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 苗医传人
来到院子里,吉普车停在一辆拖拉机边,两个穿着西装的三鹰会弟子站在车旁,一见我们出来,离驾驶座近的三鹰会弟子马上就拉开车门。
“走开。”杨嘉德一伸手,将那个三鹰会弟子推搡开,嘴里道,然后亲自坐到了驾驶座,然后头探出窗口,对我说:“陈来兄弟,上来吧。”
看杨嘉德这架势,是要亲自为我驾车,还真是荣幸,我客套的推辞了几句之后,还是坐上了副驾驶。
“我带你去见老大,你还不知道我们老大绰号叫什么吧。”
在路上,我和杨嘉德闲聊了起来,通过和他的聊天,我了解到了三鹰会的会主,叫做英安,绰号鹰皇,乃是这个三鹰会的第三任会主。
这个时候杨嘉德应该对我心里不会有什么防备,我就试探性的问:“德王老大,那个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就能混到这个位置呢?”
“哈哈。”听了我的问题,杨嘉德一阵大笑,“以前我不是这个三鹰会的二把手,以前三鹰会的二把手可威风了呢,不过那个家伙犯了一个大错……”
就在我感觉快听到刘宇的故事的时候,杨嘉德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话语声戛然而止,目光直视着前方,笑着说:“我和你说这个干嘛,告诉你,只要胆大心狠,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坐到这个位置的。”
“不敢不敢,只要能为老大您鞍前马后,那就够了。”我连忙给杨嘉德表忠心道。
这个杨嘉德的反应还真是快,就差那么一步就可以套出刘宇那件事了,我心想道。
“对了,我们这个鹰皇的脾气可是很怪的,你如果给他治病的话,一定要小心。”说到这里,杨嘉德的话语声一顿,然后加重了几个声调:“他,可是经常剁人手指的。”
剁手指?我顿时觉得心里一凉,下意识的攥了攥手指。
“哈哈哈。”见我表情僵硬,杨嘉德又是一阵狂笑,拍了拍我肩膀,说:“没事,不要怕,老大我会保你无事的。”
我心里对杨嘉德的厌恶之感更甚,和他相处越久,我越觉得这个家伙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车一直开到了一栋公寓前面停了下来,这公寓是老式公寓,墙面掉漆情况十分严重,一块白一块绿的,还有点点裂痕,看样子应该建了有几十年了,旁边是一个大型的菜市场,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断传过来,显得十分喧闹。
“下车吧,鹰皇老大就住在这里。”
“啊?这里吗?”我有些不可置信道,在我印象里黑帮大哥应该都住在豪华别墅在对,怎么会住在这种破公寓呢。
杨嘉德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在想鹰皇怎么能能种地方?像干我们这行的,身上总有一两件血案,市区里的房子只能住这种,不然目标太大让条子和仇家找到跑都没地方跑。”
我点了点头,感情黑帮当中还有这种门道啊,真是长见识了。
这个老式公寓,连电梯都没有,所以我们只能用爬楼梯,好在这个鹰皇住的楼层不高,在三楼。
到三楼的时候我注意到在走廊有两个出口,而且阳台上面还有一个铁楼梯,如果要逃跑的话确实容易。
杨嘉德到门前有规则的敲了两下门,门才被打开,出来的并不是我印象里高头大汉的保镖,相反,出来的是一个年过半旬,身材有些佝偻的矮小老太太,从外表上看,这个老太太和普通老太太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差别就是这老太太的眼神带着一股普通老人没有的犀利,那眼神仿佛可以洞穿一切。
老太太抬头瞥了杨嘉德一眼,没有说什么,领着我们往屋里走。
推开门,屋子里面一个穿着睡衣青年躺在摇椅上,青年身材修长,面颊瘦削,可是两只耳朵却很宽阔,有点像是西游记如来佛祖的耳朵。
眼前这个青年,就是三鹰会的会主了。
房间里旁边还放着一个燃烧着药材的火炉子,火熏火燎的,进来没有一会我就起了一身汗,一个大概五十多岁上下,一身黑色布衣,头戴头巾的老人在火炉旁边忙活着,看他身上这装束,应该是苗人。
“主家,小德子来找你了。”那个佝偻老太太对青年说道,老太太说话的声音有些涩哑,像是喉咙里两块石子摩擦的声音一样。
不过他对杨嘉德的称谓倒是有些奇怪,能称杨嘉德为小德子的人,恐怕这老太太也不是普通人。
躺椅上的青年连眼睛都没有睁,只是有些虚弱的说了一声:“嗯,来了呀。”
杨嘉德连忙将我推到青年面前,谄笑着问:“老大,我给您带来了医生,我新收的白纸扇,陈生,让他给您治病吧?”
“嗯。”鹰皇只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对杨嘉德的提议不置可否。
我注意到在杨嘉德说完后,那个穿着苗服老人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
“陈生,赶紧给老大看看病啊。”杨嘉德出声提醒道。
在刚刚进入房间开始我就在打量这位鹰皇了,这位鹰皇的脸上带着一点点不可见的白斑,而且房间里这么热青年都没有出汗,说明他的症状应该是惧冷。
惧冷的话,有很大的可能寒病,等搭脉才能进一步了解。
“不用别人治,老夫一人足矣。”
就在我准备给这个鹰皇搭脉的时候,那个苗服老头突然道,我目光一凝,杨嘉德则直接破口大骂了:“老东西,你算什么玩意,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得无礼!这位可是我请来的苗医传人。”佝偻老太太一瞪眼,杨嘉德立马闭上了嘴,果然,这个老太太不是一般的保姆。
这个世界上神医还真是多,上次是黄中医师徒,现在又冒出一个苗医传人,看着这,想起黄中医那个黄马褂的装束,难道少数民族的医术要比汉族厉害吗?
“敢问前辈有何高见?”我看着苗服老头,不卑不亢的问道。
“谈不上高见,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毛头小子不可能治好病的,治病这种事还是需要像老夫这样的高人来做。”苗服侧头注目着我,声音里透着一股自负和张狂。