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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回深市

苗疆鬼师 散步的烟头 2353 2024-11-18 20:40

  “已经采齐了啊!回深市要用的!”嗲能用钥匙打开了小屋,实际上是大屋内的小套房的门,这里头是嗲能平常存储的东西,还有黄豆和一些药材。

  “嗲能,我记得小时候屋子是不上锁的。”就象山里的采药人小屋那样。

  嗲能走出去不知道跟邻居说了些什么,走回来说道:“这里以前确实是不上锁,后来出了点事情,某些人家就上锁了,我这儿大屋子是不锁的,内屋因为有些许药草有毒,怕小伢儿们贪玩拿了去,可能本身不存在恶意,但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有的时候,中二病的人做事,也许只是觉得有趣,但真正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一定会吓得脸色苍白。

  正如校园欺凌也是如此,有干坏事的勇气,却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大部分的学生是这种人,只有极少数的给人一种被上天的仁慈抛弃的感觉。

  我还没有瞎想回来,嗲能说道:“你把竹匾里的叶子拿到院子里去。”

  竹匾里有些细细的短短的,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草的东西,他说是叶子,应该就是叶子吧,闻起来有点清补凉的感觉。

  嗲能在后院的石炉子那儿生起火,我把满竹匾的叶子扔进锅里,嗲能让我戴上手套将那些叶子不停翻炒。

  “嗲能,你这个该不会是茶叶吧?”我觉得自己的动作很象制茶过程中的炒青。

  嗲能动动手中的烧火棍,“瞎说什么呢,药和茶叶都分不清的笨蛋,居然能活到现在了。”

  我只好闭上嘴巴,叶子很快就炒脆了,嗲能又拿来一只擂钵,让我在里面咚咚地将炒脆的叶子捶成粉末。

  捶完后又用细筛过一遍,再将捶得不够细的又捶一回,嗲能给他自己戴上口罩,“把倒勾藤的叶子摘下来放在竹匾上,拿出来晒。”

  我依旧做了,嗲能又继续在小屋里又捶又擂,要么就是切切切,干了一整天,到下午,嗲能才出来跟我说道:“我外公只怕不回来,晚上去你外婆家吃饭,你去说一声,不用刻意加什么菜,让婆给我弄点泡菜就行了!“

  说是让外婆不要刻意,外婆还是做了一大桌菜,大舅二舅还有四舅小舅都在,满满坐了一屋子,连火锅都开了两个,一个在屋里,一个在院内。

  嗲能拉着我跟孩子们坐在一起,刚开吃,拉乌爷爷就回来了,还带了两只鸡,一堆河鱼干,外婆立即接了河鱼干用青椒细细炒了端上来。

  拉乌爷爷一看就是很疲累,寨佬去世常常伴随着一些未知的困难,这时候,往往主持大局的鬼师就承担了许多原本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外公外婆肯定是知道的,大舅妈先拿了一个小碗盛了半碗鸡汤给拉乌爷爷慢慢喝着。

  外公还将自己珍藏的酒也拿了出来,我们刚开始吃,天又开始下雨,这才想起院子里原本晾晒的东西已在出门前被我收回屋了,还是嗲能说一定要在出门前先收进去。

  最初,我真以为鬼师就是跟鬼打交道,现在细想起来,鬼师的鬼字,含义太广了,人死以后叫鬼,植物死后也是叫鬼,还有逝去的风和水,化为水气的水,叫水鬼。

  汉苗之间的文化差异,已经远远不是我这样的高中生能够完全理解的。

  大舅有两个儿子,都已经工作了,大儿子在京城,小儿子在镇上,二舅也有两个,也是儿子,四舅妈和小舅妈没来,说是昨天进城有点事要办。

  由于男孩子多,阿樱就特别受宠爱。

  我们一大帮男的围着阿樱一个妞妞,当然什么好吃的先就着她。

  阿樱粘外公外婆粘得不行,非不肯跟着父母到镇上读书,父母也只好随她去了。

  舅妈们总担心我们几个大小伙子不够吃,从厨房一盘又一盘端出来加菜。

  结果就是我们几个都打着嗝摸肚子,集体吃撑了。

  一吃完,几个表兄弟就站起身收拾碗筷,看动作就知道是做惯的。

  在外公外婆家住着,觉得每个毛孔都是放松的,我只要当成猪一样,混吃等死就好,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安逸极了。

  表兄弟不怎么跟嗲能说话,最早我是以为他们不敢跟他说,怕沾了阴气之类,后来我才发现是因为嗲能的气质,他太清冷了,也许都以为嗲能不好相处。

  “嗲能,我们后天就回的话,你的药来得及吗?”

  我们捶啊擂啊,弄了一整天,刚才我夹菜的右手都觉得有点发酸,不过,肢体酸累倒不影响我的胃口,想想这么累,不能亏待自己,我就吃得死多。

  外婆吃力地将一个大桶拎到后院,立即大表弟接过手,拿到角落的猪圈去喂猪了。

  嗲能喝着阿樱端出来的山楂陈皮水说道:“足够,其他的药是给外公备下的,他年纪大了,当然应该是我多去采药。”

  “嗯,拉乌爷爷应该有六十了吧……”

  “六十八了!”嗲能把手中的消食茶一口喝完,“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明天在家好好收拾下,后天就出门。”

  回去的路上,我们带了个小筐,筐里一堆吃的,以至于火车上数小时,我们一直在吃吃吃,多数进了我的肚子。

  嗲能仍是一副修道的清冷模样,他手中捏了一根牛肉干,慢慢放进嘴里,“你吃了一路,晚上就直接干活吧,到医院去看看顾非。”

  “小非哥生病了?”我闻言大惊。

  嗲能白我一眼,“你真是神逻辑,他在医院上班!”

  “他不是校医么?”我不解地问道,“怎么又在医院上班了?”还能不能让我平平静静坐回火车,怎么快到了还抛出这么个大炸弹?

  “他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校医吧?”嗲能叹口气,“你平时不是跟顾非关系不错的嘛!他是正经医院的医生,到学校来代校医,真正的校医回来了,他肯定还是要去医院上班的呀!”

  “他能在医院上班,凭什么还要做校医?”我真是不明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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