥笑着对嗲能说道:“我看你家客屋是空着的,多半是把廷娃安排跟你一起住了。”
嗲能点头道:“怕他半夜做恶梦,就安排和我一个屋,这样如果半夜要出活,叫起来也方便。”
尽管听见了嗲能所言,我却还是把那个姓朱的病人他的病例失踪当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现在医院看病都是在系统里开处方的,医生能看到药的库存情况。
可是,为什么连数据库里都找不到那个病人的资料了呢?
“你们医院肯定有内应!”我愤愤地说道:“搞不好连你们院长跟那个……”
嗲能冷冷地说道:“你倒是挺厉害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
小非哥没再说下去,他大口大口地喝水,大概是先前已经说了太多,这会子口渴了。
“我煮了酸梅汤,你喝不?”嗲能问道,“要喝的话……”
“喝喝喝!”小非哥还没说出口,我先举起手声明要喝。
拉乌爷爷开春初采了很多乌梅烤制后,攒了一大坛子,上一次去赶集嗲能买了些山楂干和桑椹干,家里面有**,他昨天熬了酸梅汤冰镇着。
大热天的,当然是酸梅汤最爽快。
老爸和新妈妈回深市了,把兔兔和南南丢在外婆家,虽然兔兔跟外婆没有血缘关系,但外婆倒是很喜欢两个妹妹,由于她俩在,我基本每天都会回家吃一顿。
“你三舅忌日快到了,我跟阿樱准备上山去看看他,你要不要去?”我刚进外婆家,小舅就上前来问话了,“他的后事,还是头人和寨佬们一起帮忙处理的,你晓不晓得三舅埋在哪?”
我沮丧地摇摇头,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呢,那会儿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罗司寨的人和事,如果能忘记,可能会快乐许多吧!
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记忆就象不听话的小孩,总是跟你作对,不愿意想的时候,总是不经意想起,时间久了虽然模糊而陈旧,却能让你无法忘记当时经历时的心境。
这大概,就是经历造成的伤口。
我应该,是去看看三舅的,这么长的日子,我都没有去看过他,而他是因为去接我,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内心一直纠结着,内疚着。
大舅妈擦着手从厨间走过来说道:“小弟,兔兔来了以后,每天都拿泡菜当零食,明天是市场日,你出去看看有没有花椒卖,去弄点来。”
小舅舅连连答应。
外婆也走过来说道:“不是说今天你同学来吗?都中午了怎么还没到?”
我只得说同学们,拿我这里当市外桃源的渡假村一样,说来便来了。
但是灰机晚点足足三个小时,原本应该十二点半到的班机由于航空管制,下午三点半才到,他们包了个车,一直到大路上才打电话给我。
李冲、邬玉琴和何胜武三人都来了,阿朗哥原本也要来的,舅公阑尾炎动手术他才没能来苗岭,很是遗憾。
“哇,好舒服啊,苗岭这么凉快!”邬玉琴一到就感叹这边的天气多好多好,我和嗲能接过他们的背包往里走,小舅也帮忙拎行李,我好奇地问道:“怎么突然想着要来苗岭了?”
邬玉琴一脸不爽地说道:“放假我们补课就补了三个星期!真是的,寒假就补过课了,暑假又补,高三还指不定要怎么个补课法儿了!人家都晒黑了呐!”
我摇摇头:“你有没有晒黑我倒没注意,只是觉得你瘦了不少,脸都小了一圈。”
“真的吗?”邬玉琴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说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安慰我啊?”
安静了一路的李冲笑道:“她啊,天天说自己瘦了瘦了,我一点没发现,还是要你这样很久没看见的才能感觉得到。”
邬玉琴噘着嘴,“我说暑假来苗岭避暑是最好的主意,花费又少,又能呼吸新鲜空气,这里的民风又很纯朴。”
嗲能淡淡的笑笑:“这里空气肯定是好的,下次带你们去爬雷公山,山青水秀,跟着去跳跳板凳舞,也让身体呼吸一下。”
何胜武摆摆手:“我就免了,让我睡够4小时吧,我严重缺觉,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一直俗务缠身。”
邬玉琴捂着嘴笑了半天,最后干干地咳了一声:“对了,胜武被高一的女生表白了,追着他跑了半个学校,就让跑到男厕所门口蹲点了。”
李冲也扑哧笑出声来,“高一的妹纸纯洁啊!”
何胜武涨红了脸:“哪有啊,人家是哮喘发作,我送她去了医院,她感谢我而已,什么叫跑了半个学校?好好的事情在你们嘴里都没个正经了,她本来是撞了邪好吧?”
“撞邪?”嗲能停住了脚步,“学校还有什么事情是你都解决不了的吗?”
胜武连连摇头:“还不就是段艳以前那个地方,高一的学妹踩单车摔在那里,摔出血了,她摔倒的地方就是原先我们知道的那里,估计邪气是经过伤口感染了吧,她马上就呼吸困难,开始我还以为她晕血症,后来才发现不对劲的,她的嘴唇和伤口都开始泛青黑了。”
我不由问道:“我们上次没有把那里清理干净吗?”我记得上次是弄得一干二净的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